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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无法看清。
那尔迦帝国的风俗人情,他们的基因序列、第二形态,全民皆兵、全员雄性的奇妙社会结构,至今神秘未曾被揭秘的繁衍方式……
在这场候选赛的直播,又一次将那尔迦帝国推上热潮的同时,塞伦盖提密林之外的光源则逐渐沉落。
天空暗淡,当你置身于丛林底部时,便仿佛落入一片深邃幽暗的深潭,头顶之上树冠、藤蔓交错,偶尔能从树叶堆叠的空隙间窥见犹如碎钻的一颗颗星子。
很漂亮。
阿斯兰带着珀珥坐在了一棵巨大的榕树上。
在其独木成林的特性下,粗壮的褐色树干错落而生,自上向下深深埋入地底,变为可以吸收养分的根系,盘根错节。
晚间气温略低,轻柔的风拂过一切,在林间发出簌簌的动静。
珀珥裹着他那一直被小心保护、干净清洁的毛毯,整个人像小猫一般蜷在阿斯兰的怀里,然后仰着头,透过有限的空隙去看看深蓝色的天空。
树冠被挤着成了近似星星的形状,像是一个被包装好的礼盒,而里面装着的是珀珥。
他听着阿斯兰的心跳声,感受着对方抚过自己后颈、腰腹间充满安抚性的手掌,逐渐在熟悉的气味和体温下,一点一点放松意识,在静谧中彻底睡了过去。
珀珥喜欢睡在阿斯兰怀里的感觉。
如果以后有机会……他想要天天睡在阿斯兰身边,要阿斯兰不穿衣服、要枕在阿斯兰的大胸肌上、要把小腿搭在阿斯兰的大腿上,还要抓着对方的长发,一觉睡到天亮。
王夫候选赛的第二天夜晚安静平和,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这种子嗣之间相互维护的默契被延续了下去。
不服输的猎杀小队只会在天空彻底放亮后,寻觅阿斯兰所在的位置并进行挑战围剿,通常上午一场、下午一场,将中午和傍晚的时间空出来,好让小虫母按时吃饭、按时休息。
候选赛的获胜者很重要,但小虫母的健康作息也同样重要,甚至量级更重。
几乎每天的联合围剿之后,都会有子嗣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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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缇兰和星弧被淘汰。
前者直接因为重伤失去了意识,后者则在晕厥之前厚着脸皮,冲珀珥讨了枚面颊吻,还不等小虫母刚把嘴巴碰到他颊侧的时候,星弧便脑袋一歪倒了下去。
最后还是珀珥心软,就着星弧晕倒后被医疗人员抬上担架的姿态,轻轻柔柔吻了吻对方的侧脸。
当然,顶级端水成就的获得者珀珥也没有忘记早没了意识的缇兰。
……
第四天,同担副首席之位的阿列克谢和莱茵斯被淘汰。
莱茵斯在战斗中被阿斯兰夺走了手中的贵族式长剑,最终被自己的剑贯穿右侧胸膛,伤及虫翼根部,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阿列克谢则被打断了骨头,恢复原始形态的进程被强制中止,口鼻出血、瘫软在地,在眼睛闭上的最后一秒,还紧紧盯着不远处干净圣洁的影子,充血的眼瞳中藏有隐晦且克制的渴求。
在医护人员将他们搬离的同时,珀珥亲自陪同。
柔软仁慈的小神明并不会责怪失败者,只会温温柔柔地送上自己的安抚。
……
第五天,秩序同盟的首席赫伊,皇家护卫军的首席奥洛维金,以及边境哨卫军的副首席林齐齐被淘汰。
向来注意外在形象的赫伊和奥洛维金在最后一刻,狼狈到了极点,血污弄脏了他们的作战服,军刀、长剑也碎成几截。
围剿挑战的一败涂地令他们面色苍白灰暗,眼见身形摇摇欲坠、即将跌落于污泥之前,却在意识沉底的最后一秒,拥有的小虫母温暖的拥抱。
经受过机械改造的林则更惨烈一点。
他肩侧的机械元件彻底报废,一截金属手臂躺在杂草之间,珀珥瞧着对方那副“肢体缺失”的模样,差点红了眼眶,赶在林倒地之前抱住对方的腰腹,仰头蹭着林的下巴。
倒是旁边一边咳血一边围观的尤利西斯忍不住自言自语,如果是他也没了肢体手臂,小虫母会为他而湿红了眼眶吗?
……
第六天,对比其他同类更擅长战斗的夏盖、厄加和尤利西斯被齐齐淘汰。
厄加作为主要的潜伏偷袭者,受的基本都是内部的伤,体内脏器已经无法再支撑他继续作战了。
夏盖则外伤居多,侧脸、肩膀、胸膛、腰腹、大腿……他完全是因为体内治愈因子赶不上失血的速度,这才被淘汰的。
尤利西斯身后的机械臂全部断裂,整个连通金属改造的脊背上惨烈至极,几乎一呼吸便会往下掉落金属碎屑和零件。
也因着这般重伤,尤利西斯如愿以偿在失去行动力后,看到了为他而眼红的小虫母。
尤利西斯觉得自己贱得慌!
他本该是期待这一幕的,可等真的瞧见珀珥红通通、泪汪汪的眼睛后,他又觉得他以后如果要死,一定得离小虫母远远的——看不到或许就不会难过了吧?
……
围剿和淘汰每天都在发生,每一次都残酷而惨烈,最初围观这场候选赛的星网网民是兴致勃勃的,但很快,他们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更加沉默且严肃。
【那尔迦人这一方面远比我想象得更加残酷,他们像是不知道疼的机器人一样,为了信仰、为了坚持,能不要命地冲上去,一而再再而三,永无休止。】
【我看着都疼,没想到他们真的能坚持到直至自己彻底丧失行动力为止。】
【有这样的战士,怪不得那尔迦虫巢意志帝国能从加入星盟以后,就连连位列第一,这是他们应得的!】
【你们都说那尔迦的战士强大坚韧,但我觉得他们的小国王也很伟大,温柔又仁慈,既能放开手看自己的臣民战斗,也能在事后对他们进行最柔软的安抚。】
【所以我说那尔迦人和他们的小国王是绝配!珍珠国王和他的臣民们锁死一辈子呀!】
……
第七天的时候,尚还能行动自如的挑战者只剩下了暗棘一个。
他完全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偏生生命力、恢复力强盛,几次三番被阿斯兰打到爬也爬不起来,但就拼死了撑着一口气和一缕神思,硬生生在接连数天的围剿重伤后,撑到了现在。
不停崩裂又愈合的伤痕遍布暗棘全身,他伤痕累累,四肢折断,无力地躺在洇湿有血水的草丛间,却还是咬牙坚持,用手肘把自己撑了起来,然后费劲地靠在树下喘着。
珀珥偶尔会觉得暗棘已经要坚持不下去了。
可当他走过去,像是之前一般,半蹲在暗棘面前,用手指轻轻戳着对方的手臂,低声问“还要继续挑战阿斯兰”的时候,暗棘的回答总是一样——
“妈妈,比赛还没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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