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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脑瓜,干脆把他塞进了喜房。
脑瓜子还懵得不行的晏无忧什么也不知道,晕晕乎乎就被家里的几个丫鬟婆子一通捯饬。
好的是,晏无忧本就和他二姐姐是同胞姊弟,相貌上本就有那么六分相似,在经过一番涂脂抹粉后,面容的相似程度直逼八九分。
不细看都看不出来的那种。
晏无忧的老父亲在一旁连声催促着丫鬟们快些给他换嫁衣,快些给他梳妆打扮,一边还要对自己的闭着眼睛的儿子讲话。
“无忧,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你二姐姐这门亲事,若是许其他人家那还好,咱还可借故推举一二,问题这是陛下亲赐,推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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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无忧的父亲是本朝陛下唯一的弟弟,在他尚且还是个幼童时,就已经被陛下亲赐封号,单名一个“贤”字,
这本该是风光无二的大好事,可贤亲王从小到大不敢出风头,敬小慎微,谨言慎行。
要知道,当初那场夺嫡之争中,先帝膝下可是有大大小小十多个小皇子,唯一活下来的,除了陛下就只有贤亲王这个才两岁左右的幼童。
新帝登基后,为了彰显自己的宅心仁厚,为了收拢人心,特意给两岁的弟弟赐了贤亲王的封号,赏了若干别院和封地。
看似是君恩,实际上却并不许贤亲王去自己的封地,只许他在京都内活动,只能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什么结党隐私,想都不要想。
这个从尸山血海中,费尽心机才爬上那个位置的帝王,疑心实在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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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我也是没别的法子了…陛下本就猜忌着,这次赐婚估计也是一个试探的幌子,若是再三推拒,只怕…哎…”
贤亲王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边转圈一边给自己的儿子交代过去以后应该要怎么办。
如没被发现,那是大幸!如若被发现,他可装作耍酒疯,就当是宿醉认错了人,他不小心走错了房,反正他们姊弟本来长得也像。
“等你这番走了,外头迎亲队伍也散了,我们才能偷偷派人出去寻你二姐姐啊。”
“能寻到自然是好,若是寻不到,我们可做两头打算,寻你二姐姐的同时,也寻一些和你二姐姐身形相似的女子,总之,一切都得靠你拖延……”
“你大姐已嫁为人妇,实在不合适,若是旁的人,又担心走漏消息。现下家中只有你了,你与你二姐姐素来亲近,长得也相似…”
“我儿,你爹平日里也没指望过你什么,这一遭,家里只能靠你了。”
*
外面的接亲队伍已经开始催促了,再次派人来询问,新娘到底何时才能出门,这可不能误了吉时啊。
贤亲王叫下人拿了一袋银两赔着笑把人打发了,转头又继续加快了语速,和自家醉醺醺的儿子多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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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待我们寻到了合适的人,等回门之日,你再换回即可…”
看着半眯着眼睛的晏无忧被盖上红盖头,被几个仆人搀扶着架走时,贤亲王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把之前的话补充了一遍。
“记住啊!就算被发现了也无事的,你只说是你自己喝昏了头,走错了房,反正你素日里不着调的名声在外,胆大妄为的事儿你干得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
“你二姐姐就不一样了,女儿家的名声和名节是多么的重要啊,万万不可让此事宣扬出去…陛下素来疼你,就算知晓你做了此事,也不过一笑而过,最严重也不过斥责你两句……”
晏无忧:“啊?”
“……你听到没啊?!”
他爹说的言辞恳切,可惜当时的晏无忧脑子迷迷瞪瞪的,还以为是在花楼里呢,完全都没怎么听清,只随意的摆了摆手。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
他知道个屁!!!
晏无忧在花轿里被颠簸了半路,晕乎乎的脑子才算勉强醒了酒。
他迷迷糊糊中只记得他爹说他二姐姐逃婚了,说什么迎亲的人都到了门口,实在是没法子了,变不出个大活人,只能把他塞进去了。
嗯…对了,二姐姐要嫁给谁来着?
这个问题让晏无忧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来了,他二姐姐好像是是嫁给新上任的大将军?
晏无忧不太记得新将军的名字叫什么,作为一个常年流连于烟花之地的纨绔子弟,他自认为没接触过新将军,对于他的所有的事,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听闻这位新将军虽是草莽出身,但功夫却十分了得,能当上将军全靠他过人的军功。
还听说他面如罗刹,在战场上靠着一张怪异的脸吓退不少敌人,还听说他性格暴戾,每次打完胜仗就要生喝人血吃人肉!
传闻众多,在那些传闻中,那位将军似乎长着三头六臂,如恶鬼在世。
晏无忧起初是不信的,但在听闻那些他骇人的战绩后,还是有些信了。以少胜多,以一敌百,果然,他一定不是人吧?!
*
晏无忧对那个新上任的将军准时没什么好的印象,不过也仅仅只是印象而已,毕竟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俩一辈子也不会交集。
可现在,这个意外就出现了…
晏无忧本来心里就害怕得不行,又听轿子边的声音宽慰他,说什么新姑爷可重视二姑娘了,刚凯旋归来就马不停蹄的回来接亲了…
刚,刚打完仗吗?
晏无忧作为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从小被娇惯着长大,没碰过一回真刀真剑,成天就知道花天酒地,沉迷在声色犬马之中,现在要对上这樽煞神…
他理所当然的…害怕了。
那段路途在晏无忧眼里瞬间成了通往地狱的路,他战战兢兢的下花轿,战战兢兢的和男人拜堂,战战兢兢的被送入新房,听着外面的不同声音的道喜声,他腿肚子都在打颤。
外面还有不知道是那个新将军的哪位副将,扯着嗓子在哪里贺喜。直说这简直是双喜临门啊,还说本来走得急,连庆功酒都没喝,这会儿可以连着喜酒一起喝了…
本来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晏无忧一听这话,的脑袋轰的一声,炸了。
什么,庆功酒都没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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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流程,新郎在外招呼宾客,而新娘子则在新房里等候着,等那边结束了,才是掀盖头,闹洞房之类的事儿。
当时伺候在新房里伺候晏无忧的丫鬟是将军府上的人,依旧说着和之前那位婆子差不多的话,不过晏无忧突然被其中两个字吸引了。
“等等,你说…你家将军叫什么?”
丫鬟当然不敢直呼将军名讳,但新夫人的话也不敢不从,只能含含糊糊说一个郁字。
“你家郁将军是哪里人士?”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晏无忧的声音已经有些抖了。他比刚才知道自己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