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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周应泽脸色毫无变化,继续把纸条翻了一个面,背面果然还有文字。
从歪歪扭扭的字迹可以看出,写字的人用的是他桌子上的笔,并且用的反手。
——【我下次会处理更好点的。】这段文字的后面还画了一个哭哭的表情。
哦……周应泽脸上的表情依旧还是没什么变化,他先把那张纸揉成一块,像扔垃圾一样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过了一会儿,周应泽又一脸镇定的把那团纸团从垃圾桶中捡起来,顺手从抽屉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了。
他就那么看着跃动的火舌一点点吞噬纸张,最后变成一摊灰烬。
*
衡青来的时候,周应泽刚上完第二节晚自习,他拿着自己的课本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青年。
“放下…”周应泽轻微蹙眉,“别动我水杯,也别动我教案。”
衡青是周应泽以前大学的室友,为人还不错,性格非常爽朗,两人关系也还行,大学四年从没有闹过矛盾,也是毕业后宿舍里唯一和他还在联系的舍友。
哪怕后来周应泽离开望京市,孤身来了如此偏僻的长郡市当初中老师以后。
其实这在其他人看来,周应泽明显就是落魄了,但衡青依旧没有和他关系如初,时不时会千里迢迢来长郡市找他。
衡青毕业后发展的还可以,他家本来就挺有钱的,后来当然顺理成章继承了父母留下来的资产,是他们整个宿舍最有出息的人。
“啧…不动就不动,真小气。”
衡青依旧和以前一样,看起来一点分寸感都没有,他指了指周应泽桌子上的练习册:“你还有这么多作业没批啊?那你今晚得几点睡觉?”
周应泽:“不知道。”
衡青:“我早跟你说了,当什么破老师啊,又累不说,一个月才几个钱…”
*
周应泽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径直走过去,当着衡青的面拿起刚才被他晃来晃去的水杯去一旁饮水机的热水下冲了冲。
在冲到第四遍时,他没有冲了,而是转头扔进垃圾桶了,又得买新的了。
初中老师的工资确实不怎么高,甚至很低很低,但周应泽不靠这份工资为生。
他偶尔也在互联网赚一点钱,以及拜他在学生时代就已经有了储蓄和理财观念的好习惯,他有一笔不菲的存款。
看着一旁依旧和以前完全没有什么区别的友人,周应泽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了白天中午的事:“你知道吗,秦源死了。”
“啊???我靠!”衡青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什么时候的事儿?”
“太浮夸了,收一收。”
周应泽低着头批改着早已经被课代表摊开摞起来的练习册,时不时刷刷刷的打下勾或者叉,又或者偶尔写下一点评语。
他把手中的练习册批改好放在一边,又拿了一本新的,全程没有看一旁的衡青一眼:“你以前不是不怎么喜欢他吗?”
“……也没有…吧?”衡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之前只是一时之间不太能接受你突然为了他变成同性恋而已…”
*
周应泽之前虽然没谈过对象,但周围人几乎默认他是异性恋,结果突然有一天他和秦源接触,再后来居然在一起了?!
突然在一起就算了,结果周应泽就像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一样,竟然还跟着他到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当时周应泽身边不少人都不理解,难以置信,觉得周应泽是不是疯了,还是让人给下降头了?
衡青也很难以接受,那大概也是他们唯一一次发生争执吧?
不过仔细想想,也算不上什么争执,也就是在周应泽离开望京的时候,他过来拦住他,问他确定吗?周应泽点头确定。
再往后,
两人罕见的两个月没有联系。
而之前几乎每天烦着他的衡青在那两个月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直到两个月过去,他又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的和他发来了问候。
然后两人又默契的恢复了联系,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周应泽的身边开始凭空出现一些很奇怪的纸条。
再后来,周应泽在这地方待了三年,几乎每个月衡青都会过来看看他,待上个两三天后又离开。
之前在审讯室里的时候,在和庞警官谈起那个骚扰他的变态,他让他说一说身边认识的人,他也都一一说了。
其中说到衡青的时候,在听到他几乎每个月只在长郡待几天后,自然而然的排除了他的嫌疑。
毕竟以短信内容来说,那个变态应该就时刻在他身边的,衡青如果偶尔才来一次的话,那的确可能性不大。
当时在审讯室里的周应泽点头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但离开了审讯室,回到了自己办公室里的周应泽一面低着头给自己的学生写着鼓励的评语,一面用最平静的语气开口:
“那个人是你吧?”
*
衡青没有承认,也不可能承认。但周应泽不需要他的承认,在他问出口时,心里有了确定的答案。
秦源是在一周之前失踪的,也是在一周前死亡的,但在他失踪的第二天,周应泽就和那个骚扰他许久的变态有过交集。
虽然只是在一条昏暗的小巷子里,虽然对方戴了面具,带了伪造声音的变声器,但周应泽依旧还是能够认出来的。
他用一种极度狂热的眼神看着周应泽,用怪异的语调说:“他背叛你了,所以我替你清理了他。”
这话委实是有一点奇怪,听着就好像在邀功,在向周应泽讨要什么奖励一样。
当时的周应泽看着对面这个身形熟悉的人,闻着他身上若隐若现的浓厚血腥味,笑了。
不是那种在人前温和如面具般的笑,而是真心实意的笑了。
当时的周应泽悠悠感慨:
“是啊,他背叛我了。”
听到他说这话,对面那个变态面具中露出来的眼睛瞪着一亮,他似乎更兴奋了,仿佛是自己得到了认可一般,连忙点头:“是啊,我还拍了他和那个奸夫的照片,用不用我也去处理一下?”
那时候只要周应泽点一点头,哪怕露出一点点同意的意思,下水道存在的就不只是一具尸体了,可能就是两具。
但那时的却轻轻摇头:“不,我说的不是这个背叛。”
见对面的人似乎听不懂,周应泽也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意思,只是又换了一种玩味调侃的口气上下打量了对方一下。
“真巧,我正琢磨着怎么解决他,现在不用想了,得考虑下怎么解决你…”
周应泽顿了顿:“真可惜啊,我真把你当兄弟的…”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但对方显然以为周应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