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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到十一点,人基本散尽,服务员每隔一段时间上前问要不要上菜,纪时愿只回“再等等”。

这一等直接等到零点的钟声敲响,新的一天到来。

望着空无一人的甬道,纪时愿没法再自欺欺人——沈确是真的失约了。

心脏瞬间像被种满了柠檬,无形的手一捏,沉甸甸的汁水全都溢了出来,倒灌进口腔,叫人酸涩难忍。

等到这种情绪平缓下来,心又突然变空,有种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的感觉。

北城四月初的深夜,吹来的风凉飕飕的,纪时愿将外套搭在臂弯,裸着手臂走到街角打车。

一辆黑色轿车驶来,在她身侧停下。

徐霖连忙下车,“太太,沈总让我来接你。”

纪时愿无动于衷,阴凉的视线落过去,嗓音也冷,“他人呢?”

“沈总他出了点事。”

“什么事?”

徐霖一脸为难,顾左右而言他,“您先上车吧。”

纪时愿还是纹丝不动,两个人在原地僵持几分钟,徐霖实在耗不过、也不敢跟她耗,同她保证,“沈总确实发生了一些无法到场的事,接下来几天可能也没法见您,有什么事我会代他转述给您。”

她是鸽子精吗?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喜欢放她?

纪时愿眼里已经开始蹿火,无遮无掩地烧过去,“你是他的外置声带,还是陪嫁丫鬟?真有什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他自己不来亲口跟我说,非要让你转述?”

说完,她意识到自己不该迁怒于一个无辜的传话人,可这会让她道歉她也做不到,沉默的空档,躁动的心逐渐平复,理智也归拢不少。

在她印象里,沈确就算再混蛋,也干不出无端毁约,尤其是不守时这种事。

记得有次,她要他来学校接她。

等看见他孤身一人、满头大汗的模样时,她生生愣住,“你跑着过来的?”

他点头,声音微喘,“路上堵车。”

她的心无端陷落一角,口是心非时的声音很轻,“那也不用跑着过来,我多等一会儿又不要紧。”

她突然反应过来,“你把车丢在半路,我还不是要等它开过来?”

照现在这堵法,打车也不太现实。

沈确环视一周,定在不远处的公共自行车上,“骑车去。”

纪时愿不乐意,“我好累,不骑。”

“你坐我后面。”

她没有拒绝。

那天是她第一次坐在他后座,他的衬衫被吹得鼓鼓的,等她双臂环上,风全都顺着缝隙跑走,只留下一截瘦窄到毫无赘肉的腰。

……

纪时愿深吸一口气,冷着脸上了后座,车辆一启动,她鞭辟入里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故?”

徐霖顿了两秒,含糊其辞道:“也算事故。”

她突然卡壳,再次出声时嗓子哑得不成调,“他受伤了吗?”

徐霖陷入沉默,这次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能同她保证:“一周后,沈总一定会出现,亲口跟您解释的。”

纪时愿脾气又被磨没了,“他干脆一辈子都别解释,也一辈子都别出现了。”

越想越气,一回缦合,她就把存放在冰箱里的奶油蛋糕扔进垃圾桶,收拾完行李,自己开车去了东山墅,睡觉前不忘把狗男人的备注从“猪头三”改成“这个人的消息绝对不能回”。

然而之后那几天,屏幕弹出最多的就是不能回的消息。

这个人的消息绝对不能回:【你现在在哪?】

《向我奔涌的海潮》昨天开机,剧组专门给编剧多开了间房,纪时愿将未来半个月要用到的行李都搬了过去,收到沈确消息那会,她人就在酒店改稿。

她没打算回,对面似乎有些急迫,直接打来电话,见她不肯接,又连着发来几条消息。

【我们见一面。】

【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放你鸽子,路上确实出了些无法避免的状况。】

【你要想拿我撒气,就当面撒。】

纪时愿有些烦他一副任打任骂的虚假嘴脸,还不如现在就把话说个明白。

她沉不住气,敲下:【无法避免的状况到底是什么状况,还能让你失联几天?我是你老婆,还是徐霖的老婆?你有什么事,为什么都要他来告诉我?】

几分钟后,屏幕多出一行字:【那天晚上,我开车撞上了栏杆,脑震荡昏迷了。】

一个脑震荡而已,有什么说不得的?何必隐瞒到今天。

纪时愿不傻,对于他的说辞,她一个字都没法相信。

纪时愿:【沈确,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傻子吗?】

纪时愿:【你不说可以,想让我原谅你也行,你来皇冠酒店,当着其他人的面下跪求我,只不准我这没脑子的人哪天心情好,就大发慈悲地原谅你了。】

发完这两条消息,纪时愿毫不留情地将他号码拉黑,继续修稿。

第二天中午,她正准备去餐厅吃饭,剧组群聊炸开锅。

【卧槽!你们猜我刚才路过酒店大厅,看到了什么?】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有个男人跪在那儿!】

【??????】

【求婚啊?】

【看着不像,感觉是在赔罪道歉……别的不说,这男的还挺帅,估计家里也挺有钱的。】

纪时愿吃瓜吃得津津有味,一面在心里讽了句:哪来的神经病?

等她反应过来这货可能是她家的神经病后,笑瞬间僵滞在了嘴角。

【作者有话说】

红包(下章评论前统一发)感谢阅读~

第33章

纪时愿手一抖,差点没握住手机,大脑宕机数秒,披上外套就往门外冲,时隔一周,第一次给沈确拨去电话。

对面也是第一次无缝接起。

她暗暗吸了口气,“你可别跟我说你现在就在皇冠?”

电话里的男嗓听着相当平静,言简意赅地答了个“是”。

纪时愿边按电梯键边说:“我现在不想见你,你可以回去了,不对,是赶紧回去。”

最后半句里的每个字音都压得又实又紧,沉默片刻,沈确轻笑一声,牛头不对马嘴地接道:“你气喘得厉害,难不成是在跑步?”

不同于她的火烧眉毛,他的姿态颇有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无谓感,纪时愿一顿,终于冷静下来,恰好这时,电梯降到一层,迟疑两秒,才抬脚跨了出去。

传闻中的跪男大概是被保安及时赶了出去,大厅比群里描述的要冷清许多,旋转门外倒是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纪时愿走近些,只见那男人正对落地玻璃,双膝着地跪得一脸虔诚。

模样确实帅,但帅得很陌生,和沈确的五官挑不出任何相像之处。

纪时愿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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