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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也许因为你母亲的事恨我,但那并不是为了我一个人的利益,那是为了整个家族......”
他握住七惠的胳膊,那双因为年老而浑浊的眼睛盯紧了少女的双瞳:“这是我们的家事,对不对?你心里有怨气,这很正常,但我们不必要掺和到他们的矛盾里......”
老人的眼睛里渐渐浮现出一个漩涡形状的图样,他的声音沉稳、缓慢,像一支没有调子的歌谣,空空荡荡地引导着七惠的思维。
该说什么?家族、家事,好像没错......不对,她和这个人并不是一家人。她没有家人?她有家人,她应该是有的......
她的家人是谁?
七惠的眼前一片模糊。她感到自己的思维在凝滞,这种感觉非常好,慵懒轻松,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被人支配就好了......
“七惠。”
男人的声音很低,一道磬钟般撞在她的耳膜里。
“七惠。”悲鸣屿从屋子里走出来,握住她的肩,“你的家人是我。没有别人,更不用说这位天海家的老先生。”
“悲鸣屿......先生。”
“对,是我。”悲鸣屿见她虽然神情还有些恍惚,但身体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于是也放下心来。
七惠感到自己被他放进另一个人的臂弯里。来人的胸膛很宽阔,七惠被他揽住,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清淡的草木香气。
啊,她想起来了。
在她和伊黑先生出任务被困后,有人来救她,把她一路背回去。那时候她的鼻尖也是这股香气。
“炼狱先生......”
一不留神,又叫回了原来的称呼。炼狱微笑了一下,用额头碰了碰七惠的额头。
“是我,小七。”他说,“称呼的事暂且不说,你想好一会儿怎么跟我和悲鸣屿解释了吗?”
解释?
七惠思维还有些混沌,听他提起,下意识将实现投向那头正在说话的悲鸣屿。
“恕我冒昧,七惠的家人有且只有我一个。”悲鸣屿的脸上依然是那一副悲天悯人的庄严宝相,手上却握着一柄闪着寒光的板斧。
“如果有人想要冒领这个身份,我只能感到遗憾。”
“并且了结他的性命了。”
第64章
十五分钟前,产屋敷宅。
“你的老巢是一个不如一个了嘛。”
一个文雅的男声将众人的警惕性刺激到峰值。
来人像是在某个瞬间突然出现在房间里一般。无论门口的前任炎柱和水柱,还是门内的产屋敷本人,在他出声之前,都完全没有察觉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影。
但产屋敷的神情并没有太多变化,就像他早预料到会有人在这三更半夜的时间潜入他的房间。
他端坐在桌前,抬手制止了门外两位前任柱的行动,不紧不慢地叫破来人的身份:“鬼舞辻无惨,久仰大名了。”
无惨带着一顶米白的礼帽,这在室内显得不那么礼节周全,于是他将礼帽轻轻摘下,放在产屋敷的身边。
紧接着,他也和产屋敷如出一辙般,向门外摆摆手,制止了炼狱和鳞泷想要冲进门内的动作。
“不用这么紧张。”他说,“我来,当然是有想知道的事。”
他血红的眼睛微微一亮:“那个叫做祢豆子的鬼,把她交给我吧。”
产屋敷偏头,就着天音的手喝下一杯茶。
无惨看了,轻笑一声。
“你看,你的身体每况愈下,恐怕活不了几天了。那孩子在你手上是个麻烦不是吗?她毕竟是鬼,不如交给我......”
无惨正说着,屋内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产屋敷的面容出现在灯下,他脸上的诅咒痕迹已经完全消失了,面色红润有光泽,一双眼睛黑亮有神。
他说话依然慢条斯理,但任谁都看得出,产屋敷的身体状况前所未有地好。
“祢豆子是炭治郎的妹妹,也是鬼杀队的战士。”他慢慢站了起来,在无惨惊异的目光里平静地说,“我不会把她交给你。”
“你、你的眼睛......”无惨的瞳孔愈发猩红,几乎要从里面滴出血来,“你的眼睛好了?还有你的腿,按理说应该已经不能动了才对......”
产屋敷:“是的,的确。直到今年初,我的身体都在不断恶化。你的诅咒非常有效。”
产屋敷自己也惊讶于自己的口吻,他从没想过能跟无惨如此平静地交谈。平静来自他的底气,他的性命不再朝不保夕,这个男人带来的诅咒效力也不断衰退。
而当他发现无惨的能力并不是压倒性的,至少jsg在他身上并没有展现出无可匹敌的威力后,产屋敷预想中的愤怒和痛苦慢慢地淡了。
这并不是说他就已经不想将所有的鬼都消灭殆尽,相反,在体会过危及性命的压力消减的愉悦后,产屋敷更想让所有人类都能体会到这种感觉。
即便他们中的许多人至今都不知道有鬼的存在,也没有关系。
无惨盯着他的脸,语气森然:“要是有效,怎么能让你活到今天?”
产屋敷对他充满杀意的目光视若无睹:“当然是因为,我有一位可靠的医生。”
鬼杀队的消息对无惨来说从不算秘密,他略一想便立刻明白,语气也更凌厉:“那个女人?那个能让鬼的伤口不再愈合的女人?”
“天海七惠......”他咬牙切齿地叫着这个名字。
然而下一秒,门口便有人应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个应当被天海家和他派去的一干鬼物拖死在产屋敷宅邸后院的少女,居然出现在了正屋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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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后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色短发男人,另一侧还站着一个金发的青年。
“鬼舞辻无惨,鼎鼎大名的鬼王大人。”七惠紧紧盯着他的动作,唯恐错漏了他任何潜在的攻击,“找我有什么事吗?”
无惨没有答话。七惠却继续道:“如果你没有找我的理由,那么就换我来说吧。”
她的双瞳映照着炼狱的金红长发,像是燃烧的火焰。
“我可是从很久以前开始,就非常想要见你了。”
*
“也就是说,我们不仅要促成天海家向鬼舞辻方面的投靠,而且要趁此机会达到将他们一网打尽的目的。”产屋敷在幽微的烛光下,轻描淡写地说,“以你和我分别为诱饵,将天海家的侍从与鬼舞辻无惨分开。”
他抬头,看向端坐在自己身前的少女:“没关系吗?如果对这个计划怀有疑虑,你可以立刻提出来。不参与也没有问题。”
七惠摇头:“主公大人为什么要这么说?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我们一同决定的,半途而废不是我能做出来的事。”
产屋敷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