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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多才的淑女,你那么做,不过是为了保住九公主与谢氏全族的性命,是为了姊妹之情献身。
阿问不高兴待你,是他为公子情意可惜的迁怒。
如此情深义重的你,怎么可能做出龌龊之事呢。
你道:“替我跟你家公子传话,那日猎场,用暗器令公主坐骑发狂的真凶我已查出,后续处理事宜,盼与公子相商。”
提起“公主”,担当带头磕cp角色的侍从阿问立刻转身进了书房,与公子对话。
一分钟不到,他将房门敞开,躬身请你进去与公子面谈。
你没理会他前后态度的反差,放眼观望之前未曾踏入的书房建模。
三面墙都是书。五花八门,竹简与缝册皆有。每本书的末端都挂着木牌,刻有书名类别。
矮处刻字稍显青涩,但也方方正正,刻痕清晰,看得出认真。高处的刻字清正隽雅,一丝不苟的习惯延续下来,有松柏之姿。
分类有:六艺、诸子、兵书、诗赋、数术、方技。
书房不算宽敞,两手伸平,横能容纳五人,纵能容纳四人。除了本该有的书,还藏有许多画卷。
你随手抽了一卷,散开来看,是女子嗅花的画像。
画卷被人使了力气抽走。
顺着抽走的方向看去,你望进一双潋滟愁水的眼睛。
他边瞧你,边珍惜卷着手里的画。
“筝娘要做什么?我这里东西杂乱,无甚好看。”
生疏、客套,面对冒犯之举,谢珩是体面的人。
这品性从试玩出【采花大盗】结局,他撞见你公然玩弄阿问身体时就看得出来。
就算你的举止惊世骇俗到那般地步,他也愿为你留一丝遮羞的颜面。
好归好,却不是待妻子的态度。
心中有了通关任务的安排,你看着他,道:“你是在等我说九公主惊马的幕后黑手是谁吗?”
谢珩眉眼已有醉意,眼神暂留清明,但长睫扇动慢了一些。
“筝娘不正为此事而来?”
“不是。我来,是因为今天是你我新婚之夜,我需要我的丈夫跟我一起睡觉,而你不给我面子在这喝酒。”
谢珩沉默。
是,今日是他与桓筝的新婚之夜,他本该与她春宵帐暖,梦入云雨。
但他想娶的人不是她。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抛弃家族与生死,带那个人私奔,却在步入城郊的荒草泽前,被那人反悔。
她笑着流泪,要他长生长寿,多子多福。而他们之间,为了彼此,为了大皇子与谢氏全族的安危考虑,以后都不必再见。
他何尝不知他们的阻碍,他也只能鼓起那仅有一次的勇气而已。现在回想起来亦有后怕,若当日他与公主远走,留谢氏在建康,怕再见只剩荒野的坟茔,全族上下几百口的性命,都要为他的任性葬送。
谢珩无力自苦,依照圣命,娶救他与公主于水火的筝娘为妻。而婚期的同日,是裴元启尚公主的吉礼。
他与司马婧之间,终究是无缘了。
失去所爱,痛苦像喧闹的蝉鸣,隔塞了眼睛与耳朵,让心细如发的他忽视了被这场悲剧牵连的人。
筝娘何辜?
她为公主出头,不惜名节,声称与他两情相悦,证据桩桩件件,头头是道。就连皇帝都忍不住动摇了猜忌,将他从狱中放出,成全了她。
如此牺牲,换来了什么?他连新婚之夜的脸面都吝啬给她,她用伤害公主的凶手身份作交换,才能勉强见他一面。
“你不跟我回房睡觉,那个下黑手的人是谁,你就别想知道了。”
“也许凶手之后还会瞒人耳目对公主不利,在你管束不到的地方伤害她……”
“……”
谢珩扶着书案起身,脸色不大好看。
“走吧。”
你得逞一笑,领了待办的奖励。【不回房的丈夫】这个小boss被你智斗打败了。
兑换奖励:【旧时纸鸢】x1
【陈旧的木制鸢骨上似乎留有刀迹……】
你没多看,按了【x】键。
弹窗:【[旧时纸鸢]已纳入最近背包,玩家可随时查看】
一项待办清除,另一项待办出现。
【你怎会让自己陷入难堪的境地。在施展一番手段后,你与谢珩同床而眠。你深知情意的转变不在一朝一夕,趁他为男女主的婚事伤情,展现温柔一面,趁虚而入……】
你清楚,一行字的重点在于【趁虚而入】。
仿若剧情的指引,最终的方向是拿下谢珩的感情。
他躺在你身边,侧头就能碰到的距离。
你深深注视谢珩,目光像柔软的拂尘,丝丝缕缕刮过他身体的每个地方。
立体俊朗的五官,眉毛浓密而有型,鼻若山峰融雪,凝一条平滑的弧线,隔开暗夜星子般的双眼。
他的双眼皮看着很嫩,类似勺子割过蛋羹留下的清浅痕迹,却将眼睛勾出极美的、桃花般的轮廓。带着醉意瞧人,仿佛有烟雨横生,雾蒙蒙,湿润润。
生活中很难见到这类长相的男人。你对“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句话只停留在字形上,如今,算是在眼前具现。
谢珩的喉结滚动了下,随着吞咽的动作复位。他的呼吸在胸口起伏,轻轻的,似有些局促与紧张。
筝娘与他相识已久。她随父来建康那年,就在上元节见过了。
那时他们都还是稚童,听说了任官吴江的桓大人趁圣上出巡,大作谄媚之态的事迹,对新桓氏心生恶感,不屑结交。
筝娘去灯会亦是独来独往。王氏、谢氏、崔氏的孩子在人群中央猜灯谜,她就带着侍女在旁看着,直到人群散去,没人再遗憾题首未解,她才静静上前,与店家相对,拿了那盏火光最热烈的兔儿灯。
公主赞她为人低调,不争不抢,与她那俗气的爹不同,是家中清流。
谢珩便也这样认为。
之后她与公主交好,几人一同在皇宫的角落长大。
筝娘在谢珩心中,是司马婧的友人。她颇有才情,他欣赏她,或许也可算是自己的友人。
他从未想过会有躺在她身边,被她叫夫君的一天。
她一直在凝视他,野兽般直白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酒意上头,他额角隐隐发痛起来。
筝娘对他……应也是无意的。他万不能趁人之危,对她做出淫恶之行,玷污她的清白。
她已经为他与公主牺牲太多了。
为筝娘的名声着想,除了同住一床,还需更周全一点,再过二刻,他会派阿问叫水进来。
“你喝的什么酒?有花香。”
筝娘与他说话了。
他顿了下,答:“碧芳酒。”
你凑他近些闻:“什么做的?我闻着有荷花的气味。”
谢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