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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言所行俱都被我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容不得你耍赖!”

谢瑜安惊骇不已,他略一思索,就明白云岫所指的究竟是哪一夜了,不禁脱口而出道:“原来是你!那一夜在门外发出动静的竟然是你!”他思绪飞转,很快与之后种种联系了起来,暗道,若是那晚云岫真避着人偷偷回了郡王府,目睹了自己和松萝的私情,那么后来宝箱失窃、宫里来人索要宝箱以及后来云岫待自己态度大变就都有了理由。

“不!岫岫,你听我说!”谢瑜安的手极力朝云岫够去,企图抓住他的衣袍,声泪俱下道,“若非那贱人有意勾引,我如何会着了她的道,那晚不过是逢场作戏,做不得真!你定要信我!”

云岫失望至极,那个从小知根知底的温润君子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今时今日这般可怖嘴脸?眼见谢瑜安的手胡乱地抓来,他忙后退了两步,摇头道:“神也是你,鬼也是你,谢瑜安,你嘴里究竟有几句真话?松萝如何,我心里有数,她或许有她的小心思,却绝不是你口中那样的人!你再如何狡辩,也撇不干净你做的那点子腌臜事!”

谢瑜安仍抵死狡辩,口口声声地说:“岫岫,我对你是真心实意,如有半句虚言,就叫我天打雷劈!下辈子堕入畜生道!那晚我和松萝提起藏宝图,不过是听信了传言,病急乱投医罢了。你知道我的,自从父亲去后,迟迟等不到袭爵的恩旨,家道衰落,前途渺茫。后来我先是失去了你,接着又被其他宗室子逼得寸步难行,陛下又屡次迁怒于我,那时我才彻底了悟,若是从前奉旨来京,不过是存着搏一搏的侥幸心态,那么如今我是非得到那个位置不可的。唯有如此,我才能掌握你我的命运,重新把你夺回来!你能明白我的心么!一切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啊岫岫!”

谢瑜安的“肺腑之言”非但没让云岫动容,反而令他更加厌恶,遂横眉冷斥道:“谢瑜安,你休要再说!你听信的传言何其多!前有陛下要掘我爹爹坟茔,后有藏宝图,你究竟要胡言乱语,混肴是非到何地步?”云岫胸膛剧烈起伏着,怒形于色,他缓了一口气,忽然掏出一物给他看。 网?址?F?a?布?页?ǐ???ù?ω?€?n?Ⅱ?0??????????????

第142章 幻羽

那是一张泛黄的纸。

云父身前曾给云岫做过一个布老虎,一直被云岫珍藏在百宝箱内。不久前布老虎缝合处崩裂,大半棉絮散落后掉出了这张纸。

“谢瑜安,你机关算尽,但人算不如天算,你心心念念,费尽心机的藏宝图早在多年前就已成了一张废纸。”

“绝无可能!”谢瑜安面容狰狞了一瞬,立马扑过去把纸抢到手中,展开一看,果不其然,只见纸上绘着山川河流、城镇村落,其中在某处深山老林之中,用朱笔画了一个红点。经年累月,那朱砂黯淡了不少,但看在谢瑜安眼里,却鲜艳刺目得让他几欲痴狂,他将藏宝图攥得嘎吱作响,喜极而泣道:“这就是了!这就是了!这就是藏宝图!果然在你手中!”

云岫提醒他,“你看看下面写的是什么。”

谢瑜安目光下移,只见地形图最下方的位置被人用蝇头小楷写了一段话:经数次遣人勘察,图中朱砂标记处实乃有金银矿脉一座,且该矿脉不在官府登记造册之列,鲜有人知。奉天三年,九州天灾频发,又有边事胶着。然废帝当政之时,穷奢极侈,致使国库亏空甚巨,耗费三年之期也未能全数补齐,今又逢天灾人祸,群臣无策,实乃危急存亡之际。为父遂命人开矿脉,尽数充作军饷及赈灾钱粮,侥幸渡过难关。又因宝藏之事牵扯过往朝堂争斗,为父不欲再掀波澜,故不曾宣扬。现今为父身染沉疴,时日无多,又念及我儿年少纯善,万贯家财将来恐遭人觊觎,徒惹灾祸是非。且忆起当日仓促开采,致使山中水脉枯竭,草木衰败,鸟兽逃散,于心不忍。思来想去,遂决定除保留几处田地铺面外,其余家财尽数换做花木栽于矿脉所在之山。常言道,万物有灵,生生不息,望上苍垂怜,庇佑我儿今生顺遂,无病无灾。来日登高望远,能见青山绿水,花开遍野,才不负你我今世父子之情。

读完这些,谢瑜安满眼的不可置信,一副急赤白脸的狂态,口中反复念叨着,“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云岫!你骗我!做父母的,哪有不想把万贯家私留给孩子的!我绝不会相信云敬恒那样的人会用宝藏充实国库,更别说散尽家财去换几棵破树!你骗我!你骗我!”他双目充血,狰狞可怖,将栅栏摇得哐当作响,已然失了理智。

云岫觉得他既可悲又可恨,“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心狠手辣,连未出世的骨血以及为你有妊的情人都不放过,如何能体会到我爹爹的深意。谢瑜安,你枉费心机,枉做小人,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不,不,不,是你故意骗我!一定是你故意骗我!!!”谢瑜安声嘶力竭,额头青筋暴起,“宝藏定然还在山里,你这样说,不过是为了独吞宝藏!”

云岫并不理会他的污蔑指摘之语,只抢过他手中的藏宝图,折好放入袖中。这次来是为了诛心,眼下想说的话皆已说完,云岫再不愿与谢瑜安此人多说半个字,同他再多待片刻,于是拂袖而去。

“云岫!你回来!你不能走!你不能走!我错了!是我不对!我是真心爱你!你去向陛下求情!求他放过我!!!”

谢瑜安的吼叫在狭窄的牢房里回荡,云岫充耳不闻,只迈步向前走。

少顷,推门而出,只见晨羲载曜,万物咸睹,一片光明璀璨。

***

到了除夕傍晚,谢君棠竟苏醒过来,无需人襄助,自行就坐起了身,又道腹中饥饿,要水要饭食来吃。

云岫起初欣喜不已,可等对方两三口吃完一碗燕窝汤,又说要下地走走时,他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方才只顾着高兴,没来得及深究,如今存着疑心再去打量,只见对方精神焕发,病容去了大半,除了因近日来食水不进导致的形销骨立,竟似一朝病愈。

到了这时,喜悦戛然而止,随之一颗心蓦地沉入深渊,半截身子寒透,云岫想起当年爹爹临终前也曾突然精神大振,胃口大开,自己少不更事,误以为还有回转的余地,立马喜不自禁。却有积古的管事在一旁说,这是回光返照。

此刻的谢君棠,仿佛一支将要燃尽的蜡烛,突然爆发出明亮的火焰,待这点光亮逝去,蜡烛也就彻底熄灭了。

怎会如此?为何非要如此?云岫最害怕最抗拒的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在意识到残酷的现实后,云岫浑身的筋骨仿佛被一下抽空,险些软到在地,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悲痛,五脏六腑痉挛不止,整个人像是被丝线勒紧,悬在万丈高空。

他忍着哆嗦,失态地高喊冯九功去传医官来,然而下一刻就被谢君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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