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颊深埋于他小腹的厄加,又冲着不远处的02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被雪雾水汽弄得满身冷潮的02像是雨夜下,被淋得湿哒哒的流浪狗,他那双幽林一般的绿色眼瞳一寸一寸放亮,好似隔着街道尽头,看见了撑伞在寻找他的小主人。
02靠了过来,他身量很高,并不曾如厄加一般半跪着放纵自己享有小虫母身体上的温度,而是微微佝偻腰背,环着珀珥的后脊,将人轻压到了自己的怀中。
同样是裸露出大片冷白色肌理的胸膛,那枚莹白色的珍珠印记在02的左胸上流动着漂亮的光泽,比深夜中的繁星明月还要透亮。
珀珥回抱着自己的两个子嗣,同时抬眸,看向从裂谷口缓步而来的其他那尔迦人。
混乱之下,他们身上都很狼狈,擦伤、血痕交错着落于肌理之上,其中暗棘和夏盖的伤势最重,行动艰难,只能被同伴扶着而来。
天际依旧暗沉,但小虫母的身形却在这片黑夜下的冰原上,泛滥着莹润的光。
他轻声道:“都结束了,接下来……可以好好休息了。”
……
混乱被中止在四十分钟以内,但艾瑟瑞恩星球上的北地雪域深处依旧寒冷的深夜,地理特性令其昼短夜长,当属于冰川猛犸的狂潮消退后,他们还需要度过漫长的长夜,以待第二天晨曦的来临。
当然,这对于那尔迦人来说,也是一个极好的休整时间。
队伍内不曾受伤以及轻伤的队员们迅速将剩余的物资帐篷撑起来,高科技之下的造物迅速在冰原空地上延展着空间,不多时在彻底安宁之后,搭建起足以隔绝寒风的帐篷,错落林立,围绕起一片暂时的根据地。
珀珥的身体很累,意识也很困倦。
他在大幅度消耗了精神力之后,又接受到了来自虫巢物质的馈赠,即便先前使用精神力驱散了整个猛犸兽群的暴动,但那些来源于残存的虫巢物质、积攒数千年的力量依旧需要这具单薄的身体进行消化。
这个时间,他应该去休息,通过睡眠来吸收体内过量的精神力。
但珀珥在子嗣们的簇拥之下只是摇了摇头。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轻声道:“没事的,我再坚持一下,先给你们做一下精神力安抚。”
从原始形态恢复到人形的子嗣们,纷纷从物资中拿出可以蔽体的衣物。
这趟艾瑟瑞恩之行作战服报废率极高,悬空的战舰还在更远的地方,递送东西过于麻烦,他们便用现有的衣物凑合了一下——清一色的训练服。
那尔迦人的作战服会具有各个组别的特色。
如蝎组的深色、贴身、胶质、皮革束带;如燃血组的粗犷、宽松、腕部束带、厚底皮靴;如秩序同盟的修身军服,也如皇家护卫军简约骑马装……
但训练服便没有这些元素了,只有最单一且同色系的训练背心、训练长裤、户外短靴,以及一件荒野外套。
那尔迦人本就个个身高腿长,如今都换作了训练服,倒让他们像是一群聚集在冰原雪峰之间的自由雇佣兵,凶戾、野性、出手狠辣,一看就是收费极其昂贵的那种。
而今,这群行动于荒野之间,在刀尖上舔血的“雇佣兵”则一个个驯服地聚集在帐篷中间的空地上,将他们的精心保护、照顾的“任务对象”围在中央。
珀珥在比约恩的帮助下,褪下了那被雪雾、水汽沾潮的作战服,随后换上随行物资中的棉质睡袍。
他坐在帐篷前挡风的厚布绒罩顶之下,肩膀、手臂之间夹着毛毯,一边小口抿着小队长德米特里递来的热水,一边在歇了精神力后的疲乏中道:“暗棘、夏盖,我先给你们做安抚。”
所有成员中,暗棘和夏盖是受伤最重的。
前者是在中途同阿斯兰一起落入碎石废墟时,被旁边侧崖上滚下的巨石砸在了身上。
即便那时候阿斯兰迅速用菌丝缠绕着暗棘的钳足,将人拉着远离,但短暂失去行动力的暗棘还是受到了波及,便是原始形态那副最为抗伤的姿态下,都被巨石的冲击力伤到了体内的脏器,吐出一口带着破碎肉块的血水。
至于夏盖,则是在异兽潮分流时就身上留了伤势。
又因为后续阻拦猛犸兽潮而伤上加伤,导致夏盖整个胸膛、腰腹上伤势连成一大片,只撑着一口气坚持到了最后,待冰川猛犸彻底消停后,夏盖难以行动,是被比约恩扛回来的。
恢复人形后的暗棘和夏盖暂时没穿贴身的训练背心,两个均是身高腿长,一身偾张着热气的腱子肉,只是深色的皮肤上交错有明晃晃的伤痕,看得珀珥都觉得痛。
珀珥支撑起此刻格外富足的精神力,分成丝缕,主要环绕至夏盖和暗棘的周身。
在那尔迦人滚烫的皮肤之外,空气是寒冷的,而精神力又是温柔带有几分轻微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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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精神力接触到夏盖胸膛腰腹上的大片伤势后,他遏制不住地紧绷手臂,原先向外渗血的狰狞伤口缓缓愈合着,同时涌动在他体内的狂化因子也开始降低,一点一点落下到完全安全的数值之下。
夏盖在性情上更加内敛,再加上嘴硬的特质,导致大多数情况下——尤其是人多的环境里,他并不会很直观地表露出自己的情绪渴求。
但暗棘就没有这层忧虑了。
当属于小虫母的精神力,极其柔和地抚慰过他疼痛到有些抽搐的躯干时,暗棘并不吝惜于他那确实沙哑又性感的喘息,甚至主动将身体靠得更紧,直接用双臂将裹着毛毯的小虫母困在了自己的怀里。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危险,又充满了张力与禁锢感的姿势。
珀珥仰头,柔软的手掌半撑在暗棘的左侧胸膛上,纤细的手指被那柔韧丰厚的胸肌夹着,指腹之下正好蹭着那抹珍珠印记。
他不敢使劲动弹,生怕自己让暗棘伤势更重,便只能挺着劲瘦的腰肢,近乎将自己全部藏在暗棘那片滚烫结实的怀抱之间。
“妈、妈妈……”
暗棘的吐息滚烫,落在珀珥的耳侧,连那双桎梏着他的手臂都有些发颤,那一刻甚至让珀珥产生一种疑问——
到底是暗棘困住了他,还是他……困住了这只疯犬。
“……没教养的疯狗。”
腰腹上疤痕已经愈合大半的夏盖拧眉,他直接从后侧伸手,连带着毛毯一起,将缩在里面的小虫母捞到自己怀里。
在珀珥急慌慌的“你的伤会被压到”的惊呼声中,暗棘抬头,舔了舔犬齿,他将手指插入凌乱的银白碎发,暗红色的眼瞳中充满了对夏盖的挑衅与烦躁。
而夏盖也同样回之以凶戾至极的视线。
危机解决了,可流动在子嗣们之间的硝烟,却从不曾消失过。
——他们都在防备着彼此。
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