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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看的钢丝网。
“这都是什么品味啊。”季池摘掉墨镜,很难赞同。
冯宗礼从书房里出来,季池停止说别墅主人的坏话,热情地跟冯宗礼打招呼,“下午好啊。”
“下午好。”冯宗礼邀请季池到会客厅,季池一坐下来,就装作打量房间布局的样子观察冯宗礼。
冯宗礼在家里的穿着比在外面松弛一些,但也因为缺少那些西装革履的点缀,他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有客气而冷淡的微笑。
两个人客套寒暄了一阵,季池说他打算办个生日派对,邀请冯宗礼和方寸一块去玩。
“对了,”季池说:“怎么不见方寸呢?”
“方寸,”冯宗礼没回答,他琢磨了一会,忽然问:“你不是一直叫他冯太太的吗?”
季池显然没想到冯宗礼会注意到这个,他停顿了一下,说:“我听说这样不太礼貌,大家都更倾向保持个体独立性。”
“是吗?”冯宗礼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容,“我还以为你在为我们婚变做准备呢。”
季池愣住,“什么婚变,你之前不是说没有婚变吗?”
“因为要面子,所以没承认而已。”冯宗礼说:“离婚的男人,说出去多难听啊。”
冯宗礼说着忧愁的话,其实面无表情。
季池简直如坐针毡,他打着哈哈,“怎么会呢,我从来都没听这个说法。”
他的话不能安慰冯宗礼,冯宗礼还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季池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冯宗礼送他到门口,刚回到客厅,楼上就跑下来一个佣人,着急忙慌的说方寸不见了。
冯宗礼面色微变,他想起莫名其妙上门拜访的季池,意识到了什么,叫来门口的保镖。
保镖说季池没回家,开着车出去了,但是他没看清车里坐了几个人。
冯宗礼眉心直跳,他带上保镖开车去追季池,留下管家几个人继续在家里看监控。
这就是房子太大的弊端,监控都得看好一会儿。
冯宗礼离开之后,方寸才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钻出来,他对监控画面比了个耶,跑到墙边翻到隔壁季池家,就此在监控中失去了踪迹。
接到管家电话的时候,冯宗礼已经找到了季池,季池在酒吧包厢里,搂着一个漂亮小男生喝酒。
炫目的灯光里,季池看不清冯宗礼的表情,但他直觉冯宗礼的样子应该不会很好看。
他很乐意见到冯宗礼失败的模样。
“喝一杯吗?”季池对冯宗礼说。
冯宗礼没动,他的语调竟然还是冷静的,“我很好奇,你们是什么时候有的联系。”
季池笑着说:“这是我跟方寸——冯太太之间的秘密。”
冯宗礼扯了扯衣领,他没有立刻回去找方寸,因为他的暴戾情绪需要一个发泄口。
季池还在笑着,“其实我没有恶意,明显他更喜欢跟我一起玩……”
话没说完,包厢里传来巨大的刺耳的响声,男男女女的惊呼声不断,争着挤着从包厢里跑出来。
茶几玻璃碎了满地,季池表情痛苦地倒在地上,冯宗礼踩着季池的手摁在碎玻璃上,“跟别人的老婆一块玩,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42章
冯宗礼把车停到了之前和方寸一块来过的江边。
傍晚的天空一片云彩也没有,还没有黑透的天呈现出一种均匀的深蓝,江边的路灯亮着,江风送来远处的喧嚣。
冯宗礼下了车,倚着车门从口袋里翻烟盒。
烟盒里还有烟,但是没有火柴了,他的火柴总是丢得很快。
手背传来一阵阵刺痛,手指的关节红肿破皮,沁着血丝。冯宗礼把烟盒扔进车里,拧开一瓶水,随便冲了冲手背。
方寸会去哪儿呢,冯宗礼垂着眼睛,他之前去过南方,后面会去北方吗?按照他的性格,他会去个比较凉爽的城市。
这次会比上次好找一点,因为方寸所有的金融账户都在冯宗礼的监管之下,现在还没有项助理的消息,也许是方寸还没有离开长洲?
方寸太不听话了,如果再让冯宗礼找到,他一定不会再心软了。
即使方寸再也不愿意说话,即使方寸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他也不能让步,不能妥协。
只要让他找到方寸,只要……
方寸咬着雪糕,拎着个塑料袋,绕着冯宗礼转了一圈,“你在这儿凹什么造型,有人偷拍你吗?”
冯宗礼的目光随着方寸的动作而机械地移动,他像是完全没有想到,方寸会这样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
“你看起来有点挫败呀,是不是没想到我能赢你?”方寸伸出手指头,“算上那天晚上,我赢了你三次!”
“我猜像你这样的人,肯定很少遇到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情况,你得跟我学习,我的人生被我自己弄得乱七八糟,但是我现在的心态保持的很不错。”
方寸这会儿不吝啬言语了,快活地说了很多话,声音流利又清脆。冯宗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说:“你肯跟我说话了。”
方寸微微一愣,看向冯宗礼的眼神在夜色里变得脉脉。
他很少见到冯宗礼这个样子,皱着眉,抿着嘴,总是很锐利的眼睛微微垂着,一点也不轻松从容,一点也不胜券在握。
“冯宗礼,”方寸轻声说:“你现在相信,我不一样了吧。”
冯宗礼凝望着他,“刮目相看。”
方寸忍不住挺起胸膛,他压着嘴角的笑意,说:“我以前觉得,你的夸奖是一种规训我的阴谋,我一直避免被你的夸奖困住。但是你今天这样说,我真的还挺高兴的。”
冯宗礼看着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有一种抓不住了的感觉,哪怕方寸就在他面前。
“你还打算跟我继续耗下去吗?”方寸问他。
冯宗礼没说话,心里问自己,想想你要什么,别学的方寸那么贪心。你要他对你笑,又要乖顺地待在你身边,结果就是像现在一样,什么也没留住。
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你想要的。冯宗礼盯着方寸清亮的眼睛,不情不愿地做出这个决定,“两败俱伤,不是我预期的结果。”
他无法掌控方寸,也的确低估了方寸,方寸在他父亲十来年的打压下生出的不是懦弱,而是一身反骨,他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
方寸欢呼雀跃,为在这场较量中赢过了冯宗礼。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冯宗礼轻轻呼出一口气,“你想要什么?”
方寸想了想,他以前想要的东西多,想要钱,想要爱,要认同,要自由。但是有些东西是要不来的,有些东西也无法兼得。
“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方寸说:“我要自由。”
冯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