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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屁都打探不到。
谢瑜安失望之余又格外不甘,但他也不能拖着人家不放,只好强作欢笑地打发了去,转头又对云岫抱怨,“别看这人年纪小,说话也忒滴水不漏了,真让人着恼。”
云岫心慌了许久,人这会子走了,这才好了许多,他尴尬道:“御前的人嘛……总有过人之处……”
谢瑜安叹了口气,“也对,是我过于心急了。若是御前的人嘴不严,陛下好比是处于一座四面漏风的帐篷里,他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事。”不过,像这样专职跑腿的小内侍,知道的也有限,与其在这种小人物身上使力,倒不如设法同像冯九功这样的御前红人搭上线。
说到冯九功,他又想起当日朱庭出事时,外祖父曾花重金贿赂对方,从而套出了朱庭被杖责的内情,原本这次也打算走他这条路子,奈何至今没有回应,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谢瑜安思索着如何靠方玉和冯九功重新搭上线,也没闲心和云岫说话,只含糊说了一声走到里间榻上躺着了。
云岫见他没再起疑,悬着的心落回了胸膛里,瞧着时辰尚早,便也心力交瘁地倒在自己那张榻上闭眼小憩。
后来,方玉又来了两回,谢瑜安虽没打探到皇帝赐菜的确切缘由,但他后来觉得兴许就像当日在京郊命冯九功和医官来探望自己一样,是对自己的一种看重,为此他又重拾了几分信心,想着若能办几件漂亮的差事彻底得了皇帝青眼才好。
第86章 亲蚕
进入三月后,还有另一桩堪比亲耕礼的大事——那就是亲蚕礼。
只是中宫凤位空悬,宫里也无太后,往年都是请宗室里一位年高德劭的老王妃代为主持,到了今年自然也不例外。这都是办老了的事,各职司已按部就班地将大小事宜分派了下去,布置先蚕坛、确定吉日吉时、议定名单……
但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奉天帝在看了礼部拟好的名单后,要求把宗室子的正妻也加上去。这个决定并未引起多大的波澜,可能大多数人觉得既然二月已经让宗室子参加了亲耕礼,这次又让他们的妻室参加亲蚕礼,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可怪就怪在,后来也不知是礼部弄错了还是因为旁的什么缘故,云岫作为男子竟也在名单之上。
“我又不是命妇,如何参加亲蚕礼?”云岫觉得礼部的人疯了。
谢瑜安也在为此事头疼,他刚去了趟礼部,结果接待他的官员听了这事后却说,最终的名单都是由礼部拟好后经由内阁和陛下过目后确定的,这会子想改并不容易,若是闹出来,还不知多少人将为着这么个小小的失误吃瓜落,上下都落不着好,而且这是得罪人的事,十有八九连阁老也开罪了。那官员劝他切莫声张,等亲蚕礼那日让云岫装病不去就是了。
云岫还是不放心,“这能成么?”
谢瑜安思索了片刻后说:“暂且也只有这个笨法子了,咱们借机行事罢。”
云岫想到上个月的亲耕礼,仍后怕不已,就怕这回亲蚕礼也……他偷觑了对方一眼,试探道:“亲蚕礼……陛下也去么……”
谢瑜安不疑有他,笑道:“自然不会去,古来男耕女织,不夺其时。亲蚕礼是皇后的职责,陛下去做什么!”
云岫听后才稍稍心安。
哪知亲蚕礼当日宫里竟安排了人来接。
谢瑜安对前来的宦官道:“内子病了,前两天我已报给了礼部,怎么……”
那宦官冷着脸哼了声,傲慢道:“亲蚕礼可是国之大事,岂能因为区区小病小痛就缺席不去?如此妄为可有把天下和朝廷放在眼里?”
见他上来就扣了顶大帽子,谢瑜安冷汗都下来了,刚要辩解又听对方道:“况且既是病了,怎么没听说贵府上近来有延医用药?太医院那儿可没见着记录。世子,诓骗咱家是小,欺君罔上是大啊!”
“只是风寒,没敢劳驾太医院,只请了城里的大夫。”谢瑜安冷汗津津,边说边塞了个荷包给对方,“我并无轻视亲蚕礼和陛下的心,还望公公明察。”
那宦官掂了掂分量,心里已有了数,立马露出个微妙的笑容,谢瑜安刚要松口气,谁知对方又突然板下脸来并将荷包抛回了他怀里,“世子,时候不早了,再耽搁可就要误事了,快把准世子妃请出来跟咱家走罢。”
谢瑜安心知这些内廷中官最是得罪不起,他虽恼恨此人跋扈,眼下也不得不忍下这口恶气,一面叫人奉茶,一面让长史官去把云岫请来。
云岫听说有太监亲自来接他去参加亲蚕礼,先前的那种不安又浮上心头。
那宦官一见到人就催着要走,竟让云岫和谢瑜安连通个气的机会也没有。
云岫被赶鸭子上架似的赶上了马车,那宦官草草对谢瑜安拱了拱手,就急不可耐地带着人走了。
马车跑得飞快,没多久就出了城。
云岫特意留了个心眼,发现他们是从北城门出的京,若是没记错,先蚕坛位于北郊,先农坛在南郊,看情况他们确实像是往先蚕坛去的。 网?址?发?B?u?Y?e????????????n???????????﹒????ō??
先蚕坛距离帝都不远,行了半个多时辰就到了,马车从南门进入,先去了东面内外命妇暂住的房舍安置。他来得晚,只剩角落里的一间屋子空着,好在周围林木茂盛,又隐蔽又清净,仿佛自成一个世界,正好缓解了云岫作为男儿乍然混入脂粉堆的尴尬。
按照规矩,亲蚕礼前一日需要斋戒,正因如此,虽然周围住满了人,今日却静悄悄的,云岫的到来也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这份静谧一直持续到掌灯时分。
云岫用了晚饭,宫人收拾完杯碟刚走,忽听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还伴着衣裙窸窣和环佩叮当,听动静似是来了许多女子。
他不知发生了何事,又碍于男女有别不敢随意出去,哪知没多久,屋子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位宫装美妇发髻高耸,朱翠交辉,她站在门外朝云岫嫣然一笑,眉梢眼角皆是风情,“好弟弟,许久不见,可曾想过姐姐没有?”
云岫呆若木鸡,下一刻就见永安长公主一只脚跨过了门槛,顿时如临大敌,想都没想就抄起一把椅子横在了身前。
永安长公主见他如此大动干戈,也被吓了一跳,可她阅人无数,一眼瞧出他是在虚张声势,遂勾了勾唇角,回头先让身后惊慌的侍女们稍安勿躁,随后进了屋子朝云岫走去。
她越靠近,云岫就越紧张,抬着椅子的两条胳膊不住哆嗦,他不禁拔高了嗓门警告对方,“您别过来!您再靠近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永安长公主笑意不减,无视了警告继续逼近,“哦?你要怎么不客气?好弟弟,多日不见,你竟学坏了。”
云岫一边往后退一边作势要砸椅子,可永安长公主丝毫不惧,把人逼至墙边还不够,又伸出纤纤玉手把住了他的手腕,吹气如兰地道:“好弟弟,瞧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让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