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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离开了,否则这低气压,对健康非常不友好。
——
上午的环节是体验大理非遗文化——扎染。
穿过古城蜿蜒的石板路,节目组来到一家百年扎染坊。晨光透过老梨树的枝叶,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五口硕大的靛蓝染缸沿墙排列,散发出略带苦涩的草本气息,竹架上垂落的未干布匹在微风里轻轻摇曳,像一片片蓝色的云。
院中央坐着位银发阿婆,深蓝包头下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她布满老茧的双手正将白布折成精巧的三角形,麻绳穿梭间,布面上已现出雏菊般的纹路。
导演介绍道:“这位是张阿太,大理扎染非遗传承人,今天由她教大家基础技法。”
这次节目组没有将嘉宾打散,都是二人一组,这么一来simon就落单了,节目组自然考虑到了。
“Simon,我们安排了一个队友和你一起完成任务。”
听到“队友”,时叙不由望了过去,一个青年在工作人员的陪伴下走向了simon,看到是个男人,时叙迅速收回了视线。
老奶奶举起一根木棍演示:“扎染有三魂,一魂在扎,二魂在染,三魂在拆。”
她将白布对折后用麻绳紧紧捆扎:“扎得越紧,花纹越俏。”
嘉宾们专心致志地看着她的动作,江予臣学得极快,修长的手指翻飞间,已经扎出规整的几何纹样。时叙却没有这么顺利,他跟麻绳较上了劲,一个用力过猛,啪地扯断了绳子,布团顿时散开。
“......呜!”
“慢些。”江予臣好笑地看着无能狂怒的时叙,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带着他重新缠绕。
“不要急,力道要稳,想象自己握着笔写字。”
时叙一只手被他握住,耳边闻着他的声音,鼻尖传来他的呼吸,整个人恍恍惚惚,爱上了这个环节。
其他组确实状况频出,尤其是都是年轻人的组合,赵以恬和方知樾手忙脚乱,当老奶奶教到“蝴蝶纹”的扎法时,两人同时去抓染料瓶,深蓝液体顿时泼洒而出,两人衣服难逃一劫,纷纷染上新色。
两人对视一眼,开始互相指责:
“都怪你非要用左手!”
“明明是你突然松手!”
导演在旁看着目前为止进行顺利的节目,是以副导演打开了直播——昨天时叙的那一拳虽然被各方敷衍了过去,但有心人都知道时叙跟simon不对付,如果不开直播反而证实了外界猜测,所以哪怕这两人一个眼神接触都没有,节目组也必须营造他们“和乐融融”的气氛。
只能祈求这两人别出乱子了,导演心想,他今天连座位都安排隔开了,只要没有交流,总能平安无事地度过一上午的吧?
直播一开,直播间里顿时涌入上万的观众。
【来了来了!】
【哥哥哥哥哥哥】
【柠姐,小柠檬来啦!】
【2714!!!】
【姜姜,姜姜我的姜姜!】
【......】
弹幕瞬间刷满屏幕。
【不是吧,昨天时叙超雄发作差点打了人,今天就能装没事人出镜了?】
【内娱果然要完,什么品德低劣的人都能出道。】
【大家跟我一起刷:抵制劣迹艺人!】
【抵制劣迹艺人!!】
【抵制劣迹艺人!】
【我说simon粉差不多得了,你们家simon又是什么好东西,别当网友都是金鱼脑,忘了他还在Blacklight时那些SB事。】
【那你说说我哥到底犯了什么事?】
【你哥?你哥他......】
管理员已开启禁言模式。
【这屏幕总算干净了。】
【心累,我就想好好看个综艺。】
【大家把弹幕刷起来,免得那群粉粉黑黑又来闹事。】
【好嘞,这个是扎染么?看起来好漂亮......】
......
在一众观众的协作下,直播间总算恢复了和平,简单扎染之后,就只剩下晾干的流程,在每组嘉宾的作品等待晾干的时间里,大家坐在院子里慢慢喝起了茶。
节目组有意不让时叙和simon有机会接触,因此一直主动抛起话题,一会问许陆安二十多年前娱乐圈的事,一会向方知樾取经怎么赚钱,许陆安和方知樾十分配合,随着他们充满风趣的谈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院内的茶香氤氲开来,就在导演刚松口气时,江予臣忽然放下茶杯,瓷杯与石桌相碰的脆响让众人一怔。
江予臣脸上挂着微笑,语气温和地开口:
“simon,昨天你对《存在与时间》这本书这么了解,其实我也看过这本书,可以向你讨教么?”
听到这话,院子里众人不由都愣了愣,时叙停下手上动作,诧异地扭头看着身边人。
【不是,江医生这什么意思?】
【是想报昨天的仇么?可是江医生应该不知道那本书吧,昨天他一脸茫然的样子。】
因为江予臣一句话,弹幕纷纷热议起来。
simon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回以自信满满的笑容:“当然可以了。”
“那好,昨天你说‘存在不是任何一种存在者’,我对‘此在’的深意不是很理解,‘存在’与‘世界’的关系是什么?”
“存在与世界的关系?”simon目光游离了下,很快道:“存在和世界是共同依存的,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世界因为有存在而形成了世界。”
“那么存在和世界是相互独立的关系了?”
“是的。”
“原来如此。”江予臣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此在本质上就是在世存在,In-der-Welt-sein’。”
他念出了一串德语,发音自然得像是早已掌握多年。
【卧槽卧槽江医生什么时候会德语了?】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时叙好像也不知道,他整张脸都是震惊的。】
“人不是‘在’世界里,而是‘属于’世界,就像鱼和水的关系,鱼不是‘在’水里活着,而是它的生存方式本身就是‘在水中存在’。人也是如此,我们从来不是孤立地‘在’世界这个容器里,而是通过和世界的互动才成为‘人’,我一直都是这么理解的,不过simon你的理解也非常独到,让我受益良多。”
他没有停下容simon思考,很快发起了第二个问题:“书上有对于‘死亡’的论述,海德格尔说‘向死存在,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眼前明显有备而来的江予臣,simon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强作镇定的说:“就是人终有一死,死亡是存在的最后一种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