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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第四区地下城,我们所在的位置……”苍耳看了眼门上的标记,“是七号接驳站。”

第40章 “乐鞍,澜”

第四区居民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集体搬出了地下城,各接驳站入口一一封闭,也就是说,这里除了他们,不会再有第三个人。

而这处荒废许久的地下工程到现在还能正常运作,应当是这些年里有过不止一次的维修。

周乐鞍动了动腿,示意苍耳把自己放下来,却被一把按住,然后视线再次移动。

头朝下的姿势颠得周乐鞍想吐,他用力往苍耳后腰上打了一巴掌,但力气软绵,不痛不痒,更像是调情。

“你放我下来,给我标记一下,我自己能走。”

“别乱动。”苍耳在周乐鞍的动作中得到了启发,回敬似地往后者屁股上拍了一下,“前面没灯,路不好走,我在地下城待了二十年,这种地方我比你熟。”

“你敢打我?”说话也软绵绵的,没什么威慑力。

步入黑暗,视野中只能看见一双迈动的脚,和时左时右紧紧跟随的狗头,周乐鞍像在海盗船上玩倒立,整个人晃来晃去,没个支撑点,他抬手抓住苍耳的衣服下摆,眼睁睁看着右手虎口处的玫瑰印记越来越鲜艳。

“我……”喉管处漫上一层酸水,周乐鞍紧急抬头,“不行,我想吐。”

脚步一顿,他从趴着的姿势换到苍耳背上。

“再坚持一下,马上到了。”

至于马上到哪儿,苍耳却没给个明确的目的地。

“我们要去哪儿?”

“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

“你不是说地下城很安全吗?”

苍耳沉默片刻,反问道:“他们是什么人?是冲谁来的?”

周乐鞍含糊回话:“应该是冲周家,但电网这么高,还有防翻越装置,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或许是错觉,他感觉前进中的脚步微微一滞,又迅速恢复正常。

“什么时候到?”他问,“我受不了了,能不能先咬一口再继续走?”

苍耳把人往上颠了颠,“马上。”

腺体得不到安抚,周乐鞍被发情热折磨得烦躁不堪,他自己不好受,也不想让alpha好受,于是张开口,对着眼前乱晃的脖颈咬了下去。

苍耳对这种小打小闹毫无反应,甚至宠溺地低下头,方便omega朝更深的地方探寻。

可惜周乐鞍不是alpha,没法标记对方,咬了半天只留下一片口水和一个整齐的牙印。

“就这里吧。”

人力车终于停下,周乐鞍抬头望去,略显古旧的建筑上方挂着一块霓虹招牌,灯已经完全损坏,勉强能分辨出“酒店”两个字。

“你带我住酒店?”

一百多年前的酒店还能住吗?

“在这里休息会儿。”

苍耳左右看看,从角落拾起一块红砖,朝着门锁用力砸下去,锈迹斑斑的锁头应声而开。

迈出一步,碎玻璃和石子在脚下擦出沉闷的响声,屋内比街道更黑,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摸索前行,他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花了几分钟,终于找到一个还算干净的房间。

这时周乐鞍也逐渐适应黑暗环境,他往四周打量几眼,撇了撇嘴,就是个小旅馆,哪里算得上酒店?

房门早就坏了,关门时合页“吱吱嘎嘎”响个不停,与门框还有五公分就能汇合时再也推不动,苍耳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周乐鞍等不及,“别管它了,先标记再说。”

苍耳只好放弃,他将周乐鞍放下,单手扶住,“能站稳吗?”

周乐鞍点点头,“能。”

“我收拾一下,马上好,有事就喊我。”

他转身走到床边,动作小心地将整个床垫移开,以免激起灰尘,下面的床板干净结实,但他还是撕了块床单,仔细擦过几遍,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了铺在上面,才将omega抱到床上坐下。

周乐鞍似乎已经忍到极限,他抓住苍耳的衣领,脑袋晃了晃,朝苍耳怀里扑去,信息素在不足十平米的房间里迅速蔓延。

苍耳垂眸,视线落在周乐鞍的右手,虎口处那株玫瑰肉眼可见跳动,没什么规律,却与怀中人的心跳渐渐合拍。

看了会儿,他缓缓蹲下,扶着omega的小臂,轻声问:“想要标记吗?”

周乐鞍点头。

苍耳直起腰,仰头凑上前,鼻尖与周乐鞍的相抵,“喜欢我吗?”

周乐鞍怔了几秒,他觉得眼前的人变了,以前要标记只需要勾勾手指头,现在却有了条件。

他需要回答对方的问题,满足对方的要求,才能换来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一招他太熟悉了,他给苍耳立的规矩,是只有听话才能得到他的爱,苍耳居然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反用在他身上。

周乐鞍瞬间火大:“你又不听话?”

苍耳摇头,弄得周乐鞍鼻尖很痒,“我听话的,你说的话我都听,耳朵尾巴都给你摸,给你当一辈子脚踏,我只想听你说一句喜欢我,这再简单不过了,你说了,我就给你标记。”

周乐鞍紧紧咬着牙,他的性格遇强则强,凡是用手段逼他就范,他能到死都不张这个口。

久久没等到,苍耳起身,站得笔直,“奖励没给,好消息也没说,那今天用什么弥补?永久标记吗?”

周乐鞍抬头,面前的人轮廓模糊,虽看不清表情,可落在身上那道灼热的视线却不容忽视。

“你还是不死心是吗?我说过给不了你任何承诺,你答应了,没有名分,你也答应了。”

之前点头摇头yes or no的,敢情是在这儿跟他玩游戏呢?

苍耳抬手,掌心沿着周乐鞍侧脸轻轻蹭动,哑声道:“没有哪个男人不想要名分……没有。”

周乐鞍一巴掌把作乱的手拍开,头一点点垂下,鼻腔中粗喘不停,他已经分不清是受发情期影响,还是被气的。

应该是气的,腺体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反倒是胸口隐隐作痛。

他一口牙几乎咬碎,心里翻来覆去把人骂了一通。

都是装的,装出一副乖顺听话的模样,他说什么都点头,说什么都照做,实际上每次都不顾他意愿对他动手动脚,占了便宜再摇着尾巴来找他道歉,等他心软上当了,下次再继续。

苍耳绝对算不上是听话的狗,驯化的过程并不顺利,甚至毫无进展,一次次做出忤逆他的行为,说不定被他踩在脚底下的时候早就想反抗了,忍下来的原因是……

是想标记他。

脸颊落入一双温热的手掌,周乐鞍被迫抬起头,唇被裹住,细细亲吻。

“不想试试吗?我比他年轻,比他厉害,他三十岁,已经不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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