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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他猜对了。

付野真的挨打了。

边淙紧皱着眉,视线望向付野的身后。

他的身后空空如也。

“边淙?”付野的声音也很虚,他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

边淙收回视线,抬手托了他一把:“你现在是一个人在家吗?”

实质的触感使得付野有了“边淙真的在他家门口”的实感。

蓦地,他整个人连眉眼都放松了下来,虚浮酸软的腿无力,不可控地往前跌倒。

而后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付野!”边淙弯着腰搂着他,垂着眼看他,“你没事吧?”

“没事。”付野说话很慢,他想站起来,又不想站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老班说你发烧了。”边淙说,“你又两天没回我消息,我……不太放心,过来看看。”

付野虚环着他的腰,指尖在空中轻颤,却始终不敢真的落下去:“烧应该已经退了。”

“什么应该啊你连站都站不稳!”边淙有些急眼,这人也太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了,“我先扶你进去。”

说完,他很快补了一句:“我能进去吗?”

付野“嗯”了一声:“可以的。”

左脚踩右脚蹬掉运动鞋,边淙关上了门,带着付野走进了卧室。

倒也不是对这个地方足够熟悉,只是付野家很小,一个客厅一个卧室,一眼就望到了头。

边淙扶着他躺在了床上,蹲下身,胳膊交叠搭在床沿上,微蹙着眉看着他肿胀的脸颊。

“我一个人住。”付野后知后觉地回答着他的上一个问题。

“这样。”边淙点点头,“你……胳膊和脸,是……”边淙小心翼翼地找寻着措辞,无论是他那位哥哥或者是父亲,都是付野名义上的“家人”,但他觉得付野大概并不希望他们被称呼为“家人”。

“是。”付野听出了他的犹豫,索性直接点了头。

巴掌是他的父亲甩在他脸上的,手臂上的划痕是他从那个房子里离开之前他的哥哥划的。

他很轻地笑了一下:“你放心,他们不会去骚扰你,也不会再去找陈阳他们的,不会了。”

来榆城的这段时间里,那一对母子不止一次把生活中遇到的不如意,父子不合、夫妻不睦全都理所当然地推到他这个沉默寡言的野种身上,对他肆意欺辱。

但如果这个野种亮出獠牙,暴露自己是疯狗的事实,随时有可能反扑一口的话——

他们又会变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不敢靠近。

孬,且没种。

边淙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一开始以为是那边的人来找付野的麻烦,但听到付野的这句保证时,反倒更像付野自己为了这个一个保证,把自己送到了他们的面前。

什么自损八百的行为啊。

他敛着眸,轻叹了一口气,手背很轻地贴上了付野肿起来的侧脸上:“疼吗?”

温热的指节轻柔地碰上脸颊那一刻,付野的身体反应第一个给出来的不是刺痛,不是躲闪,而是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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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有退烧迹象的他,此刻身体好像又滚烫了起来。

第17章

边淙,这样一款由爹妈保护得很好、并不知道发烧人体温到底是什么范围的生活白痴也能感觉到付野的体温好像不对劲。

他紧皱着眉,贴在付野脸颊边的那只手撩开了他的额发,掌心紧紧贴着他的额头。

贴了大概有小半分钟,边淙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摸不出来。”

付野偏过头,刚想开口告诉边淙床头柜抽屉里有体温计时,一道阴影落下。

边淙撩开了自己的额发,倾身下来,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错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滚烫着每一寸皮肤。

“好像是比我脑袋烫一点。”边淙松开手,望着他,“你就这样烧了两天吗?”

付野很轻地抿了一下唇。

从那家人家里出来,回到这个小房子之后,当天晚上他就开始浑浑噩噩开始发烧,准确来说,他已经烧了不止两天。

“现在已经退了。”这也不是骗边淙的话,比起最开始的时候他的体温已经明显趋于正常了。

“你这样哪行啊?”边淙皱着眉说,“就我平常看的那些漫画里,有什么听力障碍脑力障碍的角色百分之八十都是发烧烧出来的,你不会想把自己烧成笨蛋吧?”他站起身望着躺在床上的付野,“我打个车,带你去医院打针。”

“真的不用。”付野摇头,“我真的已经退烧了,再睡一觉就好了。”

像是怕边淙不信似的,他撑着床沿支起上半身,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摸出来了体温计:“我可以量体温给你看的。”

边淙看着他坐直身子甩体温计的样子,长叹了一口气,接过他手中的体温计用力甩了甩。

好在他虽然五谷不分,但还是会用体温计的,将水银线甩到36的位置后,将体温计递给了付野:“含着。我下楼给你买点药和吃的。”

付野轻轻眨了下眼睛:“谢谢你,边淙。”

“不用谢,你先好好躺着。”边淙搓了一把他的头发,“不过……你先把钥匙给我吧,这样等会不用给我开门了。”

“钥匙在门口鞋柜上。”

边淙应了声好,起身拿过钥匙,关了门下楼,跟着导航朝着最近的一家药店走了过去。

他在店里一边和店员形容着付野的状况按需拿药,一边给班主任发微信。

[快乐小狗:老班,付野还没完全退烧,他不太想去医院,我在给他买药]

发完这句话,他拍了一张药店店员刚刚递给他的退烧药发了过去。

[老班:行知道了,你多注意着点儿,他如果一直不退烧还是要带去医院打针的,你买这些药的钱我先转给你,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快乐小狗:倒也不必转给我……我要是自己发烧了也能吃两颗保一下狗命]

[老班:说些什么胡话!没事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快乐小狗:知道了知道了]

[快乐小狗:那我先带着药去他家了啊]

退出和班主任的聊天框,边淙跟着店员一块儿站在了收银台前,看着店员一件物品一件物品地扫码装袋。

退烧药,退烧贴,碘伏,无菌纱布,绷带,棉签。

“一共……”

“不好意思,能再拿一袋口罩吗?”边淙想起付野脸上那肿胀的掌印,打断了店员的话。

“啊好的。”店员点点头,“稍等。”

门锁声响起的时候付野正含着体温计在对着天花板发呆。

发烧时和刚退烧时的嗅觉并不敏锐,付野却能清清楚楚地闻见飘扬在空气中的,属于边淙身上的那一份水果味。

他好像在从很高很高的地方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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