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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堂屋里闲谈着。

“母妃!”铮哥儿哭着扑进了母妃怀里。

吕温容又惊又急,检查检查儿子再看向随后赶来的乳母:“出了何事?”

乳母慌啊,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道来原委,因为挨打的是傅铭,并不需要她帮忙遮掩过错。

秦弘闻言,叫乳母退下,重重地将手里的茶碗放在桌案上,恼火道:“准是有人在铭哥儿身边乱嚼舌根了,平时他又被纵得无法无天的,竟敢当面侮辱妹妹!”

吕温容很怕丈夫再因为大公主头疼,公允地道:“肯定不是大姐说的,大姐虽然失望她没能入朝,却不曾指责过妹妹半句,羲儿的话也能佐证。”

秦弘明白,天底下有几个男人不把公主入朝当成荒唐笑谈的,只要傅铭身边有几个这么想的碎嘴小厮,傅铭就会跟着乱嚷嚷。

“我去找大姐,让她好好查查自己府上的人。”秦弘说着就站了起来。

吕温容连忙劝道:“马上天黑了,殿下不如休息一晚,或许大姐也很生气已经开始查上了,殿下这时候去,岂不是质疑大姐持家无方?”

秦弘这才被劝住,但他还是出门了,去安抚就住在旁边宫院的受了委屈的妹妹。

丈夫走了,吕温容牵着儿子走到次间,打湿帕子帮儿子擦干哭花的小脸,柔声哄了一通后,吕温容想到了小公主特意问儿子的那个问题,出于一种不安,吕温容也问了一遍。

铮哥儿低下了头。

吕温容瞬间凉了半边身子的血,既是怕儿子受了傅铭甚至大公主的影响,也是疑惑不解,搂着儿子道:“铮哥儿跟娘说实话,你为何不喜欢小姑姑了?”

她哄了很久,铮哥儿才闷声道:“因为小姑姑是三岁去崇文阁读书的,皇祖父就要我也三岁去,我不想在讲堂里坐那么久。”

吕温容:“……皇祖父是太喜欢你了,盼着你跟小姑姑一样聪明。”

铮哥儿:“可我没有小姑姑聪明,皇祖父说小姑姑三岁就能背半篇千字文了,我总是背不下来,皇祖父后来不叫我过去了,他肯定是嫌我笨。”

吕温容很心疼儿子,解释道:“小姑姑是天纵奇才,一百年可能就出这么一个,我们绝大多数人都不如她聪明,但这不是小姑姑的错也不是我们的错,连皇祖父都没有逼着你一定要背下来,铮哥儿不该因此生小姑姑的气,记住了吗?”

铮哥儿记住了,却还是为自己多辩解了一句:“可如果没有小姑姑,大姑姑就不会来求父王帮她的忙,父王就不会生病。”

吕温容的脸上便彻底没了血色。

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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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康按住一回来就扑到她怀里委屈大哭的儿子, 让陪着兄妹俩去玩的一个乳母两个小太监跪在地上,从头到尾地给她讲清楚。

傅铭扭头, 哭红的眼睛警告地瞪着三人。

三人都怕家里的小公子,支支吾吾地不敢把小公子辱骂庆阳公主的话如实禀报。

可永康了解宫里的妹妹,妹妹确实挺威风的,既镇得住莽撞的二弟、辩得过满嘴纲纪的左相、御史大夫,也能唬得邓坤那样的大功臣子弟自扇耳光,但妹妹是个讲道理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教训外甥。

“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敢有隐瞒,一旦我从别处查明真相,你们三个就等着被发卖吧。”

永康扭过儿子的脑袋, 冷声道。

三人这才哆哆嗦嗦地说出了实情。

永康叫三人退下,安慰一番被吓到的女儿后,让女儿先回去洗脸, 她单独牵着儿子去了次间。

永康坐在榻上, 看着站在面前的已经有了少年郎模样的儿子, 柔声问:“小姨母打的是你哪边的脸啊?”

傅铭委屈地指了指右脸。

永康就摸了摸儿子的右脸,随即扬起左手,“啪”的一声扇在了儿子的左脸上。

傅铭都被打懵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

永康的脸上哪里还有笑, 呵斥道:“跪下!”

傅铭怕母亲更多, 半点不敢违抗地跪下了,只是不服气地问:“娘为何打我?”

永康:“庆阳是我的妹妹你的姨母,哪个教你当面不敬长辈的?还有,我也想过要当官,谁跟你说女人想当官就是女妖怪?谁又跟你说我当不了官是因为你姨母不肯帮我?”

三个问题傅铭全都不服!

他先辩解第一个问题:“姨母又如何, 娘是大公主,舅舅更是太子,就算我骂了她,她可以生气可以口头教训我,凭什么打我?”

永康:“凭她是长辈,凭她有道理,更凭她有你皇外祖父在后撑腰!我实话告诉你,她打你一耳光消气了也就算了,若她还没消气告到你皇外祖父那,你皇外祖父发起火来,咱们一家四口可能都会被赶出行宫!”

永康自己就是个横的,很清楚要想让横人懂规矩,就得让他害怕,什么尊敬长辈的礼法都是虚的。

傅铭的这层怨愤果然被母亲压了下去,掠过第二个问题,直接辩解第三个:“人人都知道她是皇外祖父最宠爱的小公主,她明知道娘想当官,只要她去皇外祖父那里帮娘说说话,皇外祖父能不满足娘?分明是她没把娘当姐姐,故意看娘的笑话!”

永康简直想再踹儿子一脚:“她受宠是她的本事,她自己能当官都是靠当朝辩得左相、御史大夫双双无言,我又没去求她,她为何要冒着得罪皇外祖父的危险为我说话?你舅舅是我的亲弟弟他都不敢去,更何况异母的妹妹?”

永康对二弟三弟妹妹有些情分,但都不多,同样的,她也不会要求三个弟弟妹妹待她掏心掏肺。

当不成官这事,她怨的从始至终都是父皇,在妹妹已经用道理证明“公主可以入朝为官”的情况下,父皇还是不信她有能当好官的本事,不肯给她机会。

傅铭蔫了。

永康拧着他的耳朵将人提起来,最后问:“谁跟你说女人不该当官的?你爹,还是你身边的人?”

傅铭疼得哎呦直叫:“我说我说,是李成他们,还有外面一些子弟……”

父亲哪有空管他啊,以前有官的时候父亲早出晚归的忙着当差,休沐了就去外面会友,现在父亲被免职了,整日光琢磨如何讨好母亲与舅舅,好盼着能重新挣个一官半职的。

李成就是傅铭身边的小太监。

永康直接把他们一家四口带来的所有近侍都叫了过来,言明儿子招出来的李成四个小太监的罪状,让傅魁分别罚四人二十鞭子,以儆效尤。

人都散后,傅魁瞅瞅满脸阴云的妻子,小声道:“虽然铭哥儿该教训,可庆阳当众落了你的面子,你真就这么算了?”

太奇怪了,他熟悉的大公主可不是这副讲理的好脾气。

永康瞪他:“你不想算,你待如何?”

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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