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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尽力为之,六道轮回都知碧落川鬼帝爱重君后,对其他女子都不假辞色。

韶锦知道,他已经努力学着来爱自己,可这世上,唯有爱是不能凭努力就能成就的。

他当她是好友,是恩人,尽自己所能地报答,待她好,可这不是爱。

她花了无数年月,终于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他什么也没做错,只是不爱她。

韶锦向着玄寂怔忡笑了笑,收回手,也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他待她百般好,但她想要的,他终究给不了。

随意寻了个借口,韶锦无意再与玄寂多说什么,径直出了内殿。

她抬头望着碧落川的永夜,袍袖被风扬起,喉中咽下寒凉。

她并不需要玄寂的愧疚,即便到了如今,为救他落下这身伤势,她也不曾后悔。就算她不曾歆慕他,凭他是她的至交好友,她也会这么做。

韶锦想,她只是不该在玄寂出于愧疚向她求亲时,为心中妄念应下。

原来愧疚只能是愧疚,不会是爱。

渺渺茫茫的云烟缭绕,酆都罗山中,还没有息棠腿高的一串小鬼灵蹦蹦跳跳,哼着调子不明的歌谣,引着她和景濯向山巅行去。

山巅湖泊如镜,其中却空茫无物,在永夜下不曾映出任何景色,数枚如同星辰的石种正浮在湖面上,没有沉下。

这些便是尘寰种。

眼前湖泊是经六道轮回的幽魂残留执念所化,是以其中蕴养出的尘寰种得以超脱于六界,也只有这样的灵物,才能承受混沌浊息力量。

鬼灵负责引路,却不会替息棠取尘寰种,以他们的修为当然也做不到这一点。

无论是谁,要取尘寰种,都需凭自己的力量。

息棠半蹲下身,指尖没入湖水,丝丝缕缕的灵力延伸,卷向浮在湖面的尘寰种。

但就在她的手触及湖水的刹那,原本空茫无物的湖泊光影扭曲,虚空中忽然映出模糊景象。

景濯抬眼望去,只见漫天风雪中,耀目箭光亮起,随着弓弦振响,破空而出。

这一幕,于他而言,实在再熟悉不过。

心口恍惚传来锐痛,景濯恍惚望向湖面上方,身形久久不动。

执念所化的湖水,会映出心中执迷之事。

息棠手中握住尘寰种,随着她的动作,湖面景象已然破碎,消失得没有影踪,她却没有立时起身,神情有些怔忡。

离开酆都罗山的一路,景濯都没有再开口,直到碧落川边界,在落向轮回井的幽冥黄泉旁,他突然站定,向息棠道:“阿棠,你对我,可是问心有愧?”

息棠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身形微滞,抬头对上景濯目光,一时无言。

其实有的答案,也不必她说出口。

自河面吹来的风从身侧卷过,无数盏祈天灯悬在永夜之下,这是生者不该涉足的轮回之地,长夜静寂,幽魂的哭声从远方隐隐约约传来,尽是不能消解的执念。

就连神魔,也难免为执念所困,景濯自嘲地想。

这么久以来,他似乎只顾向她逼近,却忘了考虑她对自己的纵容未必是出于欢喜,而是出于愧怍。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息棠,景濯收紧手,心头像是有凶兽叫嚣不止,随时都会挣破锁链。

既然知道她对自己心怀有愧,他大可以凭着这些愧怍,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既然她对自己有愧,又如何不能被利用——

可愧疚不会是爱。

韶锦的话响在耳边,心上陈伤像是又有鲜血汩汩。

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景濯伸出手,将息棠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倘若不爱,便不要为了愧疚纵容我。”

是愧,还是爱——

听着这句话,息棠怔怔靠在他怀中,眼前魔族,于她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什么才算是爱?

无数破碎记忆淹没心绪,她想了很多,却什么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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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息沉默后,景濯在风声中收回了手,向后退了一步。

接下来,息棠要去紫微宫。

这枚尘寰种,本是她为重嬴所求,如今自是要去紫微宫交给他。

景濯没有随她离开,而是留在了碧落川,如约和玄寂大醉一场。

碧落川王宫中所藏琼浆被尽数呈上,玄寂不知他心事,只为旧友重逢开怀,举盏相庆。

也就在景濯滞留碧落川的数日,紫微宫中忽传来消息,昔年紫微宫丹华上神死因存疑,或为太初氏所害。

收到承州传讯,景濯手中一松,斟满酒液的犀角樽摔落在地,发出声沉重闷响。

他面上泛起的浅淡酒意悉数褪去,来不及与玄寂解释什么,拂袖踏出殿外。

他要赶去紫微宫。

第六十二章

“啊啊啊——”

三道惊叫声重叠, 黑暗中,陵昭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飞速下落,体内灵力不知为何动用不了分毫, 他手脚乱划, 没能阻止半点下落之势。

和他一样的倒霉蛋还有两个,在陵昭身边自由落体的怀炽难得有些抓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上一刻他们还在藏书楼中, 转眼就不知道掉哪儿来了。

按理说, 紫微宫的藏书楼,该是这世上一等一安全的地方, 怎么还能撞上意外。

陵昭简直想迎风落泪了:“我也不知道啊!”

他记得自己好像就是拿了一卷玉简而已。

这么危险的东西就不要乱放啊。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先后砸落在地,身形交叠, 惨遭压在最下的怀炽只觉受到重击。

灰头土脸地爬起身,只见周围一片黑暗,素一感知扫过,不太确定地开口:“这好像是一处洞府?”

怀炽若有所思:“难道方才是意外被触动的传送阵法?”

“这会是谁的洞府?”

不太习惯这样的黑暗,感觉已经能动用灵力的陵昭掐诀点亮了洞府,他打量过周围:“这里看起来,好像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 重点是……

“我们要怎么出去啊?!”

三张脸面面相觑, 他们连怎么来的都迷迷糊糊,何况要怎么出去。

另一边,紫微宫太章殿中, 两鬓已有雪色的青年坐在上首,面上透出掩饰不住的苍白,像是久病未愈。

不过便是如此,也并不影响他举手投足间的沉稳气势, 看起来颇为叫人信服。

如今任天载掌尊的听榆坐在他身旁,一向不见什么情绪的脸上难得有了写波动:“大师兄,你能醒来,真是再好不过——”

坐在太章殿中的青年,正是昔年紫微宫丹华上神门下首徒,天载一脉曾经的大师兄褚麟。

听榆也师从丹华,与褚麟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妹,自少时便在一处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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