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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恹恹的皇帝见了他们,挨个指他们的人头。

“你、你、你……赐死!”

无人行动。

内侍默不作声,对这边的境况恍若未闻。

“呵呵。”

他自嘲笑说:“不用着急,我死后会带走你们的。”

“便是你们这些蛀虫……!!”

裴元启道:“圣上病重,胡言乱语,让他歇下吧,我们明日再来侍奉。”

“是。”

你收到了桓琴的信。

信中写,她与丈夫在宁州落脚。那里山明水秀,入冬不必加衣,看不到雪花的影子,放眼望去全是青翠起伏的山。

【不出半年,必有国乱。】

【筝娘,来姐姐这里。】

身在局外,她写了很多之前没有跟你道明的事。

王氏不满在朝权位,暗地里与外族周旋,拆解城防布局,用来交换家族在新朝的利益。

但桓琴认为外族人不可信。恶徒不经儒义约束,出尔反尔并非稀奇之举。一旦引狼入室,国将不国,哪里还有高门望族。

她无法改变,只能明哲保身,远离这场纷争。忍痛给自己的孩子下毒,借手足相残之名与王氏断交。

如今已在世外有了立身之地。

她要你也一起去。

【信中种种,阅后即焚。】

“……”

信纸的一角碰到烛焰瞬间变黑,成了圆顿的残篇,最后化为小片的灰烬。

总觉得在你乱玩一通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

无意插手剧情背景走向,去宁州倒是有点动心。

和谢珩说了你的想法,他表示愿意和你一起去其他地方定居。

“父母不怎么在意我的,世上爱我的人只有筝娘你,你想去哪我都跟着。”

真乖。

虽然有了这么个约定,但你并没着急出发。赴往宁州坐马车至少一月,现在走就是在最冷的时候赶路。

等开春再说。

晴朗的一日,你与谢珩出门赏雪。树上挂满松软的雪花,对岸楼阁覆了层白顶,水面冷成了与白对应的深沉墨色。

建康城的雪落身即化,你们撑伞走在雪地里,咯吱咯吱地踩着雪声。

“那里没人走过,我要踩踩。”

“好。慢些,小心雪淋到你。”

一条路走到最后,鞋子被融化的雪给濡湿了,冰得你脚尖发痛。

柳儿去马车里取替换的鞋袜,谢珩蹲在你面前,手隔着鞋攥你的脚尖,想这样将它们捂热。

“回去时我背你吧。”

“想自己走。”

“会冰到的。”

“没关系,回家泡脚。”

说着话,人语声渐渐接近,一道娇俏的女声率先响起。

“是桓小姐!”

你循声望去,来者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气质清贵,身边跟着两个童子,一女一男,看样子像是他的徒弟。

“桓小姐桓小姐!”

名叫碧花的女童只一味兴奋叫你名字,并没有要说什么的意图。

男童墨花朝你行礼,年纪虽小,却一派老成:“见过桓小姐,五公子。”

老者王锡抬手召碧花回去,与谢珩相视:“来看雪?”

“拜见四舅舅。”

“不必拘礼,有缘遇见,不如同行?”

谢珩询问地看你一眼,你点头。本来也没走够,既然是他的亲戚,迁就一下也没什么不行。

得到你的肯定答复,谢珩失落地垂下长睫。勉强做出笑容,陪行在他四舅舅身侧。

与你们纯看景不同,王锡这边另有乐趣,放一只小舟进水,舟中煮清酒。冰天雪地,漂泊在寒水之上,手中捧着一碗热酒,很是风雅。

你吹了吹热气,小口抿着酒碗,酒的味道发甜,一股杨梅的清新,几乎尝不出酒精。应该是为了照顾两个孩子,才煮这种没什么度数的果酒。

碧花眼睛眨巴眨巴看你,小身子朝你挪了又挪:“桓小姐吃不吃糖呀?”

她伸手,掌心里放了一颗油纸包的糖块。

你笑着接下:“谢谢。”

碧花捧着脸摇摇晃晃尖叫,然后用脚踢踢哥哥,“墨花你也给!”

墨花板着脸,也送你一块糖。

所谓高声望效果。

王锡给谢珩算命。

“子瑜,你姻缘不好,情路坎坷。”

谢珩有些发愁:“可有破解之法?”

“用命,破吗?”

“我…!”

“破什么破?”

你拉他袖口:“求天求地,不如求我。”

谢珩脸色稍缓,露出与天际夕阳近似的笑意。

“是啊,不如求你。”

王锡默默无语,专注喝酒,之后再没提过他的命理。

落了夜,岸边亮起灯盏,照在雪上晕染开清浅的金黄。你看得入神,听到王锡苍老的声音。

“好好看看吧,这样的好日子不多了。 ”

“荧惑守心,太白昼见。不到年底,便要有一场战乱。”

就算他不说,你也感觉得到时局日复一日地紧张。

十日后,江淮战败,连失十城的消息传入皇城。

有老祖宗的遗命在,谢玟出兵前线。本以为谢氏的军队能轻而易举地将异族驱逐出境,不曾想军中出了奸细,在河上游投毒,军民死伤过半,退守后方,谢玟病死在营帐里。

听闻认识人的死讯,你心里有些异样,可能npc就是很容易死掉。

你着手收拾远行的行装。

谢珩咳嗽的声音响在屋子里。连下了四天的大雪,他受了风寒,体温降不下来。

眼看要到年关,家中又多了桩丧事,府中人忙上加忙,芹枕几人被调走,临走时,她们反复叮嘱:“少夫人,去宁州时记得把我们叫回来,我们想跟您一起走啊。”

你笑着答应。相处这么久,你对她们也产生了感情。如果一大家人齐去宁州,应该会过得很开心。

掀帘回到屋内,架起的炭盆散发着热意,将你脸上的冷硬烤得消融。你学着谢珩以前做过的事,围着炭盆把自己烤热了,才去到他身边。

“子瑜。”

“筝娘……”

坐到他身边,你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很烫。

“有没有好受点?”

“我好受很多了。”怕你担心,他装作一副轻松的模样,可是他的脸色实在太难看。

不要在只差【1】好感的时候病死啊。

那些坏事,该告诉他的都告诉他了。只差最后【1】数值就能通关。

你不自觉说出声:“你病得这么重,是不是不想让我走啊?”

谢珩会错意,以为你说宁州的事。

“我想的,我没有用手段,我心甘情愿跟你走……咳咳咳咳咳!”

你抚他的胸口,“慢些,别着急,我跟你开玩笑呢。”

俯身吻他眉心。

“快点好起来吧。我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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