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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不知是谁在唤着她的名姓。

景濯忽然停下脚步,他抬手,拉住了她。

大约是在失神的缘故,息棠没来得及作出反应,身形顺着他手中力道跌向后方,径直落入景濯怀中。

右手环住她的腰,景濯身量比她高上几寸,低头时气息拂过耳边,亲近得有些过分。

“可我听见了你的心跳。”他开口,恍如在叹息。

息棠就这样靠在了他怀中,心脏隔着血肉贴近,于是两道心跳就此交汇。海水静默流淌,周围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息棠听见了他的心跳。

她抬头,墟渊的风雪像是又落入眼中。

原来直到如今,那场雪还是没有停。

息棠侧身,将手抵在景濯心口,将他推开:“伤好了,就想再重蹈覆辙?”

上一次的教训还不够惨痛?

她从前不知,他竟然是这么不吃教训的性情。

这应该称作勇气,还是愚蠢?

“只有你可以让我重蹈覆辙。”景濯低头与她对视,一字一句道。

只有她,让他觉得就算是重蹈覆辙也甘愿。

“你究竟想如何呢?”在他的注视下,息棠喃喃道。

“你不知道吗?”景濯反问,身形微微向前,深邃眉目在这一刻显出难以言说的侵略性。

他不是没想过要放下,只是时隔数万载,再见她一面,心头便又再生妄念。

景濯大约知道,对息棠而言,自己应该也是不同的,毕竟他在她的过往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同门、朋友、仇敌——

如今呢?

如今又算是什么?

“你想要的,我或许没有。”

息棠指尖无意识地颤了颤,她想收回手,却被景濯握住,语气没有动摇:“没有试过,你又怎么知道?”

他不容她再逃避。

“不……”

两张脸相对,息棠话才出口,景濯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有些话,他实在不想听。

眼中映出他凑近的脸,呼吸交融,息棠瞳孔微微放大,神情只剩一片空白。

数息沉寂后,就在景濯准备得寸进尺时,她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咬住了他的舌尖。

景濯却好像没有半点感觉,她挥手,终于将他推开。

尝够了甜头的景濯退了半步稳住身形,脸上分明带着些微餍足笑意。

魔族还真是皮厚,息棠面无表情地想。

素日略显苍白的脸上浮起薄红,消解了许多疏冷。

指尖抚过唇上,息棠心下竟然并不觉得如何恼怒,让她也有些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了。

他原本,只要恨她就够了。

景濯含笑看着她,他方才确定了一件事。

至少,她并不抗拒他的亲近。

就在暗流涌动之际,海水中忽有传讯灵光飞掠而过,让息棠得以从繁杂心绪中剥离。

她抬手,指尖将灵光接下,随着神识扫过,神情忽而一凝。

涂延一地封印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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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涂延位于九天东境, 数万载前,在天族先任天君在位时,这里曾是一片焦火肆虐, 寸草不生的赤地。

经令虞飞升仙君的雷劫后, 息棠神魂圆满,修为也得以稳固。她以骊丘女君的身份站上玉霄殿, 主动踏入了九天权力争斗的旋涡中。

彼时神秀还是光耀昭昭的天族太子, 不仅九天,连六界都敬仰其声名。在他的光耀下, 息棠的父亲,天君的次子涯虞神尊,便被比得有些一无是处, 难以被天君委以重任,手中执掌的权力有限。

在这样的前提下,身为他的女儿,息棠原也没有资格与太子长女灵蕖相提并论,所以数千载前,天君突然加封在骊丘养病的息棠为女君时,九天仙神都颇觉意外。

要知道神秀并不止灵蕖这一个女儿, 但他的儿女中, 也只有身为长女的灵蕖在出生后就被封为女君,余者都没有这等殊遇。

是以连神秀都不曾想到,息棠竟然能得等同灵蕖的封位, 这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太妙的信号。

虽然同为天君血脉,但神秀和涯虞的关系颇为微妙。

当时天族大权仍归于天君,神秀再如何声名煊赫, 也只是天族的太子,没有资格置喙天君行事。

不过转念想想,息棠生来神魂不稳,天君册封她,或许只是出于怜惜。

神秀猜得大略不错,天君当时会册封息棠,便是因为商九危身死,神魂回归本体,为他所察。

不过事情已成定局,为了涯虞颜面,又因宣后是息棠生母,天君终究没有再多过问此事,只是怜息棠为生母所加苦难,故册封她为骊丘女君。

因为这个身份,息棠得以名正言顺地站上玉霄殿,涉足九天最高的权力之争。

应她所请,天君命息棠前往东境镇守,肆虐涂延一地的神灵赤女便是在此之后为她和来援的景濯设法封印。

自此,原本黄沙漫卷的涂延才有仙族生息,他们皆以涂延为称,也世代承担着看守赤女封印之责。

不过此时,位于涂延中心的山谷开裂出无数长而狭的缝隙,有赤红烈焰自其中泄露,灼烫温度像是连仙族躯壳都会被引燃。

地面封印阵纹隐现,灵光流转,压制着将喷涌的火焰。

为数众多的涂延仙族守在山谷上方,体内灵力运转,手中掐诀,艰难维持着灵光不稳的封印禁制。

涂延族长站在最前,无数灵力都汇聚在她前方权杖中,重重光晕扩散,支撑着封印核心。

狂风携裹着灼烫温度卷来,虽然并未落于下风,但她眉目沉凝,分明显出难以掩饰的焦忧。

不知天族来使何时能至,如今以涂延仙族之力,实在难以修复封印上已经形成的裂隙。

就在众多涂延仙族尽力支撑的时候,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涂延族长身后,没有引来多余注意。

一只手猛地从她身后贯穿,腰腹鲜血喷涌而出,周围仙族眼见这一幕,失声叫道:“族长!”

涂延族长回过头,看着身后青年,面上现出不可置信之色。

看清青年的脸,诸多出身涂延的仙灵也都现出惊怒神色,怎么也不敢相信:“少主?!”

他们显然没有想到,偷袭涂延族长的竟然会是眼前青年——他是涂延仙族的少主,也是涂延族长唯一的儿子。

面对惊呼声,青年神情麻木,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收回手,拂袖挥开了自己的母亲,没有多看她一眼。

涂延族长动了动唇,口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随着她身形跌落在地,汇聚众多仙族之力的权杖难以为继,刺目灵光爆发,随之轰然向周围扩散。

受到自身力量冲击,守在封印四方的仙族猝不可防之下,纷纷摔出数丈,体内气血翻涌,迟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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