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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
兴武帝:“这都是小节,麟儿心胸宽广,不会与你们计较的。”
严锡正便无话可说了。
兴武帝看向聂鏊。
聂鏊还是无法接受:“自古后宫不得干政……”
兴武帝嗤道:“朕看那些奉行此令的王朝也没几个后宫真正不干政的,最后亡国也都是持国的皇帝昏庸无能才给自己找一堆乱七八糟的理由。依朕看啊,明君不怕后宫不怕外戚也不怕权臣,朕明不明你们说了算,但朕就是不怕那些,麟儿堪用朕就用她,哪天她不堪用了朕就让她回家待着去。大齐人才济济,真不缺她一个,但朕宁可让她在朝堂上略献薄力,也不想哪天大齐有难了才匆匆忙忙窝窝囊囊地让她一个公主去为朕堵窟窿。”
聂鏊忙道:“皇上北伐西胡南征骠国,使得大齐百姓远离战火安居乐业,当然是明君表率!”
大臣、进士们都跟着附和。
兴武帝笑笑:“行,既然你们说朕是明君,那朕用麟儿为官便绝不是犯了糊涂,这事就这么定了,待麟儿及笄之后,去吏部行走吧。”
庆阳喜道:“儿臣领旨!”
兴武帝无奈地摆摆手:“都回去坐着,辩了这么久,你们说得不累朕听着都累了。”
庆阳笑着走向自己的席位。
秦仁一脸崇拜地用目光迎接妹妹归来,再在妹妹坐好后赶紧倒了一碗茶给妹妹润喉,脑袋凑过来道:“你可真厉害,刚刚我的心跳都快停了,你竟然还能临危不乱、引经据典。”
庆阳心想,对付这些喜欢引经据典的文臣,她就得多读书才能用同样的法子叫他们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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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席后,庆阳见父皇带走了大哥,她由着二哥三哥打趣几句便回了九华宫。
御书房,兴武帝先去解手,再坐到榻上问儿子:“跟朕说说,你真愿意麟儿入朝为官吗?讲心里话,别跟朕来虚的。”
秦弘及时将虚的咽了回去,斟酌着道:“儿臣愿意支持妹妹做她想做的事,只怕大臣们继续反对,时间长了妹妹难过。”
兴武帝哼道:“你看那些大臣敢反对朕吗?只要你镇得住他们,他们最多唠叨两句,最后还是皇帝说了算。”
秦弘低眸点头。
兴武帝扫他一眼,忽地叹口气,靠躺下去对着头顶的雕梁画栋道:“朕知道你性子文弱,朕在自然能为你撑腰,将来朕走了,你身边要是没个能替你撑着的人,那些大臣们慢慢地都敢爬到你头上。吕瓒敦厚,但他是武将,说不过文臣们,你二弟莽汉一个,你三弟就是个混子,你说,除了麟儿,谁还能帮你?”
秦弘惊愕地看向父皇,原来,原来父皇安排妹妹入朝都是为了他?
想到才十五岁的妹妹在大殿上游刃有余应对重臣与进士们的姿仪,而他这个已为人父的大哥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被聂鏊、严锡正责难,秦弘顿时愧疚得无地自容,跪下泣泪:“都是儿臣没用,让父皇操心了,连妹妹都……”
兴武帝伸手,敷衍地拍了拍大儿子的脑袋:“行了行了,哪来的那么多眼泪,快收收。”
秦弘取出帕子,哽了几下才止住。
兴武帝:“朕都五十五了,还能为你们操心几年,将来你觉得麟儿好,你就用她,你受不了她在朝里为官,你就让她回家,反正那时候朕想管也管不了了。”
秦弘红着眼眶道:“父皇别说这话,您一定能长命百岁。”
兴武帝扯扯嘴角:“但愿吧,对了,把你手头的事忙完,然后就回中书省去。”
反正这儿子在御史台待了三四年也没什么用,回中书省还免得大臣们多心。
第89章
“你说, 让一个公主当官上朝,这叫什么事?”
离开太极殿后, 雍王左看右看,走到老熟人吕瓒身边嘀咕起来。
吕瓒其实也是开国大将,只是上面有个战功更高的老爷子吕光祖,外人提到吕家最先夸的就都是老国公。
论年纪,吕瓒只比雍王大一岁,曾经被兴武帝、邓冲嫌弃小不带他玩的雍王应该更亲近吕瓒才对,可吕瓒读书多行事做派比吕光祖更文气,除了战事相关,雍王与吕瓒话不投机,后来就跟邓冲走得更近了。
如今邓冲还在云州调理身体, 在京的高阶武官中,雍王与张玠形同陌路,与凉州提拔上来的南营统领侯万中不熟, 樊钟、薛业过于忠心绝不会说皇上的不对, 挑来挑去, 雍王只能跟吕瓒“交交心”。
雍王是个大嗓门,他自以为的小声嘀咕其实也没那么小声,所以他一开口,吕瓒脸色就变了, 飞快环视一圈离得不算远的樊钟、张玠以及严锡正、杨执敏等人, 吕瓒马上用略高过雍王的声音笑道:“我倒觉得庆阳公主的话颇有道理,再说虎父无犬子,咱们皇上是天龙降世,皇上的女儿也不该以等闲女子视之。”
笑话,皇上都决定的事, 谁还敢质疑?
雍王是皇上的亲弟弟、庆阳公主的亲王叔,唠叨两句可能没事,他吕瓒是嫌命长吗?
雍王一听,猜到吕瓒是个胆小鬼,嗤了一声,绕过两个武将去找并肩而行的严锡正、聂鏊了,带着几分嫌弃地对聂鏊道:“你这个御史大夫不太行啊,一个小丫头几句话就把你堵住了,难不成你读的书还没有她多?”
聂鏊反对小公主入朝,但小公主才气过人且平时待他客气有礼,聂鏊私心里是很欣赏小公主的,反而看这位粗言鄙语的雍王很是不适。
“臣乃皇上钦定的御史大夫,王爷再这般言语无礼,那就别怪臣秉公行事参王爷失仪之罪。”
说完,聂鏊拂袖而去。
雍王:“……”
严锡正只当没听见,默默前行,杨执敏看看雍王,笑着打圆场:“聂大人一向对事不对人,王爷不必放在心上,至于公主入朝一事,皇上已有决断,王爷若还有反对的道理,可直接去找皇上进谏,皇上胸怀雅量,采纳与否都不会怪罪王爷。”
雍王:“我是有道理但我说不出来,这事得你们读书人去讲,尤其是你,再不劝谏,过几天庆阳就去你的吏部捣乱了!”
杨执敏:“是朝廷的吏部,臣只是忝任尚书之职尽力为皇上分忧而已。”
雍王瞪眼睛:“少跟我扯嘴皮子,你到底去不去?”
杨执敏:“这,吏部还有一堆公务等着臣,恕臣先行一步。”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大笑:“王爷想劝,王爷自己去说啊,老撺掇别人干啥?算了,他们忙,还是我陪王爷去吧!”
雍王眼睛一亮,扭头问樊钟:“你也反对此事?”
樊钟:“我反对啥,我又不懂状元朝政什么的,我只知道替皇上戍卫皇城,但我想听听王爷准备如何劝说皇上。”
雍王:“……”
因为朝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