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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棠喂到嘴边的赤霞珠,不自觉地又傻笑起来。
能有个师父真不错。
‘阿嬴,你说是吧?’陵昭道。
方才赤羽君对他动手的时候,他终于久违听到了重嬴的声音。在凤族浴火池中,重嬴不仅没像陵昭担心的那般出什么事,反而得了不少好处。
头顶草叶抖了抖,刚才还出言安抚陵昭的重嬴此时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成功投喂陵昭的息棠也弯了弯嘴角,难得对自己生出点儿信心。
看来当娘也不是很难?她想。
凝光看着这一幕,眼皮跳了跳,目光投向景濯,果然见他正紧紧盯着陵昭,眼神如有实质。
她都没对他这么做过!景濯暗中磨着牙,怎么看,怎么觉得坐在息棠身边的陵昭有些碍眼。
可惜如今正看着陵昭的目光实在不少,他已经完全不打算在意,只顾低头吃喝,将景濯对自己的关注无视了个彻底。
倒是息棠不经意间抬头,捕捉到了景濯停留在陵昭的视线,微觉莫名。
像是察觉了她在看着自己,景濯抬眼,下一刻,他忽然执起酒盏,向她一敬。
暗地里注意着他们动向的仙神心下狠狠一跳,为他的举动下了定论,这一定是在挑衅无疑!
再看向息棠,面对景濯动作,她神情如常,举起盛了清茶的酒盏回敬。
既然酒量不如何,这等场合,还是多喝些茶水来得安全。
不愧是上神,如此回应,既不失气度,又不曾落了下风,有天族仙神暗道。
息棠并不知周围仙妖在想什么,如果知道,大约只会觉得他们真是想得太多。
不管是她还是景濯,其实都没有那么多言外之意。
但在她晋位上神后,无论如何举动,都免不了为旁人揣度思量。
息棠不喜以丹羲境上神的身份在外行走,不得不说也有几分这个缘故。
她垂眸饮下茶水,挥去复杂心绪,再看了眼身旁的陵昭,觉得还是投喂他有意思。
刚要动作,息棠却从刚才一瞥中觉出几分熟悉,等等,什么熟悉?
她握着酒盏的手一滞,将视线移回陵昭脸上,仔细端详后才再抬头,在她对面,正是景濯的脸。
息棠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陵昭眼熟了。
他怎么会像了少时的景濯?
这是她儿子啊!
或许只是巧合?息棠心下道,却又在这个时候想起了方才在陵昭体内察觉的异样。
他体内血脉本源不知何故被封印,经浴火池洗炼后,便如息棠计划一般破除了桎梏血脉本源的枷锁,但除了神族血脉本源,他体内,还出现了另一道本源。
一道属于魔族的本源。
天下的神魔混血并不多,不巧,正坐在息棠对面的景濯便是其中之一。
不过如今,他只能算是魔族了。
突然冒出了个便宜儿子已经够让息棠意外,只顾着解决陵昭的问题,她从来没想过他可能还有个爹。
虽说他有个爹也不是不应该吧,但……怎么可能?
息棠神情恍惚,不由再喝了口清茶为自己压压惊。
坐在一旁的陵昭却注意到她酒盏中的茶水早就空了。
不过师父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吧,陵昭心道,口中半点儿没停。
第二十六章
宴后, 息棠还没来得及起身,此时身在丹穴山中的诸天仙神便都先后上前,向她行礼问候。
从前只在传闻中听过名姓的天族大能, 如今都在息棠面前垂手而立, 以后辈自居。陵昭这个弟子也得益于此,凭空长了许多辈分, 与这些修为与年纪都远长于自己的大能平辈论交。
周围仙神太多, 他一时也记不清谁是谁,只能端着笑逐一回礼, 没有注意到后方频频向自己张望的炎遗。
陵昭真的成了上神弟子?
少年心中生出说不出的复杂,从前与自己一处摸鱼打鸟的玩伴,如今竟有了这等际遇……
他再望向陵昭的方向, 终究还是没敢在这时候挤上前说些什么。
族中长辈并不知他在纠结什么,见他呆站在原地,出言催促,炎遗只好收回目光,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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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应付过这些仙神,息棠终于得以脱身。
她并不急于离开, 反而带着陵昭径直向凤族巫祭大殿行去。
她要找的, 自然是凝光。
虽说此番陵昭得了天曜火魄,算是难得的好处,但凝光既借了息棠的手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总归要付出些代价才是。
息棠打算拔她几根尾巴毛以作教训,正好借此为陵昭炼件称手的法器——凤族巫祭的翎羽自是上好的炼器材料,息棠手里便有两枚,也还不够。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 踏入巫祭大殿后见到的不是凝光,而是比她先一步前来的景濯。
他怎么也在?
息棠下意识就想转身,她还没考虑好要怎么面对景濯,毕竟方才突然冒出的猜想实在太过惊人,在平复心情前,息棠委实不想同景濯多说什么。
但要是真这么走了,未免又太容易暴露自己的心虚,她犹豫一瞬,还是压下了转身就走的冲动。
抬头对上景濯目光,他这张和陵昭越看越觉相似的脸放在一起,对息棠的冲击力未免太大,心中忍不住再次怀疑起来。
不可能啊……
早在宴上时,息棠已经仔仔细细回忆过,确定自己和景濯近四万载间都没有过交集,怎么想,也不可能和他有个儿子。
或许只是恰巧容貌有所相似?息棠有些逃避地想。
但在找到陵昭前,她也不信自己会有这么大个儿子。
如果他真是……
其实要验证猜想也简单,只要能得景濯一滴血,便可以确定陵昭究竟有没有他的血脉。
只是最大的问题是,要怎么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拿到这滴血。就算是息棠,也没有把握做到这一点。
突然多出个好大儿已经够刺激了,如今这个儿子的便宜爹还是传闻中和自己有生死大仇的死对头,说出去谁敢信?就算息棠活了这么多年,也实在没见过这等场面。
是以在将陵昭身世理清前,她并不打算让景濯知道自己的猜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够复杂了,不必变得更复杂。
息棠垂眸,顶着景濯幽深的目光,在他数尺外坐下。
见此,跟在她身边的陵昭不免想起赤羽君的话。看这位魔族君侯的眼神,分明是还记着当年的仇啊。
他们不会在这里打起来吧?
像是察觉了陵昭偷瞄的视线,景濯终于将目光从息棠移向了他,这一看却是怎么都觉得不顺眼。
上下打量过陵昭,他冷声开口:“资质寻常也罢,都近百岁还不过如此境界,想来修行也不甚勤勉。”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