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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开车,另一只手随意握在换挡拨位上,目光习惯性地在两侧后视镜上来回跳跃,实则在出神。

金闪闪年纪不算小,但人天真,金灿说没事,他是真的会信。

“乐鞍哥你就放心吧,整个亚统区谁敢惹我哥呀?”

周乐鞍还真想到一个人。

“第九区那个人叫什么来着,人鱼异种,叫秦……”

“秦钺!”金闪闪不屑一顾,“一个分化不全的下等异种而已,他能折腾出什么风浪?”

从宅子路过时车没停,金闪闪“诶”了一声,问:“乐鞍哥,不回去吗?”

周乐鞍脸色不太自然,“先去看乐闵。”

周乐闵埋在周乐鞍最喜欢的枫林里,一到季节,红色的枫叶就会把那个小小的坟包盖住,周乐鞍赶在下雪前扫了,转天小坟包就会变成一座雪塔。

周乐鞍将车停在枫林外,从后座拿出一束白玫瑰。

周乐闵还没到喜欢各种花的年纪,他更喜欢铁甲战士和青青草原,前些年周乐鞍都是瞎送,还是金闪闪建议送玫瑰。

象征着“周乐鞍”三个字的玫瑰,更有意义。

后山雪还没化,两人蹲在乐闵坟前,喋喋不休说了一堆废话,直到冻得手脚僵硬才起身,走之前,金闪闪手举过头顶发誓,说一定会亲手把齐蕴抓过来,给乐闵磕头道歉。

坐进车里,周乐鞍问要不要一起回宅子吃饭,金闪闪拒绝了,“我还要继续整理齐家的资料呢,你送我下山吧。”

周乐鞍没说齐家的事已经交由严寓去查,他开车将金闪闪送到山脚,掉了个头,降下车窗,“这些事有我呢,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金闪闪双臂交叠趴在门框上,眼睛弯弯,“整理个资料而已,又累不着,我跟齐家更熟,知道好多你们不知道的事呢。”

他站直了后退两步,冲周乐鞍挥挥手,“乐鞍哥,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你今天脸色太差了。”

回宅子路上,周乐鞍忍不住看向中央后视镜中自己的脸。

脸色是不太好看,三天没有苍耳的信息素,睡眠质量也大打折扣。

也不知道易感期过去没有。

到宅子时,苍耳已经恢复正常,正在陪常杉报名。

周乐鞍好像完全忘了前几天的事,走过去扫了眼报名表,“怎么样?有信心通过入学考试吗?”

常杉谨慎再谨慎:“85%。”

“85%足够了,没问题的。”周乐鞍笑笑,余光朝苍耳那边瞥去,目光交错不过半秒又移开,什么都没说便转身上楼。

目送omega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苍耳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夫人昨天没睡好吗?】

关心石沉大海。

楼上的人不知道在忙什么,晚饭也没怎么吃,直到夜深,终于有了回复。

【上来。】

苍耳拿手机的手抖了一下。

【拿上你的枕头。】

抖得更厉害了。

思索几秒,他花一分钟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带上他的枕头,趁着夜色正浓,敲开了omega的门。

周乐鞍往屋里一指,“你睡那儿。”

苍耳顺着他的手看去,床边的地板上已经铺好了被褥,只差个枕头。

周乐鞍关灯滚上床,整个人缩进被子,背对着苍耳的“床位”,闷声警告:“不许上来。”

“是。”

“也不许打呼噜。”

“……是。”

苍耳贴床躺下,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慢慢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哄omega入睡。

这样充实的气息,本该很快就有睡意的,可周乐鞍在被窝里动来动去,努力很久都没能入眠。

他翻了个身,把蒙住头的被子往下一拽,被床边两个亮晶晶的灯泡吓得一个后仰。

“你干什么?”

“夫人睡不着吗?”苍耳坐起来,下巴乖乖搭在床沿,黑暗中,耳朵讨好地动了动,“要摸一下耳朵吗?”

盯着那双明亮的眼睛看了很久,周乐鞍决定接受小狗献的殷勤,他伸手,指腹贴着耳廓,从耳根轻轻划至耳尖。

“怎么是湿的?”他收回手捻了捻,打开床头灯。

两只犬耳都是湿的,毛发一绺绺乱着,手感没那么好,但周乐鞍不嫌弃,揉了两下,慢慢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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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马上要睡着时,耳边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周乐鞍直接笑清醒了。

真是不怕死,只是摸了摸耳朵,还什么都没做呢,已经学会要名分了。

可在苍耳看来,他们标记过,有过几次亲密接触,每次试探都有意想不到的惊喜,omega对他显然也是有感觉的。

虽然他们之间还有个沙袋,但并非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周乐鞍漫不经心掀起眼皮,轻笑一声:“没有任何关系。”

苍耳眼睛里的光一下黯淡不少。

“但如果你听话的话,以后可以一直睡在这里。”

苍耳想了想,这也算是一种进步。

“是。”

第二天休假,周乐鞍本想在苍耳身边好好休息,中午何晖就打来电话,说冯弋非要见他。

正好他也想跟冯弋当面聊聊,于是没等严寓上山接他,也没带何晖,独自一人去了政治关押处。

没过多久,严寓接到关押处电话,说两个人打了一架,让他去接人。

严寓表情空白:“……谁?”

“能听清吗?是周先生和冯弋。”

周乐鞍这次多处挂彩,脸上青了一块,肚子也挨了几拳,但他没让冯弋占到便宜,把对方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见他这副模样,严寓急得打转,“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周乐鞍侧脸敷着冰块不方便说话,冷哼一声,算作回应。

严寓满脸不明白,“怎么在关押处还能打起来?没人拉架吗?冯弋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怎么打到先生的?”

周乐鞍拿开冰块,舌尖顶了顶右脸,“嘶”了一声,“给他聊急眼了,打架一点招数都不会,就知道瞎打。”

当然他做的是有些过分,冯弋恨他也是应该的,但他没想到一个这么重视自身形象的人打起架来跟疯子一样。

严寓红着眼,“我们去医院。

处理过伤口,周乐鞍没让严寓送,自己开车回了枫山。

打架打成这样是很丢人的一件事,他拎着药下车,一进门就捂脸往楼上跑,跑到楼梯口被人挡住去路。

“夫人怎么了?”苍耳问了句,看清周乐鞍脸上高高肿起的淤青,眼神瞬间阴冷,声音也沉了几个度,“怎么弄的?”

周乐鞍遮遮掩掩,“没事。”

说完低头要走,再一次被拦下。

“他打的。”

“没,跟人打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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