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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住了。
生存的本能让“我”做了最后的选择。
丹田内集中的所有咒力——不对,在这种极端条件下的转变,经过那种强烈的仇恨和怒火洗礼,咒力已经开始朝着诅咒的方向转化。
一切力量从中心冲向四肢百骸的末端——只有身体最末端的封锁是最虚弱的。
手指,一切的末端就在手指。
“我”的眼睛迸发出强烈的精光,精神世界暴动着,反向抓住了束缚“我”的精神领域。
紧接着,一阵炽热从体内爆发——“砰!”
是拉着所有人同归于尽的自爆!
手指和大脑都被炸开了四散。
这一瞬间连两面宿傩自己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我这个沉浸在他记忆碎片里的人自然就更加看不到什么。
但凭借着最后一点感受、最后一点信息判断——那时候炸开的手指就是后来的咒物、那时候丢弃的脑子,或许就是后来的羂索。
我将意识从两面宿傩的记忆中拔了出来,最后一个声音从一片空白的远处传来,空灵地回荡在我的大脑中。
“哥哥,这是唯一的办法。你我——自始至终都没得选。”
我猛一睁眼,眼前的建筑是被诅咒撑爆的钢筋水泥,这个旧基地仿佛被什么东西肆虐过一样,已经完全撑不住任何超过两米的立体建筑。
体内的两面宿傩一阵沉默,不知是自己被自己的记忆搞破防了,还是因为那样的过去袒露于人而害羞了。
——害羞,这个词真小众。
即使没有我和他最初的那一层约定,就单是这样的记忆横在我和他之间,就已经不可能善终。
两面宿傩不会允许任何知道他不堪过去的人活着。
而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我按着胸口,那种有东西穿透胸口的感觉仍然保留在我的感知之中。
情绪翻涌的感觉太过真实,让我一时间有些沉浸在两面宿傩的人设当中,一种说不清的烦躁萦绕在我身边。
“用不了多久,你我之间就得分个胜负出来了。”
毕竟最后已经没剩下几根手指了。
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已经和咒术界撕破了脸,我自然一点收拾这般现场的意思都没有,抬腿便离开了此地。
虽然记忆碎片带来的时间不断,和精神上所感知的时间和现实世界仍有区别。
至少漏瑚和花御返回的时间相差不多。
我不知该是否该用“惨胜”这个词来形容他们二人,但他们俩的狼狈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他们带回了九十九由基的死讯。
与之相对的,漏瑚和花御的身体也不再完整——尤其是漏瑚,又是踢到铁板的一天,只留了个脑袋回来。
“真人,让你带回来的人呢?”我扫了一圈,陀艮的领域之中,除了咒灵就是残缺的咒灵,一点人类的气息也没有。
我心底一凉,真人不会是连这么一点小事都要给我办砸吧?
那么多努力的基础,就是要阻止星浆体和天元的融合。
星浆体是天元的稳定器,我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天元的一切都恢复正轨。
“在这里,在这里!”
真人一脸天真地从口袋中摸出了一个石制的人偶,三寸长一寸宽,轮廓依稀可以辨别人类女孩的形状,但那惊恐挪位的五官却已不复先前的面容,“她太吵了啦,这样带着更方便哦!”
我看着那石偶被术式束缚着,灵魂的细线连在真人的指尖。如此用力的「无为转变」杀死了星浆体,但星浆体的灵魂却不得安宁是,仍然被玩弄于股掌。
就像是被「束缚」玩弄于掌心的过去的妹妹一样。
不对——是两面宿傩的妹妹,不是我的。
可吞下了两面宿傩手指的我、已经打算全面接手他一切的我,现在和他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
那股无言的躁动在我的皮肤下挠动着,“咕咕”血液冲撞在胸腔之中找不到宣泄口。
“这就是另一个星浆体?”
张扬的声音从漏瑚的嘴中传出,已经丧失的脖子似乎并不真正影响他说话,“真是个凑数的小鬼,完全不能和另外一个相比。得说,那女人是有两把刷子的,要不是花御的领域,说不定还真能让她翻了盘。”
“确实是非常危险,这次的行动果然是有些仓促,如果从长计议的话,说不定能更加高效。”花御似是在复盘着那场战斗,即使已经结束、即使敌人已经死亡,她却还是想着战斗过程中可以优化的部分。
真人完全不理会这两个人的声音,只是自顾自地把石偶又递了上来。
“星浆体,星浆体!”
一瞬间,两面宿傩的记忆似乎蔓延到了现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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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瑚狂肆的声音和用影子将我束缚的禅院英辉重合了起来,都是那样不知进退、不顾利害——将一切置于脚下的表情和五官;冷静复盘的花御在此时显得那样理智和冷漠,仿佛菅原道真做的每一个决定,他对两面宿傩毫无忠诚,甚至对天元的忠心也有水分——
还有真人。
他和稚嫩的加茂浩二——那个加茂淳司初长成的幼子、那个将「赤血操术」扎在我身体中的小鬼一模一样,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一贯地任性着,不知天高地厚。
我大脑骤然应激起来,穿透胸口的幻肢在此刻又痒又疼。
两面宿傩在我体内的领域中抬首,同一张脸上的表情重合到了我的五官上。
掌心一阵冲击,「伏魔御厨子」瞬时展开。
无数的刀刃撕裂炸开了一切。
“轰——!”
陀艮的领域尽碎,本就胆小的他将身体蜷缩起来,嘴边的触|须被占斩成了几截——
但,他仍是幸运的。
至少,在两面宿傩这个尸山血海的领域里,他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咒灵。
第45章
我得承认, 我是有些冲动——大概是两面宿傩的记忆确实冲击到了我的感知。
他的记忆太长,几乎比我的整段人生还要长。每每从记忆当中回神,都让人有一种难以自拔的错觉。
或许, 那也不是错觉。
陀艮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大概是被两面宿傩的领域吓到了。
我转过头去,和他眼神接触的瞬间,他更加瑟缩, 甚至连身体外形都因为诅咒的蜷缩而变小。
我猛然意识到,他不仅在害怕两面宿傩的领域,也一样在害怕我。
在领域内的血水倒影里,我看到了自己这张和两面宿傩一样的脸——一样的咒纹、一样的表情, 甚至是一样的眼神。
诅咒像是刻入了我的骨髓之中, 让人畏惧、让人退却。
可陀艮有退却的余地,我却没有。
深吸一口气,我意识到两面宿傩的手指越多,这种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