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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增压力!

一群没有和脆弱生物相处过的那尔迦战士尽可能地思考着,甚至赫伊和奥洛维金还快速下单了几本隔壁帝国热卖的书籍——

例如《育儿手册·星际版》、《与幼崽相处的99个技巧》、《各族幼崽分析录》、《相处是一门学问》等等,就差等书来了好好做研究笔记了。

甚至远在帝星的昆汀还顺势抄了一份他们的书单,也准备研究研究。

——永远十八岁的小人造人在他们眼里,大概就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幼崽。

此刻,拥有自由活动权的珀珥蹭了蹭鞋底,人还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有一点点迷茫。

他几乎很少自己做过决定,以至于当导盲球询问的时候,珀珥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但他又有些跃跃欲试——

或许是因为自由、因为离开了拍卖行,也或许是因为导盲球的询问,总之珀珥大着胆子,给自己做了一次主。

他轻咳一声,有些气虚又有点骄傲地结结巴巴道:“我、我要去吃早餐。”

话落,珀珥脸颊微粉,这次语气更坚定了一些,“要去吃早餐!”

导盲球上的屏幕闪了闪,炸开一个“食物”的图标。

“好哦,按时吃早餐的宝宝都是好宝宝,今天小珍珠也是好宝宝呢!好宝宝值得奖励,先为珍珠宝宝记一枚小红花!”

说着,格外智能的导盲球响起欢欣庆贺的鼓掌声,圆满的正向反馈和鼓励式教育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对于长时间接受打压的小人造人来说,就像是一簇炸开在他头顶的烟花。

又暖又亮,莫名惹得他眼眶有些酸酸的。

珀珥被夸得耳朵有些红,“是、是吗?”

这么简单就可以得到“好”的赞美吗?

“当然是的。”机械音回答得斩钉截铁。

珀珥想了想,主动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那小红花,是、是做什么的?”

“集够小红花可以给珍珠宝宝兑换礼物哦!这是惊喜,珍珠宝宝可以期待一下!”

“那么,我带珍珠宝宝去餐厅吧,请拉着我好吗?”

说着,导盲球下方伸出来一截引导绳,被珀珥摸索着抓在了手里。

观测球爆改的导盲球依旧拥有翅膀,它控制着速度飞在前方,珀珥则抓着引导绳,近乎屏息凝视地迈出脚步。

在黑暗的世界里走路,珀珥很紧张,他握着引导绳的掌心已经潮漉一片,连神经都紧绷着,生怕自己被什么撞着、绊着。

但慢慢地,在导盲球近乎平顺的牵引和提醒下,珀珥逐渐放松——

“珍珠宝宝,要左转哦。”

“好、好的。”

“珍珠宝宝要减速啦,这里有台阶,是向下的,有十二阶,要小心哦!跟着我一起——第一阶、第二阶……都下来了!珍珠宝宝好棒呀!”

鼓掌音效同时响起。

珀珥又悄悄红了耳朵。

“珍珠宝宝我们距离餐厅还有最后一段距离,顺着走廊直走就可以哦!保持原速,在19秒后右转,抵达目的地!我会帮你倒计时,请放心跟随我吧!”

珀珥弯了弯眼睛,伸手摸了摸导盲球的小翅膀,“谢谢你。”

不用磕磕绊绊,不用小心翼翼试探前路的感觉……

真好呀。

走廊的尽头,一路无声跟在小虫母身后的赫伊松了口气。

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的奥洛维金也忍不住勾起笑容,“看着他从房间一路走到这里,我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就怕……啧。”

优雅的铂金色贵公子捏了捏鼻梁,轻缓的声调中带有他天生的浪漫因子:“这就是我的心脏与小珍珠同在的感觉吧?”

赫伊脸色木然,显然已经习惯了奥洛维金这副肉麻的德性。

他一边盯着珀珥往餐厅走的背影,一边道:“厄加和他身后的蝎组已经向王献上忠诚了;夏盖和燃血组暂时退出,据我所知他已经预约了一周后的异兽清剿行动,可能会在战舰抵达帝星后直接离开。”

顿了顿,赫伊转头,看向奥洛维金。

“那么你呢?作为皇家护卫军的领头人,你的态度是什么?”

奥洛维金垂眸,手指卷着长发,姿态悠哉。

他不答反问:“但王还没有接受自己的身份,不是吗?”

赫伊:“——你在观望。”

“算是吧。”

当扯下那副温柔的贵族面具后,奥洛维金压平的嘴角便显得有些冷漠且不近人情,尽显贵族的深思与考量。

“我很喜欢、也心疼他,可能是本能作祟,也可能就是他单纯的有吸引力,但同时我记得我是个那尔迦人,在彻底向王献上忠诚之前,我需要确定他是否真的愿意担起王的责任。”

“当然,我也不会将对历任虫巢之母的偏见代入到珍珠的身上,我只是想在献出这一切之前,再看一看。”

“如果他可以——”

奥洛维金笑了笑,脸上的冷漠褪去,浅金色的眼瞳中流露出了一种残忍却又温柔至极的缱绻。

他说:“——即便是要我剜出心脏,献给小珍珠来彰显我的忠诚,我也甘之如饴。”

当他确认追随,那么生命与灵魂都将属于珍珠,而不再属于他自己。

奥洛维金耸肩,“那么你呢?你难道没有在观望?”

餐厅门口的小人造人已经彻底走了进去,赫伊收回目光,低声道:“我等待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天。”

虫巢之母与其子嗣那尔迦人之间的关系,在更久之前的时代里明明是和谐的——王拥有至高的权利,坐于高台、享受金尊玉贵;那尔迦的战士们抵抗异兽、守护虫巢之母,为他们的母亲献上忠诚。 W?a?n?g?阯?F?a?布?Y?e?i??????w???n??????Ⅱ??????c?o??

子嗣们付出战斗,虫巢之母给予安抚,在这份守护与被守护的关系里,他们是相互依存的……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只享有权利,却开始推拒责任。

属于那尔迦人的惨剧也是从那个时候变多的——

他们不再死于战场,而是死于狂化症的折磨、死于失控的精神力、死于痛苦之下无能为力的自爆。

王用自己的责任操控着本就对他忠心耿耿、甘愿献出灵魂与心脏的子嗣,但当一个又一个那尔迦战士的血染红在帝星之上、响彻着精神力自爆后的悲悯,这群子嗣们忽然开始质疑王存在的意义。

于是,当子嗣们不再那么地信仰王、信仰虫巢意志的时候,原本盘踞在帝星洞窟内的虫巢物质便开始枯萎了,而虫巢之母……自那以后消失了四百多年。

偶尔那尔迦人会忍不住思考这到底是谁的错?

是因为虫母对精神力安抚的吝啬吗?还是因为子嗣们失去的信仰导致虫巢物质枯萎?亦或是两者皆有?

但不论错在谁,当虫巢物质枯萎,那尔迦不再诞生新王起,这一种族必将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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