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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程嘉茉愣住了,倒不是被贺青昭说的话震惊得愣住,而是被他直白地表达自己需求的态度震惊得愣住。
他竟然说是因为对她有欲望才帮她,这简直不像是他了。
之前她跟贺青昭交往时,每次他都不会明说自己的需求,哪怕是在床上,哪怕是做那种事,明明是他自己很想要,他却非要说是伺候她,每一次他想做的时候,就问她需不需要伺候?她不理他,他就强行伺候。
时间一长,程嘉茉逐渐习惯了贺青昭这种死鸭子嘴硬的虚伪行为。
而现在,突然听到他剖心的话,她竟然有些不适应。
“可那又怎样。”她看他一眼,又快速垂下眼,“你骗了我,而且你差点就跟别人结婚了。”
贺青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都跟你说了是假的。”
跟赵青曼*假结婚的事,他不想再提,因为提一次,等于是把他的错误又拿出来鞭笞一遍。
贺青昭十九岁就开公司做老板,久居高位习惯了,没法适应因为这样一点小事被揪着错误反复鞭笞。
所以他隐隐有了不耐烦,甚至有了生气的征兆。
程嘉茉冷哼一声,语气里带了点怒意:“拍婚纱照总是真的吧?”
贺青昭:“几张照片而已,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马上和你拍几十张几百张。”
他是真的不理解程嘉茉为什么会纠结这个,根本毫无意义。照片而已,她想照的话,他随时都能陪她照。
程嘉茉却震惊了:“……”
这是照片的问题吗?
婚纱照意味着什么,他是真的不懂还是完全不在意?
程嘉茉突然想笑,笑自己愚蠢,竟然会因为贺青昭的一句“我对你有欲望、想要你”,就天真地以为贺青昭是真的喜欢她。
直到这一刻,她彻底清醒过来,彻底意识到贺青昭有多凉薄。
这个男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喜欢,他口中的“喜欢”,只是想睡她,想用她的身体解决生理需求而已。
程嘉茉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九点半。
她神色平静地看着贺青昭:“钟起打电话跟我说你病了,让我过来看你,我来了,也看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贺青昭心口狠狠一拧,心里泛起酸涩的疼,他紧皱着眉,声音低哑道:“别走,好吗?”
程嘉茉朝他笑了下:“贺青昭,我跟你已经分了,以后也不会再跟你和好。你这么有钱,找个护理来照顾你吧,我留在这里不合适。今天来看你,只是因为当年你救过我,我过不去那道良心债,所以才过来一趟。然而挟恩图报这种事,我也不是每次都会答应,毕竟一个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
贺青昭向来傲气惯了,从没在任何人面前吃过瘪,也从没在任何人面前低过头、折过腰。然而现在他却在程嘉茉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挫。
在他看来,他已经向程嘉茉低头了,可这姑娘却跟他傲了起来,不但硬要跟他分手,还字字句句伤他,竟然说出挟恩图报这种扎心的话。
贺青昭这一生除了童年时缺失过亲情,现在他什么都不缺,金钱、名利、地位,一样都不缺。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旁人眼中的天之骄子,过着众星捧月般的生活,身边最不缺的就是鲜花和掌声,现在更是成了那群大院子弟们不可超越的神话。
他早慧,很小就看透了人性,但在男女感情上,却没有早熟,或者说他熟了、懂了,只是他太傲了,那些喜欢他的女生,他一个都看不上。
中学时代,几乎每天都会有女生送他情书,有的女生胆子小,便趁着下课时间偷偷塞进他课桌,有的女生胆子大,直接当着他的面给他。
那些当着面给的,他从不冷脸拒绝,都是笑着收下,放学后却将当天收到的所有情书全部一把火烧了,看都懒得看一眼。
后来他去了国外读大学,有一个外国女生追他,他没答应,那个女生便偷偷给他下药,他直接将那女生送进了监狱。
在男女感情上,贺青昭从来没受过挫折,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女人受挫折。
他刚跟程嘉茉在一起时,虽然是他主动提出来的,但他心里很清楚,这场感情他才是赢家、才是主导者,就算分手,也是他说了算。而且他很坚定地认为,除非是他主动提出分手,否则以程嘉茉对他的崇敬和迷恋,绝不会主动跟他分手。
结果……
两次分手都是程嘉茉提的。
第一次分开后,他低头折腰,舔着脸去找她和好。
第二次分开后,他为了挽回她,喝酒喝到胃出血住院,以生病为由把她哄到医院来。
结果……
这姑娘却一脸傲气地说再也不会跟他和好了,还说他挟恩图报。
“挟恩图报?”贺青昭翘起一边嘴角,神色冷厉地笑了起来,“叫你一声‘宝贝’,你还真把自己当个宝了?”
程嘉茉再次愣住,怔怔地看着贺青昭,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不知道的是,贺青昭之所以被钟起他们称为“君子剑”,正是因为贺青昭这个人把面子功夫做到了极致,且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表面温润儒雅,实则腹黑奸诈,妥妥的斯文败类。
他在人前总是一副端庄高雅的贵公子形象,无论多讨厌一个人,从不会在人前说出半句难听的话,甚至还会笑得一派和气地与人相处,而背地里抢占市场下黑手,那叫一个狠辣绝,阴起人来从不手软,于是就被钟起他们打上了“虚伪”的标签。
程嘉茉不知道贺青昭阴人整人、在商业上与人争斗的那些阴暗事迹,她从认识贺青昭起,见到的他一直都是很儒雅的形象,所以她一直觉得贺青昭是一个心地善良、斯文儒雅的正派君子。
平时他们相处时,贺青昭从不会说难听的话,连半句重话都没对她说过。
现在她听到贺青昭连讽带刺的话,突然觉得很陌生,她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他。
短暂地愣后,她回过神,温柔地笑了下:“没有,我没有那么不要脸。我知道,我跟你养的那些动物没有区别,都是你的掌中之物罢了。”
贺青昭沉着眼,凌厉的薄唇绷紧,绷成了一条直线,下颌线也绷得紧紧的,原本温润如玉的一张脸,此刻却显得冷硬狠厉,又冷又狠。
程嘉茉看着他一副要吃人的狠厉模样,朝他笑了笑:“贺先生是体面人,自然不会做出挟恩图报这种有失身份的事。您好好养病,祝您早日康复。”
她转身离开病房,走得毫不犹豫,决绝无情。
贺青昭冷着脸、咬着牙,猛按床旁边的按铃。
顾希文刚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正打算喝口热水,突然铃音响了。他还以为贺青昭出了什么事,水都来不及喝,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