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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合、骨头断裂的四肢,拖着一地血痕爬过来,为的就是去验明虫巢之母与记忆里那道声音的关系。

那勾勾缠缠、缭缭绕绕的蜜香影响着他的心神,而那偶尔溢出几缕的轻柔精神力,又令暗棘大脑内混乱一片,似乎无法聚拢为成型的思维。

以至于在暴风雪下,执拗又坚持的暗棘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去揭开蒙在秘密上的纱。

耐着疼痛的暗棘本来已经要爬到洞口,可山洞内时刻警惕外界环境的白银种战神却不曾有任何一刻的放松。

那些盘绕如门帘的菌丝将山洞遮挡得严实,又在暗棘伸着前肢,即将碰触到洞口界限的瞬间,严严实实将他挡了出去。

但暗棘不为所动,他向来不是轻易放弃的性格,只继续往前爬,循着那蜜香和精神力向前。

只是这一次,山洞内的主人似乎是感到了烦躁,同时不耐烦于年轻雄狮这般试探性的挑衅动作。

于是,阿斯兰用菌丝把暗棘扔了出来。

本就伤痕累累的苍白色巨兽被狠狠砸在远方冰峰下的巨石上,伤上加伤,近乎砸断肋骨,导致暗棘只能继续如病狗一般趴在雪地里,一点一点等候着伤势的修复。

整整两个小时——

每隔十几分钟,每到暗棘喘匀了气,缓过那阵内脏、骨头破裂却又愈合的剧痛后,他依旧会咬紧利齿,撑着那布满血痕的苍白色鳞甲,一寸一寸地爬过去。

然后再一次被阿斯兰扔出去。

就像是一个重复的循环。

山洞外满是暴雪与寒风,喉咙深处充斥着血腥气的暗棘一刻都不曾放弃,病态地带着满身血腥气向前,有种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那山洞里的执拗。

山顶内浮动蜜香、潮热,将自己一寸寸凿入温暖泉眼的白银种战神则一边抚着珀珥战栗的后颈、脊背做安抚,一边垂下冷冽的眼眸,又一次操控菌丝把那烦人的疯狗崽子重重甩了出去。

时间的流逝在暴风雪之下似乎开始变得缓慢。

但这只是针对暗棘的慢。

他不知道自己在风雪中等待了多久,不知道自己爬过去、又被扔出来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在那些苍白色菌丝一次更比一次暴虐的力道下断了多少根骨头……

白银种体内的血液与天生所具有的修复因子一刻不停地工作着,它们忙忙碌碌流动在暗棘的血管中,于呼啸的寒风中为这具破破烂烂,却又异常坚强的身体缝补填充。

在这漫长的等待与无数次的尝试里,暗棘于半个小时前彻底恢复了人形。

赤裸雄壮的深麦色肉体暴露在这片寒冷的空气中,任由鹅毛般的雪粒肆虐着,却也淹不掉属于复生白银种身上的热气。

那时候,暗棘又一次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山洞口走,在相隔百米的位置时,他忽然顿在原地,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僵直。

那股蜜香骤然之间更加浓郁了。

像是一朵在雨丝中盛放的百合,即便那腻人的香气已经被晚风与雨水稀释了很多,可它们依旧莹莹绕绕而出,宛若无数只柔软的手,轻飘飘蹭过每一个嗅闻到它的路人。

但暗棘不是为此而僵立在原地。

他真正为之而怔愣的,是伴随这股甜香而溢散出来的,更多的精神力丝缕。

原先那有些干瘪的精神力丝缕,似是被白银种战神给喂饱了。

吃饱喝足的餍足状态下,它们展露出了最轻盈放松的姿态,在主人蜷在阿斯兰的怀中痉挛着呜咽之际,这些精神力则不受控制地向外跳跃飘动着。

即便阿斯兰的精神力很快随之而来,想要温柔地将这些小家伙们收拢回去,可依旧有调皮的小猫咪会跳开铲屎官的手,灵活至极,跃动到了更远的位置。

——比如僵立在暴风雪下的暗棘。

矜贵漂亮的猫咪对一切未曾见过的事物,都会产生莫大的好奇心。

而这些趁着主人迷蒙之际活动的精神力,也同样会好奇这静立在雪地中,浑身上下都是伤痕,狼狈到了极点的男人。

于是,它们靠近了他。

在它们被阿斯兰的精神力彻底拢着带回山洞深处之前,这些来源于小虫母的精神力温和又轻柔地蹭了一下暗棘眼尾撕裂的伤势,并如羽毛一般吻了吻那狰狞的血痕。

簌簌。

像是寒冬之地刮起暖风的声音。

也像是干枯荆棘绽出花苞的动静。

暗棘的眼球极其僵硬地动了动,那抹精神力很快就被霸道又凶残的白银种战神带走,而他眼尾近乎撕裂到太阳穴的伤痕,则在一点一点愈合着。

他想要找到的答案被揭露了。

虫巢之母毫无防备之下最为轻柔放松的精神力,就是将他从黑暗中唤醒的小神明,是暗棘心目中的虫母,也是他单方面认定的……小妻子。

暗棘站在雪地之上,暗红色的眼瞳晦暗不明。

他的鼻翼轻微翕动,于冰冷的空气中捕捉到了那过于黏腻且甜蜜的气息。

湿漉漉的。

是虫巢之母体内那过分充沛的泉。

暗棘垂眸,他探出自己那伤痕累累的精神力,带有一种理直气壮、又争又抢的气势,直直往那山洞深处奔涌。

他干着小三的行为,却给自己撑出了正宫的架势,试图在虫巢之母与阿斯兰精神力交汇的同时挤进去。

如果可以,最好能直接把老师踢出去;如果不行,那来一场三人行也是可以的……他是来加入他们的。

当然,暗棘很清楚,老师绝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可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于他一听钟情的对象变成了浑身沾满了老师气味的小妻子?!!

“唔……咳咳!”

精神力逞着凶、铆足了劲儿准备争个情人位置的暗棘,不出预料地受到了阿斯兰的重击。

精神力世界深处的震荡令暗棘整个人跪倒在雪地中,如瘾君子一般,一边颤抖着痉挛,一边止不住咳出碎裂内脏的血沫。

他本还想继续的。

但来源于狮王的精神力威慑,则彻底压住了不安分,并且试图撬墙脚的年轻雄狮。

暗棘被压得一点一点跪倒在地,脊背弯曲,含着满口血腥气,不甘至极地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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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为了避免年轻的雄狮又一次来打扰小虫母的休憩,这一次属于狮王的精神力如看守犯人的铁牢一般,盘踞在上方,杜绝了暗棘想要爬起来的可能。

寒风猎猎,空气中飘着愈发稀薄的暖香。

暗棘翻身仰躺在雪地里,闭着眼睛,捕捉嗅闻着那股甜,深麦色的胸膛起伏着,晕染出一片古怪的潮红与热气。

他一直在等待着。

等到风雪渐小,等到极地人面熊的试探,等到了一道近乎无声的脚步。

暗棘猛地睁眼,骤然翻身而起。

他将那恢复如常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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