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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说我厚脸皮,我看你们三个脸皮也够厚的。”
姐妹俩一起瞪了过去。
待进宫赴宴的几位大小闺秀到齐后,两位公主就带着她们去御花园赏花了,不想回府读书的秦炳提着鸟笼子跟着。
永康不想陪小姑娘们玩,拉着准弟妹吕温容单独赏花,十二岁的袁婕、九岁的严真真围着秦炳逗鹦哥,反倒是平时最喜欢跟秦炳闹着玩的孟瑶自己走到一边赏花去了,却又心不在焉、精神不济的模样。
孟瑶是威远侯的女儿,而威远侯这几年都在戍卫辽州,三年才回京述职一次。
庆阳听父皇夸过威远侯,那是一位跟张玠一样的将帅之才,辽州北面的草原部落几次进犯,都没能在威远侯手里讨到便宜。
庆阳喜欢这些厉害的大将军,对大将军家里的女儿便也喜欢,走过来问孟瑶:“你怎么好像不开心?”
十三岁的孟瑶瞅瞅比她矮了一截的小公主,慢慢红了眼圈:“我娘病了,病得很重。”
话音未落,豆大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庆阳连忙取出帕子。
秦炳在亭子里呢,很为小姑娘们都喜欢他的鹦哥得意,无意中朝外扫了眼,见孟瑶那丫头居然在哭,秦炳便也好奇地凑了过来,就听孟瑶抽抽搭搭地在讲她母亲的病。
庆阳:“我去跟父皇说,让他派御医去看看。”
孟瑶摇头:“皇上早安排了御医,每日都去,可御医说母亲病在内脏,只能用药减轻痛苦,治不了本……”
她哭得凶,肩膀都在颤抖,庆阳伸手想抱抱她,秦炳扫眼妹妹的小身板,胳膊一伸把孟瑶搂到了自己怀里,叹口气道:“既然御医都治不好,你们就努力对你娘多好点吧,问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尽量满足他。”
孟瑶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
永康带着吕温容三人围了过来,得知缘由,纷纷安慰孟瑶,永康还拨开秦炳,怜惜地将孟瑶搂进了自己怀里。
因为孟瑶母亲的事,庆阳没了庆生的心情,让大姐姐招待伙伴们,庆阳去了乾元殿。
几年下来,小公主进乾元殿已经无需得到皇帝的准许了,里面没有臣子,何元敬会直接把小公主请进去,有臣子,小公主会懂事地在外面等。
“父皇,您什么时候知道威远侯夫人生了重病的?”小公主愁容满面地问。
兴武帝:“除夕宫宴她跟贵妃告了病假,元宵宫宴也没来,父皇让贵妃派人去看看,然后就知道了。”
庆阳:“听母妃说,威远侯夫妻情深,从未纳妾,现在侯夫人病得这么重,肯定想侯爷回来陪陪她。”
兴武帝看看女儿,对着手里的奏折道:“近来辽州边境不稳,必须有威远侯在那边镇守父皇才放心。”
庆阳:“父皇不是说卫国公跟他一样厉害吗,父皇可以派卫国公过去暂代威远侯的职务,让威远侯回京探望侯夫人,万一这是他们夫妻的最后一面,威远侯肯定会感念父皇的恩德,以后对父皇更加忠心耿耿,臣民们听说此事,也会夸赞父皇体恤臣子,是位仁德之君。”
兴武帝的视线终于离开了折子。
他自然知晓威远侯夫妻的感情,可男子当以功业为重,岂可为了儿女情长耽误边关大事?
但女儿的话也有道理,似威远侯孟极这等年富力强的帅才,他的忠心同样可贵。
思索过后,兴武帝逗了一下女儿:“威远侯是感激父皇了,可卫国公在京城待得好好的,你突然调他去边关,一来一去至少一年,你就不怕张肃因为与父亲久别,怪你多事?”
庆阳不高兴道:“男儿习武就是为了保家卫国,卫国公有才女儿才举荐他,父皇才重用他,张肃若因此怪我便是他不懂事,那他也不配做三哥的伴读了。”
兴武帝狠狠地揉了下小公主的脑袋瓜:“真是朕的好女儿!”
第28章
庆阳敬佩威远侯, 又与孟瑶交好,既然知道了侯夫人病重, 便想去探望探望。
兴武帝想了想,道:“去吧,叫上你大姐、二哥一起,再让你二哥送你回宫。”
庆阳带着解玉回了御花园,解释一番后提前结束了这场生辰会。
皇城东边的延喜门外,庆阳把大姐姐、孟瑶都叫上了自己的马车,同站在一旁送行的吕温容三人道别后,吩咐车夫出发了,秦炳骑马跟在车旁。
庆阳坐到侧位上安慰孟瑶:“父皇已经答应召侯爷回京了,或许夫人一高兴, 病情也会好转,你别太难过了。”
这则喜讯确实让孟瑶生出了希望,感激地看着面前的小公主:“多谢殿下。”
年纪比两个小姑娘加起来还要大一岁的永康公主单独坐在主位上, 瞧着这一幕, 脑袋里想的自然与小姑娘们不一样。
出宫这么多年, 永康跟不少贵夫人都打过交道,威远侯夫人夏氏她见过几面,是个容貌明艳敢笑敢怒的女子,也就是所谓的真性情。因为不是一个辈分的, 夏氏又不主动奉承她, 永康与夏氏便只有明面上的礼数,并无交情。
既然没有交情,永康又怎么会太在意夏氏的病,二弟抱孟瑶那一下倒是让她吃了一惊,难道二弟竟然喜欢上孟瑶了?
别看亲弟弟早封了太子, 只要弟弟一日没登基,永康就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父皇时不时就要训斥弟弟一顿。那么能威胁到弟弟太子之位的就只有两个弟弟了,三弟文不成武不就,却有个专宠的母妃、受宠的亲妹,二弟学了一身好武艺,内有贵妃外有左相,如果二弟再得个边关大将做岳父……
永康摸了摸孟瑶泛红的眼角,柔声道:“快多笑笑,不然等会儿见了侯夫人,侯夫人还以为你在宫里受了委屈呢。”
孟瑶配合地笑了笑。
永康再挑起帘子,叫秦炳靠近,朝孟瑶使个眼色:“都十七了,还不懂规矩,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瑶瑶,还不快给瑶瑶赔罪。”
当时沉浸在悲伤中的孟瑶根本没想到这层,闻言下意识地瞪向常常惹她生气的秦炳。
秦炳更加冤枉了,满脸不服:“我是怕她哭抽过去,才没想那么多,她要是好好的,让我抱我都不抱。”
孟瑶:“呸,谁稀罕让你抱,一身鸟粪味臭死了!”
在秦炳发作之前,庆阳迅速放下帘子,挡住二哥的凶脸。
永康见这对儿少男少女都对对方无意,放了心。
威远侯府到了,下车时庆阳特意交待侯府管事不要惊动侯夫人休息,再与大姐姐跟着孟瑶进去了,秦炳留在前院喝茶。
一行人来到后院,侯夫人夏氏才得到消息,却被跑进来的女儿按住肩膀,不许她起来。
在扑鼻的药味儿中,庆阳终于见到了这位病重的侯夫人,记忆中红润美丽的脸庞变得苍白泛黄,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