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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谦嘴唇微动。

“不是一时兴起,从很早很早的时候,我就想嫁给你了。”

“你现在不答应我,我不逼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躲着我,能看一看我,看一看我对你的喜欢,或许哪一天,你就喜欢了呢。”秦晚满怀憧憬。

陆怀谦皱眉,方才的恍惚仿佛是错觉,他沉声道:“晚晚,你是陆家女儿,是我的妹妹,无论对谁,你都不该这么委曲求全,自轻自贱,更何况是对一个不喜欢你的人。”

秦晚:“我……”

“今天你生日,我不想训你。”陆怀谦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但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我不想看到,好好宠着长大的妹妹,转头竟对别人低声下气。”

说罢,他转身离开。

秦晚看着他的背影,眼眶渐渐湿润,泪水模糊了视线。

当然不是因为陆怀谦对她的拒绝,也不是因为陆怀谦说她自轻自贱。

秦晚自己知道,她并没有委曲求全,也没有自轻自贱,当然不会因为陆怀谦的话难过。

她难过,是因为刚刚陆怀谦一直是以一个哥哥、一个家长的态度对她。

她鼓起勇气的表白,诉说的那些话语,都被陆怀谦轻描带写地忽视,全当做没听见,仿佛是跟别人说的。

即便知道这是为了拒绝她,秦晚还是会难过。

她想哭,一边哭,一边给秦筝打电话。

她想哥哥了,想跟哥哥诉说自己的委屈,想让哥哥安慰自己,想让哥哥帮她骂骂陆怀谦,当然,她自己是舍不得骂的。

然而电话拨出去,却是久久无人接听。

秦晚等啊等,等到眼泪都风干了,电话都没人接听。

她的表情逐渐疑惑不解呆滞,不死心的秦晚连续打了好多个,然而电话无一不是自动挂断。

心里忽然冒出一股的气,灼烧着她的不悦、不甘心,秦晚坚持打,一直打。

一个又一个电话打过去,秦晚的眼泪早就流完了,表情也从刚才的复杂多变,渐渐成了木然和空白。

看着手机上超过两位数的呼出次数,秦晚怔怔失神片刻,不知怎的,忽然福至心灵想起了今晚蔺言津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因为以后,会有更值得你讨厌的人出现。”

更值得她讨厌的人……

……已经出现了吗?

另一边,秦筝伏在闻惊阙后背上,双手环着对方脖颈,享受着自己整个人都依附于闻惊阙的感觉。

明明今生身体健康,但见了闻惊阙,在对方面前,他仿佛又变回了前世无依无靠又无助的自己。

只想依赖着对方,什么也不想做,路也不走,让闻惊阙背。

更重要的是,闻惊阙还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等下车了好一会儿,闻惊阙才假模假样地提醒,“你的手机好像落车上了,要回去拿回来吗?”

秦筝眼睛都没睁开,“不用,又不会丢。”

闻惊阙故作担忧:“真的吗?万一有人找你怎么办?”

听着他的茶言茶语,秦筝将头埋在他的后颈,无声弯唇,嘴上却还哄道:“没关系,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闻惊阙闻言弯唇。

无关紧要的人啊……

所以他是很要紧,很要紧的人啰?

落在车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熄灭,铃声响了又停止,反复多少次,也没等到它的主人。

第21章 乱我心者

云顶高楼上,万家灯火中。

素色窗帘将透明落地窗彻底覆盖,将屋中风景尽数遮挡。

但事实上,屋里也确实没什么值得遮掩的东西。

一尘不染的雾面地板,空荡荡的大理石桌面,崭新的沙发柜台,还有仿佛刚刚完工的新房样板间的厨房,一切都那么干干净净,空空荡荡,没有半点人气。

连角落里的发财树,都孤零零生长着,不搭理整个屋子。

唯一不同的,是沙发上的方形抱枕,掉穗有些凌乱,还有些磨毛,看得出来是经常使用的模样,和沙发这个角落一样,有人为使用的痕迹。

这也是整个客厅唯一明亮的颜色。

秦筝能想象到,闻惊阙躺在这一角的沙发上,手里抱着抱枕,无意识抚摸着的画面。

“这里是你家?”秦筝的声音混合着饮水机工作的声音,听着有些含糊。

但闻惊阙听清了。

他等着热水烧好,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把属于秦筝的那一杯放在对方面前的茶几上。

“这时候害怕,是不是晚了点?”

闻惊阙以为秦筝语气里的犹疑是因为紧张。

却不知道,秦筝是真的疑惑。

这里怎么会是闻惊阙的家呢?

闻惊阙的家,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简洁明了,毫无冗余,一眼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开发商没售出的新房,没有半点活人居住的气息。

和印象里,即便住在疗养院,也要将疗养院打造得温馨又舒适的居家风格完全不同。

“我要是把你关起来,想走走不掉,谁也找不到你。”自身后传来的声音传入耳中,将发呆的秦筝惊醒。

这时他才发现,闻惊阙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身后,将他悄悄围拢,仿佛将他困在自己的世界,无法逃离。

他一侧身,就能看见闻惊阙近在咫尺的侧颜。

四目相对片刻,秦筝才笑了笑道:“那你可要亏了。”

“我一无所有,你收藏了我,就要养我,照顾我,却什么也得不到。”

闻惊阙觉得这话有问题,“我不是得到你了吗?”

秦筝神色微顿,有片刻失神。

得到他……

他笑了笑,眨了眨眼睛,掩住眼底神色,没有后退,反而向前歪头轻靠在闻惊阙肩上,在一个闻惊阙看不见的视角,轻声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乖乖的,不会跑。”

闻惊阙眸光微动,他发现,无论自己做什么,秦筝给予的反应,总会出乎他的意料。

垂眸掩住幽深的神色。

他想,秦筝大概不知道,那句原本只是警告秦筝不要轻信别人,轻易跟人回家的话,在得到他的那句回答后,意念却从心头起,似要将那句假设,变成终将实现的谶语,在未来的某一天实行。

秦筝却想。

得到他,是什么很值得高兴的事吗?

他很珍贵,很抢手吗?

秦筝缓缓阖眸,唇角微动,似是轻笑,也是轻嘲。

前世的他遇见闻惊阙时,已经众叛亲离,孑然一身,甚至连这具身体都只是无法遗弃的废品,秦筝完全想不通,这样的他,究竟是哪里值得闻惊阙伸出手,且这一伸,就抱了一辈子,再也没放开。

而这些,问今生的闻惊阙,是问不出来的。

心底划过一抹淡淡的遗憾,面上却不显,只是靠着闻惊阙靠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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