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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中,比约恩也是恢复人形状态的一员。

他同样燃血量很高,但又暂时卡着安全线,长时间使用原始形态可能会提早崩溃,因此大多数时间里,比约恩更习惯只异化一部分的肢体用作战斗武器。

此刻,比约恩深红色的皮肤上裹挟滚烫的汗珠,那是燃血战斗的后遗症,全身上下氤氲出蒸汽一般的烫意,浑厚的胸膛缀着汗液,甚至还混杂由战斗时溅落的鲜血。

他拧眉躲开过地表的裂缝,随脚将一头死去多时的千足虫踢了下去,对身侧的同伴道:“先带伤员撤离!”

“首席他……”

“执行命令!”

比约恩压低眉眼,瞬间流露出几分兽性的凶悍,那是不可违逆的,属于上级的压迫性。

燃血组成员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作为战士,早在他们加入燃血组那一天,便将“绝对服从”刻在了骨血中。

很快,剧烈晃动的大地上,属于燃血组的成员向远方的悬浮石基地撤离。

在转身之际,比约恩深深看了一眼被彻底掩埋的矿洞,那双木然的眼瞳中罕见流露出几分燥郁的情绪,却又很快被压了回去。

……没关系的,他们早就做好了迎接这一天的准备。

比约恩用半异化的钳足扛起一位受伤的同伴,又一次扬声道:“迅速撤退!回基地!”

“是!”

战士们钟鸣一般的应声响彻在摇晃的战场之上,他们的速度极快,与裹挟着血腥气的风较着劲儿,不多时便已经奔跑出千米,单手抓住从浮空基地边沿处垂下的金属粗链攀爬而上。

蓬勃的力量与生命在此刻达到顶峰,当卡塞2号星球上又一次迎来剧烈的地动时,原本分散着燃血组战士们的土地空无一物,徒留被裂隙吞没的异兽。

轰鸣声消散于天空之下,烟尘四起,恍若浓雾。

与此同时,细微的嗡鸣响起,数百只小型探测仪从基地中飞出,迅速下降,灵活躲闪的同时亮起红灯,扫描着地底下方的各种讯息。

悬浮基地上的观测站内光屏不停刷动数据,无一不是对下方地质活动的检测,而站内的观测人员也一刻都闲不下来,正转动着瞭望镜,时刻瞧着下方的动静变化。

他们希望塌陷的矿洞中能出现某些异动。

他们也希望被巨石掩埋的烟尘下能够骤然探出一截猩红色的钳足。

他们甚至寄希望于远在太阳宫内的虫巢之母,希望在王回归之后的现阶段可以发生奇迹。

但这一切的期待似乎都是无望的。

比约恩无暇顾及自己沾满全身的血,他随手在肩头披了件边缘磨损的旧皮子外套,匆匆进入观测站,喉咙里似乎还充斥着战场内的硝烟,以至于他一度沙哑到有些难以发声。

比约恩:“还能捕捉到首席的生命特征吗?”

“什么都没有。”

观测人员面色难看,快速滑动在光屏上的手指甚至在颤抖着,“矿洞内刚才还有细微的生命特征,但在28秒前忽然消失了,什么痕迹都没有。”

燃血组成员在血液耗尽、自燃死亡时便会在某一瞬间失去生命特征,从一具滚烫的血肉躯干变作缭绕于空气中的粉尘,至死无法回到他们曾经诞生的故土。

所以他们像是风一样,走就走了,毫无痕迹。

比约恩下颌紧绷,粗野俊美的眉眼浮现戾气。

作为副首席,他比其他同伴们更清楚夏盖的情况,可即便如此……

即便他们早就做好了迎接这一天的准备,但还是不甘心就此放弃。

那是他们的首席,是他们的战友。

比约恩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哑声道:“继续扫描。”

观测站内齐齐响起一声“是”。

……

卡塞2号星,那座因地震而骤然崩塌的巨大矿洞中——

超过千米的宽敞通道在被淹没了最后一丝光后,几乎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下坠的风响彻在耳侧,可伴随着碎石块的下落,夏盖却一度陷入了洋溢着甜美的迷乱之中。

就好像吃辐射蘑菇中了毒,整个大脑晕晕乎乎,恍若被酒水浸透。

神经懒怠,被晕着、迷着,看到了无尽又柔软的白腻,被暖香沁入了鼻腔、心脾,然后陷入到了能够溺死自己的美妙梦境之中……

那是一种让他永远都不愿意醒来的梦境。

然而这份迷乱之下,夏盖甚至忽略了那原本灼烧到尽头,险些带着他一同自燃的血液暂时停止了沸腾。

无限的下坠中,柔软的白色布料轻薄四溢着暖融融的甜香,在这片瑰丽的、属于临死之人的走马灯梦境里,夏盖最终无力抗拒,放松着自己的思绪,然后任由自己陷入了幻觉。

他难以克制地喘着粗气,原本闭合的口器轻微翕张着,似是在那洁白的布料下汲取着什么。

甜与香挑动着的他的神经,当他忍不住错动口器,探出那细如蛇信、被血液蒸出滚烫热意的长舌时,却在骤然接触到一抹软腻时听到了熟悉的惊呼。

带有几分细碎的呜咽声,像是受了惊吓,瑟瑟缩缩地蜷着,甚至下意识地夹了夹那片腴润的皮肉,将夏盖的小半截脑袋都笼罩在了蜜地之内。

这道声音……有些太过熟悉了……

——是本该待在太阳宫里的小虫母?!!

原本的混沌幻觉瞬间开裂,并与现实接壤,燃血组首席那深红色的复眼中凝聚出一股强烈的兴奋,连带着心脏砰砰一起直跳,近乎冲破胸腔。

这种古怪的情绪变化让他忽然清醒,在顷刻间抬起钳足、调转身体。

接下来的一切变化,不过发生在一两秒钟之内——

深红色的庞大躯干从仰躺着下坠翻转了方向,坚硬到足以捏碎石块的钳足此刻拢着一层柔软的力道,将原本坐在他脸上的小家伙抓着藏匿在胸腹的位置。

夏盖轻微佝偻躯干,肩胛处覆盖着细密鳞甲的肌肉紧绷出力道,瞬间侧划,将半截钳足狠狠插到了矿洞旁侧的石壁之间,减缓下坠的情况。

滋啦。

刺耳的声音响彻黑暗,碎裂的石块不停下落着。

在这些高空坠物砸向夏盖的同时,他侧身护住怀里温热软绵的小虫母却不曾受到任何伤害。

珀珥蜷缩在夏盖的怀里,因为前不久腿间肆虐的蓬勃热气而战栗着。

那副漂亮的眉眼湿润着,面颊发红,下唇被咬出一截齿印,而腰臀则隔着轻薄的睡裙,侧坐在了那还沾染着血迹的巨大钳足之上。

他背侧依靠的位置正好是夏盖的胸膛,深红色鳞甲却残缺不堪,被王级洞狮具有毒性的唾液腐蚀出坑坑洼洼的伤口,光是摸到都令人头皮发麻。

珀珥几乎不敢用力。

他整个手臂上都淌满了属于夏盖的血液。

热度惊人,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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