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6


以后,他第一个坐饭桌前。

于是你得出结论,他不好好吃饭大概是演给某些人看的。

不过也有真心实意的成分,他口味与你相近,落筷最多的是肉菜。

他是真的不爱吃之前那些素菜。

跟这种吃饭投机的人在一起进餐体验感很好,可以跟他讲讲食材的什么做法更好吃,虽然他装高冷不回应,但你知道他比翠儿柳儿听得认真。

“桓小姐。”

你吃得正香,“嗯”了声回他,打算把鱼腹最后一块肉夹到自己碗里。

他却忽然伸手,捏住你的下巴。

视线投给他,距离已经拉得很近了。根根分明的睫毛近在咫尺,你看见他清白的面庞,嫣红的嘴唇,最后看进他的眼睛,在里面找出自以为遮掩得很好的戏谑。

一闪而逝,像在强光中看到灰尘。

“桓小姐……你吃到刺了。”

“……”

他将一根鱼刺从你嘴角捡起:“这么看着我,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你把食物咽下去,张嘴上前,将他没来得及撤走的指头咬进嘴里。

他慌乱后撤,但你没给他这个机会。

你看见他饭前洗了很多遍的手,所以可以这样放心地把他教训一顿。

你没有用力咬他,但光是这样用牙齿研磨,他就已经受不了了。 w?a?n?g?阯?F?a?B?u?页??????μ?????n?????????5?.??????

这叫什么?菜还爱玩。

你无视他变得古怪的目光,和乱了频率的呼吸,拨开他,把那块鱼肉夹到碗里吃掉。

【还在徐姨的帮助下养了小鸡。】

跟谢珩私奔去山里那次你就想养小鸡了。养大了下蛋,每天一个,捡起来攒着很有成就感。

本没想在别人家里养,但那个丹炉实在太合适了。

孙惟专门炼丹的炉子,善星拜托你把它毁掉。

你说着风凉话:“要是耽误他修仙怎么办啊。”

善星叹了口气:“修什么仙,丢死人了,让他老老实实做个凡人吧。”

她握你的手:“夫人,您是客人,是府里最能砸了这个烂东西的人,府君拿您没办法的。求您帮帮我吧,求您啦,给您熬糖吃,拉丝的糖哦!”

你答应了。

“给我画个小蝴蝶。”

“没问题!”

“到时你教我,我也想自己画一个。”

“好啊。”

你在丹房找到了那个炉子。和玄幻作品里华丽的丹炉不太一样,这个十分朴素,像长了脚的锅,脚拆了就很合适做鸡窝。

想到鸡窝就无法忘记,已然变成一种执念。

你将丹炉抱到厨房,问厨娘徐姨要能孵小鸡的鸡蛋。

自那日用过厨房以后,你和徐姨就变熟了。她还照你的描述做了一次红烧肉,无比美味,你和孙惟沉默地多吃了一碗饭,谁说话谁就吃少。

听说你想养小鸡,徐姨笑道:“来的巧!我家刚孵了一窝。我现在就回家给你拿去!”

【我拿到小鸡时,它们已经拱着蛋皮要破壳了。这种小动物会把破壳后见到的第一个动物当成妈妈。】

【为了这声“妈妈”,我把翠儿柳儿都请了出去,打算当这群小鸡唯一的妈妈。

但是,你夫子出现了。】

【就写到这。】

小鸡浑身湿漉漉的,眼睛都没睁开,应该影响不大。

孙惟敏锐察觉到你的不悦,神情也冷淡下来。

你把一锅小鸡端走,端到常常掉虫子的灌木丛下,背对着他拿手帕给小鸡擦身体。

擦到一半,迟疑下来。

能擦吗?

算了。

如果死了就吃掉它们。

……

当晚。

小鸡的细脚硬实了。

你提灯期待地蹲在它们窝前。它们不怎么理会你,鸣叫个不停,热烘烘、圆头虎脑的。

身后有人的脚步声,你不用回头,闭着眼都能猜到是谁。

“夫子,您又来了?”

他也知道自己出现得太频繁,沉默一瞬,道:“我的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你随手揪了根草叶戳那些小鸡,小鸡被你戳了脑袋,笨拙得要摔倒,头抵在地上才恢复平衡,晃晃脑袋继续走。

“是啊,你的家,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你十分沉浸地望着那些小鸡仔。

孙惟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个翅膀的大小还不够塞牙缝的。”

“不是想养吗?”

“想养,它的翅膀也不够塞牙缝的。”

“……”

你听到一声笑,转瞬消失在微起的夜风中。

傍晚的风夹着些许炊烟的味道,还有草叶花枝被暴晒过的萎靡气味。

你陆续抓了许多小飞虫放进小鸡们的窝里。

孙惟看了一会儿,感到无聊,起身离开。但在他站起的瞬间,那些原地乱晃的小鸡都找到了方向般朝他脚边围去。

这刺伤了你的眼睛。

孙惟皱起眉毛:“桓小姐,看好你的东西!”

都怪他。

好烦,为什么他总在你身边晃?

你拿灯离开。

“不管了?你不管了?是你带进家里的!”

你赌着气:“不管了,我玩腻了。”

他几步追上了你,带着那群你见证破壳的小鸡。

“桓小姐什么玩不腻?三心二……”

他对上你的眼睛,说不出话了。

你深深地望着他。

他的脸忽然发热,风吹得枝叶阵阵作响。

为什么看着他?

没理解错,就是玩不腻他的意思。

隔天,你在小鸡的叫鸣声中苏醒。往声源处瞧,只见地上多了几个穿着衣裳的小圆鸡崽。

做梦吧?小鸡们认孙惟当妈去了,怎么可能在你的房间。

还穿着衣服?

你翻了个身,面朝里侧。但小鸡的声音越来越近,有一只甚至蹦上了你的枕头——

不是梦。

你坐起身,拎起那只枕头上的长了撮黑毛的小鸡崽。

不仅穿了衣裳,毛都被洗干净了,闻起来也有一股茉莉花的香味。

你把它们都赶下床,套上外衫出门。

翠儿柳儿不在,这个时间是翠儿换药的时间。上次送信她被宫中的侍卫砍伤,你一直后悔,如果当时立刻读档改变,就不用她吃这份苦。

好在伤口不深,翠儿也说她习惯这种伤了。

“我有伤在,小姐会更心疼我。”

你摸摸她的头,告诉她就算没有伤,你也可以心疼她。心疼就是珍视,你一直都珍视她和柳儿。

院中坐着孙惟,他仰靠在椅背,脸上顶了本书,脖颈纤长,配上那身白衣很像天鹅。

他现在是鸡妈妈了才对。

你走近他,将书拿起。

他眯了下眼,与你对视,瞳孔在晨光中剔透清澈。

“看什么?”

你将手掌抚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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