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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他身边尚有四五个兄弟,众人鼓起勇气、合力按住墨鱼,“萨瓦帮”老大想起李维说过的话,掏出菜刀将墨鱼鱼腹剖开,等黑水流干净以后,将昏迷不醒的AJ捞了出来。
故事的结局是好的,过程却凶险万分,萨瓦帮老大经此一役更加佩服李维了——一般人是真没有面对这一切的心里素质!
捅开墨鱼鱼腹的那一刻,他这辈子都不想吃海鲜了!
偏偏船上的大部分食材都是海鲜。去吃晚饭时,他盯上了自助餐盘里所剩无几的鸡肉,然而“勒加帮”的老大记恨AJ带人捅伤他的人、还在公开场合大放厥词,于是借此机会给“萨瓦帮”首领找不痛快。
一个“勒加帮”的成员故意打翻了“萨瓦帮”成员带给老大的饭菜,随后一句话不说,直接扬长而去。
当天晚上,两个“勒加帮”成员和三个“萨瓦帮”同时失踪。
李维却难以抽空处理和干涉这些事,因为他的室友马杰尔手上的伤口突然开始发炎、化脓,从原本只是一条细线的大小眨眼间扩张成了一个红里透白的血洞,还能透过血洞隐隐看到里边泛着黑金色的怪异纹路。
马杰尔及时买了创可贴,吃了消炎药,可是两者并未起到太大的作用。
接近午夜十二点时,他捧着手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去上厕所回来以后,将假寐的李维叫醒,说道:
“我觉得我后背上又疼又痒,自己又够不到,你能不能帮我挠一挠?”
李维点开手电筒,手指隔着衣服按住马杰尔的背部,触碰到对方所指的位置时,指尖突然僵住。
马杰尔无知无觉地说:“对,就是那!帮我挠两下,谢了。”
李维顿了顿,放下手,说道:“你把衣服掀开,我看一眼。”
马杰尔照做了,困惑地问:“怎么了?”
“……”
在手机手电筒惨白的灯光的照耀下,他的后背上赫然是一道看上去已经溃烂许久的刀伤,伤口边缘的血肉外翻,露出层层叠叠的鲜明肌理,而其下方包裹着的并不是更深层的皮肉,反而是黑金色的鱼鳞。
仿佛是鱼的身上套了一层仿真人皮。
李维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马杰尔还在催促他:“你说啊,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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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自己主动去够背上发痒的地方,李维抓住他受伤的那只手,拉过来一看——血洞里出现的果然同样是鱼鳞。
眼下属于鱼的那层皮肤正在宛如活物般蠕动着,鱼鳞的边缘不断翘起又落下,像是在呼吸,也像在努力挣脱束缚。
马杰尔的伤口痒得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握紧拳头,头转到90度,依然看不到坐在他身后的李维,于是眼球也拼了命地往右后方斜视:
“李维,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
马杰尔的眼睛太用力了,李维看到他的虹膜和瞳孔组成的圆形逐渐从中间分裂了两半,现在他的眼白中躺着双黄蛋般的两个大小形状各异的眼珠,其中一个是人眼,另一个是鱼眼。
“李维?李维??”
李维说不出话。
他陡然意识到,出现在船舱中的鲶鱼怪和墨鱼怪并不是从海中爬上来的。
它们本来就在那,藏在每个船员的身体里面。
两分钟后,李维将马杰尔带到卫生间的镜子前。
马杰尔呆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两个瞳仁在眼球上乱窜。
过了一会他问道:“我这是生病了吗?”
李维艰难地说道:“我怀疑,我们遇到的鲶鱼和墨鱼,是从詹有和AJ的体内钻出来的。”
马杰尔打了哆嗦:“可是除了痒之外,我什么感觉都没有……等等,会不会这其实是一艘被诅咒的幽灵船,而船上受伤的人会变成怪物??詹有和AJ被你打伤了,我的手指被海鲜划到了,还有今天晚上失踪的几个人,都是在帮派火拼中流血的家伙!”
他猛地回过头,盯住李维被鲶鱼鱼须勒过的脖颈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李维刚想回答说“没有”。
他是混到船上的人类,而非恶灵,身体不会发生严重的变化……
然而就在他开口之前。
脖子上的伤、胸膛、手臂、双腿,倏然一齐瘙痒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
痒中还泛着细密的疼痛。
李维头一次这么认真地穿衣服。他用已经烘干的西装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不露半点皮肤,然后抓住马杰尔的手臂,对他说:“我们走。”
马杰尔惊慌失措地问:“去哪?船上有医疗室,我们应该去找医生吗?”
李维冷笑道:“医生能治这种病?”
“那你想干什么?”
“去上层甲板。”李维揣上手枪和狙击枪,以防万一还带上了匕首,“船上的乘客知道得肯定比我们多。”
马杰尔张口结舌。
李维下定决心时强势得可怕,他没来得及说出反驳的话,就被带着走出船舱,来到电梯前。
走进电梯后,李维首先按下7楼的按键。
他打算从上往下走。七层甲板上有健身中心、游泳池、水疗室和一个巨大的观景平台,很多乘客都喜欢坐在这一层,边享受边闲聊。
结果他按下数字7后,电梯却没有反应。
李维紧接着按了65432——全都一动不动。
电梯停运了。
“为、为什么?”马杰尔结巴着问,“晚饭的时候电梯还是好使的。”
“说明他们知道下层甲板的船员身上发生了什么,又不想让我们用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疑问去打扰他们。”
李维干脆地放弃了电梯,往位于室外的舷梯走去。
今夜是个大晴天,明月高悬,海平面安静得像一块水洗过的深蓝色宝石。
轻柔的海风将李维柔软的发丝吹得微微扬起,马杰尔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到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着,脖颈上的伤痕在衬衫的领口间若隐若现:“你……”
“怎么了?”李维闻声转过头,眼神明亮,瞳孔忽大忽小,额角带着一层细汗。
都是因为身上的每一处皮肤又疼又痒、生生忍出来的。
马杰尔很能理解这种感觉,他摇了摇头,同情且心有戚戚地说:“没事。”
爬到三楼时,前方的道路被堵住了,李维用力踹了一脚栅栏上的铁链,骂道:“该死!”
“也许我们能找到钥匙……”
马杰尔话未说完,头顶传来清洁工艾迪的声音:“我有钥匙。”
李维抬起头,看到艾迪趴在四层甲板的边缘,手里晃着一串小小的钥匙链:“你们接住。”
他松开手,钥匙掉了下来,李维眼疾手快地拿稳。
“所有乘客都在八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