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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因为她发现,正面也能看见掐痕。

时亭瞳的肤色很健康,他并不瘦弱,也不算太壮,身材匀称又结实,哪哪都能看出锻炼过的痕迹。

也正因此,蜜色肌肉上的青紫痕迹,不仅不让人心疼,反而会莫名勾起几分施/虐欲。

冰冷的消毒棉签擦过,随着最后一针药剂注射完,信息素在体内肆虐,时亭瞳终于压不住,泄出几声痛哼。

他单手捂住脸,挡住自己有些扭曲的表情,脖颈却克制不住凸起筋脉。

许久没感受过的痛苦如潮水漫过神经末梢,痛感和寒意掺杂,如同将他按在冬日的冰碴上,任由寒意穿透身体。

也正因此,时亭瞳没看见游忆耳上闪烁的蓝光。

游忆找了个毯子给对方,自己走到屏幕前,一边看着各项数值变化,一边将手放在他发上,轻轻揉了揉。

她没注意到,掌下男人有一瞬静止。

不知过了多久,时亭瞳的过感值一点点降低,他的思绪重新凝聚。

“好了?”女人的声音响在头顶。

时亭瞳呼吸有些急,他撑坐起身子,冷汗顺着下颚流下,点点头。

十五分钟。

时亭瞳的过感值从飙升到恢复。

游忆心中有了数,扫他一眼,“穿上衣服,我叫她进来。”

几分钟后,方乐看着屋内静默的两人,还有明显尴尬的时亭瞳,戏谑的目光落在游忆身上,笑而未语。

方乐笑眯眯去看数据,“恢复挺快,比我预期要好。现在有明显不适吗?比如呕吐感或者头疼发热一类的?”

时亭瞳仔细感受一遍,低声说没有。

游忆忽而开口,“他体温偏低。”

从她刚才按住时亭瞳的腿时就感受到,前两针注射后,男人的体温便开始发冷。

低温可不是小事,方乐给人测了体温,还好是在正常范围内,她松了口气道:“回去休息几天吧,他半夜大概会发烧,烧的厉害可以吃点退烧药,有其他症状再联系我。”

天色已经不早了,离开前,方乐拿来一份协议,放在时亭瞳身前。

“虽然很难开口,但口说无凭,为了防止实验中途出现意外,你家人来闹事,签一下实验协议对彼此都好。”

碍于种种前车之鉴,每个自愿成为实验体的人都要签,白纸黑字罗列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足足有十几页。

总结起来也就一句话。

实验途中,所有风险由实验者自行承担,哪怕死亡。

时亭瞳匆匆扫过,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名按手印。

对于时亭瞳的痛快,方乐感到十分诧异,“你都不仔细看看吗?万一掺了什么非法的人体实验呢?万一我要把你切块走私呢?”

那可是涉及生命的实验啊,不是闹着玩的,怎么签的这么痛快。

时亭瞳低声开口,“我相信帝国的医疗室。”

方乐怔愣片刻,随即一乐,眼神看向他身后站着的人,“你是相信游忆吧。”

被点破,时亭瞳也不尴尬,他很自然的承认,“是,我也相信长官。”

方乐不再自讨没趣,说了点注意事项后便让人离开。

两人走出大门,傍晚残阳映在面上,镀一层金色滤镜,晃得人睁不开眼。

微风拂过,吹起女人肩身碎发,她抬眸看向落日,眼眸微微眯起,身周冷冰冰的气场似乎也消散几分。

时亭瞳站在旁,安静望着游忆。

直到她收起目光,抬步离开。

时亭瞳打开车门,正等长官坐进去时,手腕忽而被握住,下一秒,女人微凉的指腹贴在他额角。

“你发烧了。”游忆淡声道。

时亭瞳抬手摸摸额头,多年的习惯让他迅速判断出身体状态,确定道:“只是低烧,不会影响开车。”

beta的身体素质没有alpha好,也没有强悍的自愈系统,受伤以后发烧再正常不过了,虽然身体仍有不适,但这种程度不会影响时亭瞳做任何事。

他没那么脆弱。

游忆看他一眼,没再阻止,坐进后排座椅。

时亭瞳心底稍微松口气,快步走到驾驶位,车子缓缓驶离医院,朝着军区总部的方向去。

游忆中午忽然离开,先是带着时亭瞳去法庭,又来医疗室折腾一下午,军部还有文件等她签署。

窗外风景急速倒退,时亭瞳很熟悉这段路,每次他与长官回到军部,都和现在一样。

他开车,长官坐在后面。

唯一不同的是,军部的面部识别系统对时亭瞳亮了红灯。

屏幕上的照片还是男人通缉令上的那张证件照,画着

红叉,底下亮着鲜红的字。

【注意!高危人员!】

时亭瞳站在闸机外,看着自己的照片,神情茫然无措。

他在军部待了近十年,小半个人生都贡献给军区,却是头一次被拒之门外,即便心底早做好准备,但真正面对时,说一点难过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他张了张嘴,刚欲说自己在门口等就好,忽而想到什么,硬是把话吞下去。

他的抑制环有距离限制。

游忆站在一旁,将时亭瞳的一切情绪变化尽收眼底。

她垂眸伸手,用权限将闸机刷开,“跟上。”

时亭瞳一愣,连忙应是。

他一直没看见,机器的右下角有个很小的[切换身份]选项,只要他一点,就可以进来。

高危人员不能进军部。

但游忆上将的伴侣,可以随意进出。

时亭瞳没发现,游忆自然也没提醒他。

军部的人几乎没有不认识时亭瞳的,从他被诬陷开始,许多人信以为真,私下都曾偷偷骂过他。

[早说了,和星盗沾边的就没什么好东西。]

[军部白培养他这么多年,养出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听说他小时候就进过监管所,根上就是劣的,怪不得长大蹲局子。]

[他怎么没直接死在外面呢,游忆上将何苦捞他。]

…………

诸如此类的话有许多。

但在真相大白后,这些人又变得沉默,只当自己没说过这些话。

正值下班点,游忆带着时亭瞳逆流穿过,人群自动分流,许多人看见时亭瞳时都分外惊讶,有些对他点头微笑,还有些人对他喊了声‘时副官’。

这其中,也有旧日军团的人。

听见熟悉的称呼从往日同僚口中说出,时亭瞳说不清心底什么感受,他没回应,只沉默跟在长官身后。

办公室里,梁渺抱着文件焦头烂额,看见时亭瞳那刻,犹如看见了救星一般,眼睛都亮了。

他正好有事要问时亭瞳。

“上将,您终于回来了。”梁渺例行汇报,随后拿着几份文件,问自己是否能询问时亭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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