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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这两个骑兵卫的正副指挥使都是雍王与秦梁一起提拔起来的,连秦梁都跟四个指挥使与一万骑兵打了十年的交道,恩威并用,如果秦梁连让这一万骑兵效忠父子俩的把握都没有,他根本不会谋划造反的大计。
新帝去祭祀只带了三千精兵,秦梁出动五千骑兵便可,两个骑兵卫都跑出去,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秦梁将他要调出去增援的那个骑兵卫的副指挥与五个千户叫了过来,密谈了自己要遵守先帝遗诏拥护前太子秦弘夺位的大计。正指挥与副统领王飞一样要随他去祭奠先帝,没必要参与这边的计划。
副指挥有个非常响亮的名字,叫贺惊雷,四十多岁的年纪,虎背熊腰的,乃雍王接管北营后征召的新兵,可以说是雍王一手提拔起来的,北伐东胡时立过战功。
听完秦梁的大计,贺惊雷与五个千户互相瞅瞅,问都没问先帝遗诏的真假,直接发誓会效忠雍王父子,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秦梁自然要承诺一份好处,最后再约定好贺惊雷等人的发兵时间。骑兵骑兵,每日都要去军营外圈出来的一片山丘平原交接之地操练,凭借雍王留下的腰牌,贺惊雷可以带着五千骑兵以操练之名离营。
安排好这边,秦梁若无其事地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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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二,寅时天还一片漆黑,帝驾便率领宗亲、文武百官以及三千亲兵浩浩荡荡地朝皇陵出发了。
太后、贵太妃分别坐一辆马车,四位王妃及其家中妇孺也安排了马车,官员那边,年纪大的坐马车,年富力强的都是步行。
走了一个时辰天才亮了,而此时帝王仪仗已经离京十几里地,远到无论别处发生什么,除非有人特意来报,仪仗中的众人都将无从知晓。
当帝王仪仗距离皇陵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时,北营这边,贺惊雷顺利带着五千骑兵离开了大营,一路朝东而去。
他们要尽可能地避着百姓,走的便是远离人烟的山路,快马加鞭正奔驰着,前面的山路上突然出现了一队拦路的兵马,当距离足够看清彼此,两侧的山腰间竟然冒出来两队弓箭手,与此同时,后路也被另一支兵马堵住了。
贺惊雷与五个千户同时勒马,由贺惊雷单骑上前,朝对面拦路的西营骑兵卫的副指挥拱手道:“不知李兄在此所为何事?”
李副指挥神色冷峻,举起一枚赤金腰牌道:“军令如山,没有皇上的圣旨,四大京营统领也无调兵离营之权,违者便是抗旨谋反,故皇上命我在此诛杀叛军。”
不给贺惊雷解释的机会,李副指挥大吼一声“放箭”,山腰两侧的弓箭手便朝贺惊雷带来的五千骑兵发射了一波箭雨。
无旨不得离营,这是每一个小兵都必须熟背的军法,无论这五千骑兵是心甘情愿追随贺惊雷或是雍王父子的,还是因为害怕被贺惊雷所杀而违心跟随,在他们骑着战马离开北营离开北营骑兵操练场地的那一刻起,他们便成了皇上眼中的叛兵。
既是叛兵,便该当场诛杀,否则叛了还能招降,岂不是告诉四大营的小兵们造反也未必就会丢命?
李副指挥只是奉旨行事,下旨格杀勿论的是新帝。
北风吹动帝驾的窗帘,坐榻之上,闭目养神的庆阳睁开了眼睛。
君王当爱民如子、爱兵如子,但一个想要稳坐江山的君王,必须让子民们知晓敢背叛君王者会有什么下场。
第165章
隔了二十多里的路, 再浓郁的血腥也无法随着狂风吹到皇陵这边。
帝王仪仗何时抵达皇陵、抵达皇陵后如何休整又什么时辰开始祭奠,整个仪程都由礼部、太常寺提前安排好了, 连庆阳这个皇帝也只需要按照太常寺卿的主持行事就好,可以一心缅怀先帝,不必为繁琐礼节多操任何心思。
雍王一直住在皇陵附近,今日一早就去皇陵外面等着了,等帝王仪仗到了,雍王朝帝后、太后、贵太妃跪拜行礼,简单说了几句客套话,雍王便排在了皇帝侄女身后、大侄子安王秦弘左侧,虽然都是亲王,他到底是王叔, 站位尊于安王。
祭祀的排位,帝后并肩居中在前,后面宗亲男丁在左, 太后、贵太妃带着女眷居右, 宗亲之后便是二相、三公为首的文武百官。
大驸马傅魁属于宗亲, 与秦梁并肩站在四位亲王之后,孩子们单独站在了另一堆。
祭奠先帝有一套繁琐的跪拜之礼,大礼开始前,秦梁一直在暗暗观察斜前方的张肃与身边的傅魁。
张肃是皇后, 始终跟皇上站在一起, 离得有几步远,这种场合他又不会四处张望,所以秦梁很难看见张肃的正脸。倒是从离京就跟在他身边的傅魁,秦梁明显察觉到傅魁几次投过来的窥视视线以及快速回避,察觉到傅魁几次按向胸口的小动作。
傅魁在按什么?必然是他要行刺秦炳的暗器!
秦梁被傅魁气到了, 还是上过战场的武官呢,居然没有永康沉得住气,幸好皇上走在前面、十几位重臣走在后面都看不到傅魁的小动作,不然就傅魁那几次心虚的眼神与小动作,能瞒得过有心之人?
在秦梁腹诽鄙夷傅魁时,傅魁也察觉到了秦梁对他的不满。
傅魁只觉得莫名其妙!
今日要起大早赶路,他与永康都是丑时就开始准备了,傅魁是武将,不在乎折腾这一日,没想到出发前永康将他叫到内室,塞了先帝当年赏赐她的那支紫玉笛给他,说什么大礼过后永康要单独在皇陵前给先帝吹首曲子,但永康怕自己或随行丫鬟行礼的时候不小心摔了紫玉笛,因此要傅魁替她收在身上。
傅魁知道这支紫玉笛,两人刚成亲时永康就时常显摆这支疑似是汉朝武帝时流传下来的紫玉笛,先帝驾崩后,永康也真的拿这支紫玉笛吹过几首哀婉的曲子。那么傅魁十分肯定,如果今日他敢笨手笨脚摔碎了紫玉笛,等待他的不光是被永康休夫,闹不好还得挨打进牢房!
明明是烫手山芋,面对永康信任的眼眸,傅魁还不能拒绝,还得露出一副以能为公主效力为荣的感恩神情,小心翼翼地将紫玉笛贴身收藏。
交付完紫玉笛,永康另外叮嘱他,说腊月她去探望邓氏时说了几句难听话,秦梁可能会给他使绊子,叫他提防些。傅魁虽然不信秦梁敢在今日乱来,但这一路他还是对秦梁保持了警戒。
一个王府世子,一个公主驸马,两人各怀心思时,大礼开始了。
“跪!”
从帝后到文武百官,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再随着太常寺卿的声音朝皇陵叩首。
雍王闭着眼睛,额头重重叩上皇陵前铺得整整齐齐的青石板,声音之重,惊得旁边默默垂泪的秦弘都分心往王叔这里斜了一眼,见王叔脸上也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