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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库里最不起眼的黑色奥迪开了出来。

她刚到机场,见了帮忙办理手续的管家,手机里便传来一通电话。

看见来电显示人是傅砚清,乔宝蓓手心沁出汗液,不太敢接,何况头顶还时不时传来航班登机的广播。

她开了静音模式,假装什么也不知地揣到口袋里,直到走到等待室,才掏出手机。

傅砚清:【还没醒?体检在十点钟,如果起不来就挪到下午,中午先别吃饭。】

乔宝蓓微愣,才想起来这事。

对啊,她怎么忘记了?今天要体检的!

乔宝蓓有些头皮发麻,不知道怎么回。

管家来通知她登机了。

乔宝蓓攥紧手机,深吸口气,毅然决然地走向登机口。她的双脚都是悬浮的,像踩在棉花云朵上,很不安稳。

在头等舱找到座位坐下后,乔宝蓓把手机改成飞行模式,眼不见心不烦。

听着头顶的广播,看着乘务员走流程地讲解安全知识,她仍有些焦虑,害怕这架飞机没办法照常飞行。

终于,广播结束,飞机开始在跑道上加速滑跑。离地的悬浮感涌了上来,攀升上云端,离地面越来越远。

乔宝蓓望向窗外的田野,心里有些不舍。她说不清为什么,总之双眼睁了许久都没舍得眨一下,对眼前的一切都很新奇忐忑。

桐兴没有直达的机场,她需要到省会泠州,再搭车坐过去。这种路径没比高铁快多少,纯粹是她没坐过高铁,下意识选择的道路。

飞机于十二点零五分,准确无误地抵达泠州。但天公不作美,窗外雾蒙蒙地下起了雷雨。

乔宝蓓惶惶不安地走在窗边,打开手机,看到了来自傅砚清的十几条未接来电和消息。

如此触目惊心。

最让她心头一紧的,是他最后那句——

【你飞去泠州了?】

第54章

顶着暴雨,乔宝蓓拖拉行李,在门口打了辆车,弯腰连忙坐到后排座关紧车门,一边拍开发丝的水珠,一边望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傅砚清是怎么得知的。但她清楚,他有无数种手段获取信息。

说不定连她什么时候下飞机,什么时候可以看见手机消息都一并知晓。所以她要是不回……

屏幕骤然一黑,显示他的来电讯息。

乔宝蓓的心脏快跳了出来,手机铃声成了起火的催命符,在她掌间灼烧。

她不敢接电话,手忙脚乱下,长按关机键,把手机给关了。

铃声没了,世界清净,耳边只剩下雨幕冲洗车窗的声音。

雨刮有节奏地左右扫拭,拥堵的行车时停时行。乔宝蓓手指发凉,攥着手机望窗,越发有一种出逃感。

她本来是想等到了之后再报平安,就当先斩后奏了。现在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他会不会真以为她跑走了?

乔宝蓓倚靠椅座,煎熬地坐着车,一个小时之后,雨势逐渐好转,慢慢映出日光。司机转动方向盘,告诉她到站了,还下车帮她搬了行李。

乔宝蓓拉开拉杆,说了句谢谢,环顾有些陌生的四周,为了翻看事先收藏好的路径指南,不得已,又重启手机。

这一打开,屏幕上再度显示十几条来电讯息,其中还有丽珍的。

乔宝蓓心中惴惴,拉着行李箱到栏杆边,在输入框里编辑好消息发给她,再转发给傅砚清。

她刚发完,傅砚清的电话便紧接着打来。

乔宝蓓退无可退,鼓着劲做预备,接听了电话放到耳边。

“你现在在哪里?”

屏幕旁,傅砚清生冷的声音近乎要穿透耳膜。

乔宝蓓抖了一激灵,轻声说:“轮渡码头。”

简明扼要的地址,傅砚清已知悉她的位置,只要她没撒谎。

他掌着手机,手背青筋绷起,“为什么一声不吭跑那么远?”

乔宝蓓低头,声音更闷:“我有自己的事要做,也不是事事都要和你说。”

听到这句解释,傅砚清阖眼沉了沉气:“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以后,电话打不通,消息不接,多少人担心你?”

他压下难捱的愠意,勒令要求:“把你的行程还有酒店地址发给我。”

乔宝蓓不愿:“我是成年人,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自己出门会有什么事?”

傅砚清耐下心,逐字强调:“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只要是安全的,没有危险的地方,但前提是你得告诉我。”

乔宝蓓:“我不想说,我不想什么事都被你掌控!”

说出口后,她并不觉得放松,反而腿还有些软。

她轻轻吞咽,一不做二不休,撂下话:“你忙你的,我做我的事,我都已经给你报平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反正这里很安全,你别管我了。”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忙音在耳边响彻,傅砚清看眼屏幕,心口像被巨石压着,沉闷得不像话。

会议解散后,听说乔宝蓓不在房间里,他第一反应是拿出手机查看定位。但乔宝蓓没戴任何一只手表,GPS根本不起作用。

她应当是知道手表里的装置了,只是没和他挑明,所以出此下策擅自隐瞒行踪。很符合她怯懦的性格,但她的信息动向不难掌握,他随时可以跟进,只要她手机不离身,不用现金。

得知她去了泠州,傅砚清第一时间推掉下午的饭局,让傅驰英代为接待。

“机票订了么?”他问助理。

助理点头,欲言又止:“最近的有下午一点的。”

“订下,让人备车。”他冷冷道,没多停留,径直向直梯走去。

他前脚刚走,司机的车就在楼底候着。

电梯间里,看着屏幕不断跳动的数字,傅砚清太阳穴突跳,忽然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疲倦。眼前的一切事,好像都开始向无法掌控的方向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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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两次插队以后,乔宝蓓终于排到窗口,买了一张渡轮单行票。

刚拿到票,售票员用嘈杂不清的广播示意后者,“来,下一位。”

后面的大爷背着蛇皮袋,拖拽皮箱,大包小包地挤上来,差点把她漂亮的行李箱撞倒。

乔宝蓓手疾眼快地拉到身边,找个稍微能透气的地方站着,对照手机和头顶的方向牌,穿过人群往码头走去。

现在刚好是暑期,来往的人流量不少,安检员整齐划一地指挥队列在闸门前挨个通行,但仍有乱哄哄的行人肆意纵向贯穿,你挤我我挤你。即使安如泰山地站在前排,耳畔也不短有广播声、交谈声、通话声嗡嗡地交迭喧嚷。

乔宝蓓没有一丝烦扰,反而莫名有些怀念这种感觉。

她拿出身份证,过了闸门,在码头的穿廊通行,走到对应的队尾末端。

空气弥漫着海水咸涩的气息,细微的雨针落到海面,漾开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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