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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
来不及了,其中一人已经被卸得只剩一条胳膊了,不知道另一半身体是否还健在人世。
李维人麻了。他借了旅店的座机,给司机打过去,前两次没打通,第三次,有人接通后,在电话的另一端说:
“拉克·李维?你的朋友在我手中。”
“……”
李维问:“你指哪个朋友?”
要是只有司机,他就再考虑一下去不去救人的问题。
“两个都在,”对方幽幽说道,“一个半死,另一个暂时还完好无损。你似乎是个很擅长交朋友的人,他们两位都对你的个人能力充满了信心。”
“……他们冒犯到你了?”李维说,“我能不能先替他们道歉?”
“道歉没用,他们惹到的人是‘拉乌尼翁’的大儿子的男朋友K先生。”电话对面的黑手党成员声音喑哑,“你的这位司机朋友,喝醉后质疑了K先生的男性功能,K先生只是命人剁了他的一条胳膊,而不是第三条腿,已经很仁慈了。”
李维:“……”
他勉强说道:“好吧,算是我朋友自找的。不过你们该砍也砍完了,该教训也教训了,为什么不顺手把他们放了?”
对面人笑了:“阁下是个爽快人,比那些只会哭哭啼啼或破口大骂的人强多了。实不相瞒,我们老大很欣赏你这种人,我这里有个发财的机会,你要不要听一听?”
李维不想听:“你说。”
“你和你的朋友们要去联邦吧?顺路帮我们运点东西怎么样?等到了联邦境内会有人接应,给你们每人一大笔钱。”
“……”
李维听懂了。
这是要他们帮忙贩毒。
边境的毒枭时常会找肥膘这样的人口走私犯进行合作,双方偶尔各取所需:
毒贩花钱购买运毒的“骡子”,因为他们知道,郊狼比他们更加熟悉偷渡进入联邦的路径。郊狼则不介意多赚一笔外快,因此与毒贩一拍即合。
不过也有一些时候,“骡子”是被迫的。
毒枭只给出了两种选项:要么加入,要么死。
“如果我不想干呢?”李维问。
对面的人划开打火机点燃雪茄,漫不经心地说:“——那就对你的朋友们道‘永别’吧。”
“等等。”李维心中带上痛苦面具,沉声说,“先让我和你们那边叫马杰尔的人商量一下。”
虽然理论上是要“商量”的,然而等马杰尔接到电话,他却没忍住端着话筒起身咆哮道:“M城最大的毒枭!!我想不通他们什么时候得罪的你!你不会只是看他们不顺眼吧?公主殿下?”
马杰尔:“什……”
“我早告诉过你想报复谁就直说!我又不是心理医生,猜不到你的想法!你是从来不说人话的狗血小说主角吗?!再说了,谁TM能想到你压根没来过‘特佩托’还会在意这里的黑手党?你就那么想看自己的老家血流成河?行,我让你看,这次需要我杀几个人,嗯???”
马杰尔:“呃……”
他被骂得灰头土脸、缩成一团不敢说话,过了一会李维自己冷静下来了,说道:“你老实待着,我去想想办法,找人聊一聊。”
司机只听到了李维的最后一句话,感动得泪流满面,对马杰尔说:“他肯为了你在‘特佩托的拉乌尼翁’面前想办法,你有这样的兄弟,这辈子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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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边境杀手(七)
当地黑手党有着丰富的砍人经验,为了确保人质掉了几根手指头或者几条胳膊腿以后仍然能够活蹦乱跳的,他们还专门请来了医生,为司机包扎加打麻醉,麻醉用的药物是一些来源不明的芬太尼。
司机能怎么办?司机只好哭着说谢谢,要不是遇到了好心的毒贩,他这辈子都付不起如此昂贵的诊费。
“我真羡慕你,能有一个……无论发生了什么都陪着你的好哥们。”
药物让他陷入了熏熏然的状态,瘫在椅子上傻笑说,“那可是‘拉乌尼翁’,11年前,初出茅庐的拉乌尼翁在夜总会花了六秒钟,一口气杀了十三个人,几天后,在M城附近的一个小村庄里,一个孩子看着他父亲的尸体被埋进了黑土地,于是他向南走出家乡,再也没有回头。”
马杰尔问:“你小的时候生活在M城附近?”
“不是我,是我曾经交过的一个好朋友。”司机说,“他出生在‘特佩托’,见证过人间的所有恶行。他总是对我讲,这片土地是有灵魂的,它……”
马杰尔下意识地接道:“‘它就像病毒,在人们的血液里传播。贫穷的浪漫,神圣的罪孽,死亡女神注视着一切——你能感觉到它在你身体里流淌,如同城市人行道上成千上万的大步走过的回声一样。’”
“哦,你也听过这句话?”司机乐呵呵地说,“可能每个国人都是这么想的吧。”
“……我不知道。”马杰尔困惑地捂住头,“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在哪听到的,但你一说,我就发现我能跟着复述出来。”
“管他呢。”司机闭上眼睛,“人的脑子一向这么神奇。”
马杰尔追问:“你的那个朋友后来怎么样了?说不定我见过他。”
“他死了。”
“……节哀。”
“不,我一点也不伤心。”
司机慢吞吞地说着,面容宁静,呼吸迟缓,药物让他的世界变得静谧而柔和,仿佛有一只温暖的手抚平了他紧绷的神经,“他活着的时候,我们结伴乞讨、偷窃,在火车站里和一群满脸烟灰、酒气熏天的男人住在一起。
“然后,忽然有一天,我的朋友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于是清晨,当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就像现在这样。
“他拿着刀片,模仿丛林中古老的野人部落,在我被砍掉的那条手臂上绘制图案,让我给出一个愿意为我付钱的人的电话号码。”
“……”
“当年我很幸运地摆脱了他,只是在手臂上留下了一些永远也去不掉的疤痕。那些疤痕总让我想起他,结果今天,手臂也没了,哈哈!谁能想到这世上还有人如此彻底地告别了过去呢?”
淦,好地狱。
马杰尔跟着干笑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司机甩着空荡荡的袖管,感慨说:“所以我真的很诧异,你哥们居然没有掉头就走。他简直是个难得一见的大好人。”
和他的变态前好友相比,确实。
马杰尔垂下头思索了一会,成功把自己说服了,神情复杂地点点头:“你说得对……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回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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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报的前提是先从毒枭手里活下来。
李维说他会想办法,然而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什么和谐靠谱的好办法。
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