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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无忧第一次听到这个流言时,当即回去问了他爹:“您今天就给我交个底,说个实心话,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说着他当时还关了门,压低了嗓子:“你放心,我决计不跟旁人说。此事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给贤亲王气得吹胡子瞪眼,拿着一根老长的棍子追着晏无忧满院子打。
这些流言连晏无忧本人都动摇了,更何况那些旁人呢?
或许这些话传进宫里,被一些人听见了,觉得他碍了路吧。等等…什么人会觉得自己碍了路?
嘴里的糕点还没咽下去,晏无忧被将才突如其来的想法给呛到了,一边咳嗽,一边赶紧掀开帘子,对外面的侍从说:“快点啊…快点!!别这么慢慢悠悠的,你这么磨蹭,这得何年何月才能到王府!快快快!!”
内侍面上应了一声,心里却长叹了一口气,分明是他自己要吃东西,吩咐他慢点,不要颠到他了…
这会子又不知道发什么颠,又要快了。——这世子爷,真难伺候。
*
真难伺候的世子爷急吼吼的回到了王府,刚下马车便让门房把门靠近,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去。
宫里来的人,一般懂点礼数的都是要打赏的,这些琐事晏无忧压根不操心,都是由底下的人在处理。
他急匆匆的找到他爹,神神秘秘的把他拉进了内屋,又将四周门窗紧闭,确保屋里只有他们两人了。
“我猜测可能是宫里的人…”晏无忧这句话一开口,被自己爹白了一眼,“……我能不知道吗?”
除了宫里的人,
还有谁会如此恨他们家?
在这个太子都还没定下的当下,晏无忧如此得宠,简直就是一个活靶子。贤亲王在朝中听到了更多的风言风语,有怀疑他头顶戴了绿帽子,有明里暗里说陛下有意扶谁的…
“我知晓可能是宫里的什么人,但具体哪位呢?”贤亲王皱眉,“我平时甚少入宫,也不清楚里头的弯弯绕绕,你呢,今天进宫可有看到些什么?陛下对你态度如何?”
“陛下对我还是那个样子,哦!对了,我正要和你说呢!”
晏无忧将他今日看到的慧妃一事和贤亲王说了一通,自己又摸了摸光洁的下巴,作出一副思考状。
“我感觉其中一定有什么隐隐约约的关联,虽然我没听清楚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但我就觉得一定有什么联系,你觉得呢?”
贤亲王:“……”
晏无忧:“……”
两人几异口同声。
晏无忧:“要是我娘在就好了…”
贤亲王:“要是你娘还在就好了…”
父子俩在异口同声说完同一句话后,又非常默契的一道沉默了。
“真不知道我娘是怎么看上你的…”晏无忧摇摇头。
贤亲王嘿嘿一笑,他平日里在外头正经,但在自己儿子面前还是极为放松的:“我也问过你娘这个事…”
晏无忧:“哦?她怎么说?”
贤亲王:“你娘没回答这个问题,不过我猜测她一定是喜欢我长得俊,你别看我现在老了,我以前年轻的时候……”
晏无忧别过脸:“行了,别这样,父子一场,我也不想说太难听的话。”
*
郁川进宫和慧妃到底说了什么?又因为什么样的事,为什么连皇帝身边的内廷侍卫都来了?
晏无忧躺在床上睡觉时,总觉得慧妃和他们家出现的玉玺一定有关联,就连那个系统不都说和宫里有关…
要是能直接去问郁川就好了。可是怎么问?“二小姐”可是还病着呢,怎么知道宫里的事?就算问了,这种机密他会给自己说吗?
越想越烦,越烦越饿,晏无忧翻来覆去在床上烙了会儿煎饼后,干脆起床去了小偏房,把正在打瞌睡的仆从叫醒了,让他们给自己弄点宵夜。
迷迷糊糊刚醒的小厮:“啊?”
晏无忧:“啊什么啊?快去呀!我现在特别想吃酥皮饽饽,一定要是刚炸好的那种酥酥脆脆,吃进嘴里还有一些热乎的那种…哦还有再备点三鲜汤,嗯……还有还有…”
晏无忧光是想想,都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板栗烧鸡也来一份…要烫烫的!”
*
吃完了,胃里暖呼呼的,突然好像也没有那么烦了,晏无忧揉了揉肚子,半眯着眼睛在丫鬟的伺候下净面,净手,最后漱了口,这才转身躺床上去睡觉了。
没有像刚才那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反而一会儿就睡着了,梦里又梦到了上辈子,他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一下就成了逃犯,自己家怎么又成了谋逆的罪臣?
当时的晏无忧只想去见最疼自己的皇伯父,想和他求求情,像小时候那样对他撒撒娇。皇伯父最疼他了,他一定会相信自己的…
结果却被其他人告知,说什么陛下病了,不是他这个罪臣之子想见就能见的…
那张向来养尊处优的脸被脏兮兮的鞋底踩在泥里,那种感觉…
梦境太真实了,晏无忧尚且还沉浸其中,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晏无忧的房门就被大力推开,他爹急慌慌的把一大堆女裙丢在晏无忧身上,想把他拉起来:
“快快快!我儿快起来,你夫君来接你了!!”
什么夫君,依稀还在梦里东躲西藏的晏无忧呆了几秒:“啊??”
第36章 纨绔攻重生以后6
昨夜胡吃海塞了半夜,好不容易睡着后,迷迷糊糊又做各种梦,因此晏无忧睡得并不是特别好,被他爹强行叫醒后,脑袋更是雾蒙蒙的。
一脸呆滞的晏无忧就这么被几个手脚麻利的丫鬟换好了衣服,梳好了发,化好了妆。等他完全清醒后,看到的镜子里面又陌生又熟悉的脸…
晏无忧:“爹,二姐姐还没找到吗?不是他们两个人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啊?你叫出去的人就这么没用吗?”
贤亲王也着急:“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哪里敢大肆的找人啊,再者说,都已经快把整个京都翻过来了,还是没找到…你叫我有何法子…”
晏无忧闭嘴了。
他做不到像他二姐那样娴静,戴上那些叮叮当当的东西后,他只感觉自己头特别重,稍微一动,耳垂边挂的耳坠晃晃悠悠着…真像拽下来。
晏无忧:“现在是何时?”
秋雨:“卯时左右。”
那不是就是刚刚破晓?居然来这么早?他莫不是失心疯了吧?反正那时屋里也只有自己人,晏无忧毫无顾虑,几乎脱口而出:“怎的来这么早?!他这是急着投胎啊?!”
“诶诶诶,你小点声啊…”贤亲王赶紧来捂晏无忧的嘴,“据说习武之人耳力过人,人就在外头呢…”
晏无忧烦躁的晃了晃头上的步摇,心想也是,于是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