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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坦白心意后, 握手说着情话。话至一半,林彧忽然表情空白摔坐到地上。
“林师父?”
他紧攥双手,骨节发白。
“无事……”
这段时间对身体的损耗, 随着心情的转缓全部作用于五脏六腑之上, 身体的每一处都发酸发痛, 连抬眼都觉得吃力。
他不是什么壮硕之人,却也没病成这副样子过。痛苦之余, 他笑自己。
再有这么一次,他可真要早死,放你自由了。
心里翻涌杂七杂八混乱的念头, 被你忽然伸到腿弯的手打断。
你在向上使力, 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脊背。
他震惊地望你。
要……抱他吗?
没能成功抱起他,你微微蹙眉, 有些不满地晃着手腕。
算了。
被遗弃的存档而已。
在主档里保持完美就可以了。
“站得起来吗?看你瘦很多。”
你搀扶他的手臂,撑他站起身, 挪动到琴架一侧的坐垫上休息。
实在是个标志的人。你铺平他的衣摆,将他当作华丽的玩偶,捋起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打弯放在他肩头。
由下往上打量, 目光从靴尖略到他纤细的腰肢, 再到黑润的眼瞳。
他正分寸不移地注视面前的你。
你梳着双环髻, 发根处缀了许多点珠和小花钗,宁静的眼仿佛一面澄澈的明镜, 给人一种付出了多少爱, 就能在你这里找回同样份量的感觉。
“若当年……”
“嗯?”
“若当年,我没有把你从你母亲身边接走,而是换一种方式绑你父亲在皇权这边, 真正做了你的师父……”
他看着你眼中的自己。
你歪了歪头,等他后文,这是你方才无论怎样问他,都得不到正经答案的问题。
也是你留在这个存档的原因。
如果他真正做了你的师父。
看着你从稚童变作少女,身份与道德相隔,无法存有异样的心思。
心动变为欣赏,想要接近化成长辈的督促。
骤然听到你说想嫁他,依照他的个性,一定会拒绝彻底,甚至可能就此永远与你疏远。
那样的话……好可怜。
他一辈子都无法得到景蕊的爱了。
像这样,只是摔了一下,就拥上来的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他碰都碰不到。
真的,好可怜。可怜而愚蠢。
“那般境况,你想嫁我,其实不必理会我的意愿。”
推翻一切,回到最初与你相见的时间。
既然舍弃带你进宫要挟沈父的路,他一定会用另一种方式将沈家拉入太子阵营。而这种方式很有可能是联姻,联姻对象也就是无论年龄还是局势都很合适的太子。
但沈父日复一日为皇帝做事,手中权力越来越大,难免会惹来皇帝的忌惮。于是婚约被找由头反悔,而那个时候,一定是你议亲迟晚之时。
“把一切推在我身上,即可破局。是我掺和你的家事,害你到了十五岁没有婚约。适龄的公子都被订好,余下的杂七杂八不可能配得上你。”
“你让我负责,以身相抵”
你探身吻他的唇。
“林师父好聪明啊。”
他呼吸急促,拉你的手到他脸侧。
该说最了解他的人是他自己吗?
你以为要对付他还得拿出真诚战术,结果几句话就能让对方动摇妥协。
没有存档。
因为没有在这个时间线发展的必要。
就算之后还有不通,也可以读稍前一些的时间点去问太子,或者闯进林彧家里问卧病在床的他一些事。如果在这里覆盖存档,就没办法问太子。
出于通关的长远考虑,你选择直接读档回主档十五岁。
你选择了【林彧】。
没有擅自送出芙蓉像生花。你把花摆放在卧房床头的花瓶里,每日睁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去时,母亲在打理院中渐渐被夺去生命力的花草。她抚摸着泛黄的叶片,用帕子擦拭上面的灰尘。
丫鬟瞧见你的身影,热情招呼:“小姐又来了?”
母亲循声转头,脸上带着笑。
你先是快走几步,随后跑着到她面前,站定以后,深深望她的面容。
“娘。”
“是想好夫君人选,把花送出去了吗?”
你点头,但没有告诉她是谁。
“等我追到手以后,会带他来见您。”
第二日,你等到林彧,在大门口截住他。上次失败的尝试就是这里,你直接提出结婚申请,被他避之如洪水猛兽,游戏判定你为痴情设定,于是之后漫长余生都没给你遇见真爱的可能,孤独终老的结局令你耿耿于怀。
“林师父。”
你迎上去,跟随他,走他身侧。
“你今天怎么来了?”
林彧淡淡瞥你:“我哪天没来?”
你:“……”
的确,主档的这个时期,他除了不过夜,每日早朝或公务结束都在沈府打发时间。
你有很多老师,各有所长,他喜欢同这类的天才结交。
也有对沈府熟悉、信任的缘故。近些年他虽与沈父渐行渐远,但因为是你师父之一,沈府的功能接近学堂,他没把它当成沈父的住宅。
“那你为什么要来呢?”
林彧沉默片刻,“沈景蕊,有事求我?”
你摇头。
他停步:“有事直说,跟师父支支吾吾什么。你想要的,我哪次拒绝过?”
你道:“那我便说了。”
“说。”
“我现在没有婚约,林师父有什么思路吗?”
“都是师父你害的,把太子定给我,都没有其他适龄的男子与我定亲。现在已经晚了,都是挑剩下的,你让我嫁给谁?”
林彧整个人僵住。
他最害怕你跟他对证婚事。
因为他也一直这样想,是他害了你。
“林师父给我想想办法,否则我就要恨你了。”
第88章
林彧才刚进门, 便被你硬生生给堵了回去,一贯气定神闲的姿容不复存在,背影有些狼狈。
你抱臂望他。
他走到马车前, 将要坐进去时顿了一瞬, 稍微回头, 撞进你平静的视线,脊背一瞬发凉。
你很纯粹地盯他, 没有移开视线的意思,他便只能若无其事朝你点头,掀开车帘坐进去, 手指收拢又平伸。
徒弟问他要说法。
……怪他做了半吊子事, 婚事谈成后应该问宫里要婚书。有了婚书,皇帝想毁约就要考虑更多的事, 说不定能成。
他该如何处理景蕊的婚事……她身边就有不错的适龄男子。
卢云衢虽无家底,但有大才, 师出沈父,以后入朝为官,不说青云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