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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瓜变成了个傻的,有没有一瞬间,哪怕就一瞬间后悔扔掉了陶小山?

应该是没有的,陶小山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的怯怯的小瓜,他的头发是干净的,衣服是合身的,他是被爱着的。

陶小山冲了出去,宁红艳在后面喊:“小山——”

……

李因挂了电话,连夜往小枫林奔。 W?a?n?g?阯?发?布?y?e?ⅰ???u?????n?2??????5??????ō??

工人们说四处找遍了都找不到陶小山,也联系不上他,李因给他打,关机。

丢了么,又丢了么。

少年时期,李尧曾养了一只小白狗,叫豆豆,很可爱很讨人喜欢,性格温顺,和谁都很亲,但很奇怪,就是不亲近李因。

好嘛,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于是小狗不理他,他也不理小狗,秉持着不摸不喂不关注原则,一直到小狗迅速长成一只大狗。

有天,他们都不在家,只有李因和豆豆,一人一狗各自占据沙发的一半,互不侵犯。

电视没什么好看的,李因换了一遍台,把遥控丢在一边,扣着兜帽发呆。

狗哼哧哼哧地盯着他,他也盯着狗。

过了会儿狗趴下了,毛茸茸的大耳朵耷拉下去,头搁在前腿上睡觉。

鬼使神差的,李因慢慢把手伸过去靠近豆豆,差一点摸到的时候豆豆猛地抬头咬了他一口。

如果李因躲得快一点是可以躲开的,但他没躲,甚至冷静地看着狗牙嵌进他的皮肤,咬出了血。

李尧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豆豆,可无论他怎么唤,豆豆都不出现。老李和宗英回来一起帮他找狗,找到天黑,李因从外面回来。

“李因,你看到豆豆了么?”李尧上前问。

“没。”李因绕开他,被李尧叫住,“你刚才干嘛去了?”

李因没回答也没停,被李尧扯住手,很小幅度地皱了下眉。

李尧一把捋起袖子,看到了纱布包裹着的伤口:“怎么弄的?”

“没怎么。”李因把袖子弄下去。

“我知道了。”李尧的眼睛和他一样,盯着人的时候无端地深冷,“你把它扔了对不对。”

李因皱眉:“说什么?”

“豆豆。”李尧甩开他的手,“因为它咬了你,所以你就把它扔了是不是?”

李珉之和宗英听见孩子们吵架的声音赶过来,看到一个噙着泪一个皱着眉,忙道:“好好说,尧尧。”

宗英抚着大儿子的背,安慰他,老李问了句:“去打针了吗?”

李因偏过头,“嗯。”

“看吧!”李尧眼泪唰就落了下来,变声期的嗓音发哑:“就是他,豆豆咬他了,他就把豆豆扔出去了!”

“好好,不哭不哭。”宗英被大儿子的眼泪心疼坏了,“妈妈再出去找找,找不到爸爸妈妈再送你一只,好不好?”

“对。”李珉之也说,“你想要什么品种的,金毛,徳牧,什么都行。”

“我就要豆豆。”李尧抹了把脸,又跑出去找豆豆。

宗英转过头看着李因,叹了口气,缓和了下语气,“疼不疼?”

“不疼。”李因无所谓地说,把袖子整好,也出去了。

宗英对丈夫说:“这俩小冤家。”

一束手电筒的光亮在深夜里晃着,少年以他们的家为中心向外走了很远。

“豆豆——”

回应他的只有虫子叫,他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从天黑找到了天亮。

回到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也没有睡,坐在沙发上,等他走近,起身迎面给了他一拳,两个孩子对立站着,一个打了人手在抖,一个挨了打还在笑。

李尧转身回房间,李因无所谓地蹭了蹭嘴角,去冰箱拿了瓶水一口气喝光,对着冰箱微弱的光拍打掉膝盖上的泥土。

那个年代监控还很少见,豆豆究竟怎么丢的李因到现在都不知道,但他从没有想过要解释,解释是说给相信的人听的。

李因先去陶小山家里,确定没人之后,又开车往村外走。

天边已然泛白,有些人家的烟囱升起白烟,间或响起几声鸡叫。

李因沿着土路开得缓慢,扫视着路边、地里,如果四处都找不到陶小山,那或许有一个地方可以。

在北方,几乎每一个村里都会有一个大湾。

圆的、深的,就像一个桶,湾也确实就是整个村子的桶。每当夏季雨水充沛的时候,湾就把水收集起来,供人们吃水、浇地,养着湾里的鱼虾鸭,还有湾边的树草花。

而秋冬季裸露着的土坑一到夏天就会被浓密的草覆盖着,舒缓地延伸下去,像一个柔软的摇篮。

此时,摇篮里蜷着一个男人,脸色苍白,漆黑的发丝缠绕在耳边,有只草绿色的小虫跳上他的脸,男人的睫毛轻轻抖动了一下,眉毛不快地蹙了起来,似是被打扰了梦境。

啊,找到了。

李因轻轻地合上车门,迈步过去。

第10章

陶小山从陈勇家跑出来,发现自己并没有地方可以去。

跑累了,他就沿着土路往前走,不知道能去哪,不知道能见谁。

手机掏出来只有一点电量,想拨给李尧,最终还是作罢。

怎么说呢,说尧尧哥,我今天知道我其实不是孤儿呀,我有爸爸有妈妈,他们只是不想要我,他们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不想要我。

陶小山低下头,慢慢踢着脚边的石子,一边踢一边走,不知不觉,走到了李尧曾经救自己的地方。

当年高温,草都旱死了,自己躺在土坑里感受到生命在一点点蒸发,那种濒临窒息的感觉至今都无法忘记。

而他差点被打死的事当时也在村子里传开了,陈勇和宁红艳会有一丝一毫的揪心么?还是和其他人一样,顺口道上一句可怜。

陶小山躺在如今被绿色掩盖着的土坑里,抱着腿蜷缩起来。

这怎么会是摇篮呢,这里差点成为他的坟地。

恍惚中,周遭的草全部消失,土地寸寸干裂,烈日升空高悬,一切又回到了那个热夏。

甚至连脚步声都和那时一样。脚步声?

陶小山睁开眼睛,看到了和当年重合的面孔,他猛地呼吸一口气,抓住了李尧的手。

还是在这里,还是你救了我。

“躺在这儿练什么功呢。”李尧使了点力气把陶小山拽起来。

陶小山起身的时候皱了下眉,手去捂肚子,李尧看见了,问:“怎么了?”

陶小山马上放下手,“没事儿。”

李尧点点头,转身往车那边走,他步子跨得很大,陶小山紧跟在后面,时不时要小跑一下。

一路上李尧都没说话,陶小山坐在旁边也很安静,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没话说。

车停在一栋公寓的地下车库,李尧率先开门下车,陶小山解安全带的时候磕绊了一下,下车之后李尧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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