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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酣畅淋漓地发脾气。
而每一个宠爱小虫母的子嗣都乐于纵容某些被他们养出来的、属于小妈咪的坏脾气,因为他们会包容他的一切,甚至会为此而感到欣喜与愉快。
就好像是此刻,珀珥会因为听到“阿斯兰会死”、会因自己被异兽的血液弄脏,从而气鼓鼓地克制不住那些来源于精神力上的发泄——
因为怒气而凝聚起来的精神力软鞭似乎比面对影子时的更加粗、更加韧。
它悬空在精神力世界的高空重重甩落,“啪”地一下抽打在了两个复生白银种的精神力上。
原始形态的阿克戎复眼闪烁着暗芒,整个巨大的躯干僵硬俯在冰雪之上,后脊生长的菌丝陷入了某种僵硬,即便它们柔软无骨,但此刻都直愣愣地悬在半空,如同被冻僵的冰棱似的。
另一边,侧脸被虫巢之母的尾勾抽出红痕的洛瑟兰则骤然从那种应激反应里中断。
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神经质的思绪与身体分离,从而令他茫然地发出充满战栗的喘息。
洛瑟兰鬓角的银白色编发被汗水浸湿,偾张的深麦色手臂肌肉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而动,还是因为某些不可遏制的兴奋而动。
珀珥生气愤怒之下的精神力鞭笞爆发出了另一种出乎预料的强度,即便他尚未恢复到全盛期,可情绪支撑起来的精神力显然总是出乎意料的,甚至……
珀珥发现,结束蜕变期的他这一次似乎并未因为精神力鞭笞,而引发那些生理性的战栗反应。
空气有一瞬间的滞涩,冰洞口的暴风雪似乎被隔绝在外。
一时间,莹白色的精神力只流动在珀珥,以及阿克戎和洛瑟兰的周身,将他们困在一方小天地间。
洛瑟兰低低喘息着,他面颊一侧还残留有虫巢之母尾勾抽打过的痕迹,殷红发烫,火辣辣的,在最初的刺痛之后变成了麻木,分明是极其具有屈辱性的遭遇,可不知道为什么……
洛瑟兰舔了舔有些发麻的唇角,他只觉得心脏跳得有点快速。
愤怒的、神色发冷的虫巢之母,抽打在他面庞上的尾勾,留下深红色痕迹、代表着屈辱的烙印……
当这些元素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本应该令洛瑟兰愤恨、厌恶的。
可是,当滚烫的抽打痕迹在他脸侧延伸出有些迟钝的麻木,并驱散他心底因为狂化症而不安、反胃的情绪时,洛瑟兰却只觉得还不够。
……远远不够。
这些钝痛与麻木应该还可以落在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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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淤红的、似乎是象征着所有者的痕迹,或许能够更多地分布在其他的部位……比如胸膛,腹部,甚至是……那里。
总之能让他脱离受狂化症影响的任何一种应激就好,让他满脑子只能想到虫巢之母……就足够了。
某些充满古怪色彩的臆想令洛瑟兰重重咬了一下口腔内壁的软肉,他死死按住自己抽搐着的坚硬腹部,为自己近乎逃避式的懦弱感到羞耻、屈辱,但又止不住地兴奋并且渴望。
洛瑟兰勉强遏住自己的思绪,紧紧掐着掌心肉偏头、抬眸,目光落在了山洞口的阿克戎身上。
原始形态的白银种匍匐在地,即便他已经尽可能地压低身体了,可那过于庞大的体型依旧令他如小型山峦一般,脊背上菌丝僵在半空不敢浮动,苍白色的复眼中似乎交错闪烁着疯狂与隐忍的情绪。
那尔迦这一任虫巢之母的力量,竟然能够压制得住狂化后的白银种?
阿克戎的兽性是所有白银种中最为明显的一个。
千年前每一次狂化症发作的时候,他都必须被阿斯兰打断四肢,打到口鼻均是血沫、爬也爬不起来的状态,才能从那副恐怖慑人的疯狂劲儿中脱离——没有一次例外。
伴随着白银种超强的恢复力,即便几天前因剧痛与虚弱压下狂化症的阿克戎只能躺在角落里苟延残喘,可等三五天后,血肉强大的恢复力足以令阿克戎重新长好四肢,同时又一次因这过于强健的体魄进入新的狂化状态。
周而复始,像是陷入了某种没有尽头的循环,无人能救。
因此,当初疯狂到险些咬断同伴咽喉的阿克戎,也是第一个主动向阿斯兰祈求死亡的白银种。
他是老师亲手杀死、埋葬的第一个学生,也是被其他白银种压制着四肢、为同类开启死亡选择的第一个尝试者。
但是此刻,洛瑟兰从阿克戎的反应中,隐隐看到了另一种希望。
洛瑟兰顿了顿,那抽打在他面上的尾勾痕迹依旧钝钝发着麻,可他的眼瞳却一寸一寸亮了起来,像是一只看到一顿大餐的流浪狗。
洛瑟兰哑声开口:“所以……所以你能控制住狂化的白银种?”
面颊上残留有很多血痕的珀珥擦了擦脸。
他看向匍匐在冰洞外一动不动的阿克戎,神情微妙,有些意外道:“……我,嗯……不太确定。”
洛瑟兰顿了一下,眼底的光有些黯淡。
珀珥好看的眉头微蹙,考虑到白银种狂化的问题,他甚至没顾得上整理自己身上的血迹,便抬脚准备走向阿克戎。
他这么矜矜业业的小妈咪到底上哪儿找去啊?!!
洛瑟兰立马低喘着出声:“你不要命了?!狂化状态下的阿克戎现在根本认不出来你!要是没有100%的把握,你现在靠近他就是去送死!”
忍着一脸脏污的珀珥憋了口气,他有些烦躁地转身,又用尾勾不轻不重地抽了一下洛瑟兰的胸膛。
在留下红痕,并且听见对方低喘的同时,珀珥一字一顿道:“洛瑟兰你少管我!还有——”
珀珥气鼓鼓道:“礼貌些!你应该叫我妈妈!”
喘息发沉的洛瑟兰耳廓微红,好在他那深麦色的皮肤实在不容易被看出来,只是当他有些失神地轻咬着“妈妈”两个字眼时,余光便瞥见虫巢之母已经站在了阿克戎的面前。
洛瑟兰瞳孔紧缩,下意识开口:“该死的,你——”
然后,正准备扛过精神力深处战栗、起身将虫巢之母抱离危险的洛瑟兰看见对方白皙的手掌,就那么轻飘飘地抚在了阿克戎沾染着血迹的吻部。
空气安静了两秒钟。
在两秒钟之后,虫巢之母毫发无损,而原始形态下的阿克戎则安静俯在地上,只喉咙中发出很低很低的喘息。
他似乎是接受了这份来源于珀珥的亲昵。
先前着急的呼唤声被洛瑟兰卡在了喉咙深处,他木然地半跪在原地,浅色的虹膜里流动有迷茫、无措的情绪。
不远处,动作完全由直觉趋势的珀珥松了一口气。
他盯着俯趴在原地的白银种看了片刻,又一次伸手,小心碰触着对方的吻部。
苍白色的鳞甲是冰凉的,原先溅落在上面的血液本是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