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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坐在原地的卫钦意识才渐渐回笼。
他还是头疼得要命,好像发尾垂坠了一块巨大的陨铁,胃里也是翻江倒海得难受。
好想吐……
他晃了晃头,正想起身,却忽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低头一看,他已经被一把尼龙绳死死捆在了自己的王座上。
卫钦:“……?”
他顿时清醒了不少,想起方才半梦半醒间看见的那个人。
那就是救了自己的人类?
什么时候回来的?这绳子也是他绑的?
为什么不唤醒他,反而趁他熟睡之时做这种偷袭的事情?这是对待魔王该有的态度吗?!
卫钦生气了,心情顿时糟糕得像发臭十年的鲱鱼罐头。
他忍一时越想越气,手狠力一抓椅靠,那段脆弱的木头瞬间被拧成了两截,木料粉碎的声音爆炸在空气里。
恶魔做事是从来不需要理由的。
如果非要说一个,那就是卫钦现在很不高兴,他打算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类直接解决掉。
还没等卫钦把椅子拆光,一个不温不沉的声音就从脑袋后面传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别动,我已经报警了。”
这声音和他半梦半醒间听到的那个人声一样。
看来,这就是他在等的人类了。
真是没礼貌。
卫钦甩了甩手上的灰,冷声道:“你就是秋江?”
听到卫钦的话,那人沉默了片刻,随后语调平稳地答道:“我本名叫江秋。”
卫钦才不在乎他叫什么名字,也不打算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他暗自转了转腕,扶到另一边的把手上,准备强行从绳索中挣脱出来。
江秋抿了抿唇,继续问道:“你看着年纪不大,为什么没在读书,跑出来做乱法违纪的事情?”
“读书?”卫钦冷哼一声,“你这是在讽刺本座没有学识么?”
“我没有。”江秋说。
“那就闭嘴。”卫钦很不客气。
说完这句,卫钦就继续在那捆绳子里挣扎着想逃出来,江秋顿时紧张,稍稍攥了攥拳,从桌上拿了一把水果刀出来,捏在手里。
“你别再动了,”江秋冷静地说,“我手里有刀,可以随时限制你的行动。”
卫钦还是不说话,自顾自地去扯那些比钢筋还难断的绳子。
还没扯一会儿,他便感觉皮肤突兀地爬上一阵凉意,动作僵硬在半空。
垂眸一看,这人类竟把一把刀架上了自己的脖颈。
而好巧不巧,江秋的刀尖正好就抵在了他锁骨中心,那枚脆弱的血契处,一旦血契被破坏,他可就真成一抔黄土了。
卫钦眸光一暗,眼中泛起狠戾之色。
这个人类果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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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用那杯怪异的溶液骗他饮下昏睡,又趁他熟睡时施加捆绑,还对恶魔的弱点一清二楚,这么轻易就找到了他的命门。
看来是有备而来,是自己轻敌了。
卫钦暗啧一声,微微仰起脖颈,荆棘纹路跟随着他的呼吸明灭交错。
“你想如何?”他冷声道。
江秋冷汗涔涔,他拿刀的手虽稳,声音却在微微发着抖:“我不杀你,但你再动,我会直接刺你的大腿,让你动弹不了。”
卫钦顿时明白了,嗤笑:“本座以为你是来当狗的,原来是想当主人。”
虽然被绑着,卫钦比起江秋却要淡定得多,他身子顺势往椅背上一靠,慢条斯理地说:“这有什么不敢说的?本座极位多年,想篡位的恶魔不计其数,我倒是喜欢这种野心勃勃的部下,不过你杀不杀得了我就是另一回事了。”
江秋原本就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理解力跟不上,听卫钦这么一通胡说八道,也是一句都没听懂。
他挑着关键词,迟疑着重复道:“……本座?”
“本座就是本座,你有什么意见?”卫钦以为他这是介意自己的称呼,不悦道,“想让本座与你平起平坐,你也得拿出点儿像样的本筹来,靠这点小手段——呃……”
话说了一半,卫钦忽然感觉喉口一涩,胃里那阵恶心感不停往上泛,直压着舌根,强行阻断了他的话语。
他咽了咽喉咙,把这股劲咽下去,继续说道:“本座这条命纵是给了你,你又能……呃、呕——”
这句狠话终究是没说完,卫钦实在忍不住难受,闷哼一声,侧过头哗啦吐了一地。
这场面把江秋吓了一跳,差点就把卫钦的脖颈给划破了,他匆忙往后退去,手里的刀也跟着一松,“哐当”摔落在卫钦跟前。
……突然吐了?为什么?
卫钦吐过一回,喉咙被胃酸灼得涩疼,他缓过劲来,仰着脖颈,吃力地喘息着,怒斥道:“你到底给那杯水里下了什么药?!”
江秋不敢怠慢,扑过去捡回水果刀,双手捏着刀柄退开几步,紧紧盯着卫钦看。
“什么意思?谁给你下药了?”
卫钦这会儿总算见到江秋的真容了,他身材有些瘦削,但眉目很是俊俏,看着格外温柔,是典型的东方人长相,如果光看脸卫钦会很喜欢。
可他心眼却这么坏,居然敢算计魔王!
卫钦被胃里的难受感折腾得火气直往上冒,他抹了一把唇角,恶狠狠地剜了江秋一眼。
可此时,他竟是心寒多于愤怒,委屈多于痛苦!
他一个魔王,地狱的极位者,以前哪里尝过失败的滋味?可自从魔王军战败以后,他似乎也跟着变成了废物,今日还要被这样羞辱,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当初直接在战场上光荣牺牲呢。
卫钦自暴自弃地想,想着想着,从喉咙到鼻子俱是一阵酸意。
大概是刚刚的呕吐把喉管给烧坏了,绝对不是难过想哭,魔王是不会哭的。
对面的江秋看着眼眶发红的卫钦,迟疑了片刻,问:“你要哭了?”
“没有!”卫钦恶声道,“别在本座面前装蒜,说,你给我到底下的什么药!”
天地良心,江秋真的没有。
他哪里知道今天家里会来一个不速之客?非要说什么毒药,他房间里倒是有两杯颜料水,含铅量爆表,刚刚去看的时候还莫名其妙空了一瓶,总不可能是——
江秋神色一滞,把水果刀缓缓搁下,面色复杂地看着卫钦。
“你……不会把那东西喝了吧?”
卫钦挣脱绳子,勉强站稳身,朝江秋一摊手,一字一顿地重复道:“解药,给本座。”
看来是真喝了。
江秋心中确定下来。
“没有什么解药,”他立刻正色道,“你可能已经铅中毒了,现在必须去洗胃,我带你去。”
铅中毒?那是什么毒?
卫钦怒斥:“洗什么洗?本座胃里干净得很。”
江秋摔了手里的水果刀,转身就去拿了玄关处的风衣披上,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