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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伸着脖子满眼好奇的孔雀。
走路悄无声息的白银种战神静静立在那里,深不见底的眸光中则倒映着那一团小小的身影。
太阳宫是能困住小王子的高塔,但这里所拥有的资源也是最顶级的。
整个那尔迦最好、最昂贵的东西,都会如流水一般源源不断涌入太阳宫。
在这里,不用担惊受怕、无需为饥饿寒冷操心,每天只需要从柔软的大床上自然睡醒,被机械精灵们服饰着起床洗漱。
挂满一整个房间的衣服会被提前搭配好,任由主人选取;每个季节机械精灵会为虫巢之母更新身体数据,按照其喜好、偏向定制不同季节、不同场合、不同性质的各种服饰,每天都不会重样。
在这里,任何虫巢之母想要的东西——珠宝、书籍、游戏机、玩偶,甚至是某些珍惜的藏品。
只要他想,那么不出12小时,虫巢之母就能在自己的卧室门口收到这份被包装好的礼物……
这一整座太阳宫,都是为王堆砌出锦衣玉食的奢侈生活而诞生,但入住的代价则是远离外界。
有时候阿斯兰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所以他决定等待小虫母的反应与抉择。
总归他会帮他的。
任何事情。
不过一周的时间,小虫母的脸色变得更加白里透红,身体内部曾过度损耗的器官同时被精神力和养分滋润着,原先过于瘦削的身体,则已经养出了一片轻薄的软肉。
最重要的是,那份萦绕于他周身的脆弱感,似乎正在缓缓淡去。
阿斯兰的唇角有一丝很淡的扬起痕迹。
在距离珀珥还有五步的距离时,他有意流露出几分动静。
原本围绕在这里的孔雀退开,沙蜥猛然跳至星云犬的脊背之上,两只异兽眼瞳中同时流露出警惕与防备,但还是让开了挡在小虫母身后的路。
它们感觉的出来,这个气势强大的恐怖猎食者身上有小珍珠的气息。
很浓很紧密,似乎近似兽类的交配。
爬在树丛里的小虫母动了动。
然后他像是个小兔子一般,慢吞吞向后蹭了出来,半撑起身体,转头,露出了一张被脏污弄花的脸蛋。
珀珥眨了眨眼,“阿、阿斯兰?”
几乎是开口询问出声的同时,珀珥的神经便忍不住地升起一股很淡的战栗感。
——这大抵是近来他与阿斯兰精神力交互频率增多的后遗症。
“是我。”
立于后方的白银种缓缓靠近,他高大的身影几乎遮挡了全部的光源,几乎将小虫母整个笼罩于自己的阴影之下。
就好像可以……
原本准备说什么的阿斯兰一顿,垂落在身侧的手指不可遏制地重重抽动了一下。
“你在做什么?”
阿斯兰蹲下,与跪坐在草地上的小虫母平视,随即伸手,慢条斯理地用指腹轻轻擦去珀珥脸颊上的灰印。
珀珥神色认真,慢吞吞道:“我在,练习使用精神力呢。”
阿斯兰微顿。
按照太阳宫的规定,在那尔迦的子嗣未曾成为虫巢之母的王夫之前,这里并不允许他们长久居住。
但因为精神力引导的事宜,阿斯兰得到了特权,日常会教导小虫母控制自己的精神力。
而阿斯兰给珀珥上的第一课,便是使用精神力“探路”。
这场课程是从五天前开始的——
属于白银种战神的精神力遏制了它们面对异兽时的疯狂暴虐,只如温驯的大狗一般,小心翼翼牵引着珀珥的精神力,一同在太阳宫内的每个房间、角落游荡,带珀珥熟悉这座华丽的殿堂。
那一整天,珀珥都是蜷在阿斯兰的怀里,近乎战栗地听着“老师”的讲解与引导。
阿斯兰对自己的新身份适应很快。
他如老师般细致、耐心,会一遍一遍地解答小虫母的“问题”;如果珀珥还是不会操作,那么他会不厌其烦地凝聚起精神力,亲自带着对方去感知外界的一切。
但正如所有的数据与资料所言——精神力是一种很私密的东西。
当稚嫩的精神力颤颤巍巍从主人的身体内部探出来后,因为操控生疏,便不得不依赖它们身侧的长者,它们会有些害羞、有些娇气,但还是大着胆子,尝试靠近。
很快,当它们发出“可以”的信号后,这些群小家伙会被比它们更为雄壮、蓬勃、强势的精神力包裹。
一层一层,恍若两个灵魂在缠绕。
最开始接触时,稚嫩的小家伙们会惊叫着逃窜,因为它们实在是太敏感了,而脊背靠在阿斯兰胸膛间的珀珥也会细微颤动,鼻息急促,像小兽一般喉咙里发出很浅的哼唧声。
这个时候阿斯兰会变成一位严厉的老师,带有几分封建礼制下大家主的独裁,甚至会罕见地展露出一些强势。
那深麦色的大掌会轻按住珀珥抽搐的小腹,一下一下安抚着,低声教导珀珥要尝试去感受它们。
——感受精神力跃动的频率。
慢慢地,当珀珥逐渐适应后,他会更为舒展地展开自己的精神力,然后放纵阿斯兰的侵蚀与包裹,在与现实拥抱隔绝的精神力中融为一体。
阿斯兰成了珀珥的另一双眼睛。
他虽然无法让小虫母看到一切,但当精神力与周围的环境相融合后,在这个覆盖着薄雾与色块的世界里,珀珥能够知道桌子、椅子的位置,感应到花朵与树叶的生长。
这样的体验对珀珥来说是新奇且充满诱惑力的。
于是贪玩的小虫母会用精神力缠着阿斯兰,希望对方能带着自己感受更多、更远的地方。
从他们进行教学的图书室,到珀珥宽敞温暖的卧室,再到旁侧铺满镜子的镜廊,花园水塘、小树林,那颗下方藏匿着虫巢物质的巍峨巨木……
阿斯兰偶尔会纵着珀珥的玩心。
他掌控着时间与力道,当现实中蜷缩在自己怀里的珀珥面颊浮红,喉间溢出模糊不清的泣音,眼尾蓄起泪光时,阿斯兰知道,娇气的小虫母已经有些受不住了。
这个时候,阿斯兰会唤回精神力,他的手掌轻抚着珀珥的脊背,一下一下安抚对方。
直到珀珥从那股被刺激到恍惚的战栗中脱离,阿斯兰会捏起手帕擦拭对方眼尾的细泪、鬓角的汗珠,并在怀里依旧抱着小虫母的状态下,对这堂课进行总结。
事后,他总会抱着完全脱力的珀珥,将人亲自送回到卧室的软床上,掖一掖被子,送上一句“好梦”。
珀珥喜欢这样的教导,但又怕这样的教导。
每一次蜷缩在被窝里的时候,他会小腹痉挛,情不自禁地夹紧双腿,连脊背胸膛也都热乎乎一片,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隐秘的深处生长着。
太奇怪了。
于是在闲暇时间里,他想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