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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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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黎城飞往西域自治区的航班上没有可连接的WiFi,飞机启航后,傅砚清便遵从广播提醒,将手机关机。

工作之外,鲜少有人会在夜间八点后叨扰他,他的私人手机也从始至终都很安静。安静到不会发生奇迹,不会有意外之喜。已为她推迟航班一整个下午,所以傅砚清并不认为,在这短短的五个小时里,能收到任何私人或非私人的重要消息。

几个小时前,乔丽珍又打来第二通电话,充满歉意地向他解释缘由,又嘱咐他别放心上。

他的目光低垂地落在报表上,回应的声音平缓,温和,正如他胸腔下那颗死气沉沉的心脏。

这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告吹一场一时兴起,还没料理的聚餐。他不觉得有什么,也不可能同任何人置气。

乔丽珍语重心长,让他多做些强硬的事,好快些重归于好。他没有回驳,静静听完那些话,又不自觉地捕捉着空气里,那细微的,几不可查的属于乔宝蓓的声息。

他大概是太想念她,以至于开始产生幻听。一闭眼,便会听到她微弱的哽咽,沉闷不满的控诉。

浅度睡眠里梦见的她,模糊而难以摸到,忽远忽近。但如此声泪俱下,让人心生怜爱,于是一瞬间的心悸便令他猝然惊醒。

傅砚清睁开眼,手指拧着领带结,为呼吸畅通而向下拉扯着。数秒间,胸腔仍剧烈地上下起伏,不知是这段时间疲劳过度,还是那脑海里短促的片段。

他仰头望着顶端的圆灯,缓和片刻,目光才慢慢聚焦回拢。

在心跳与呼吸平稳过后,滚轮很适时地与地面相碰,震出不可避免的颠簸。

飞机落地了。

傅砚清一言不发地阖了阖眼,即刻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长按开机键。

大概是在碎片的梦里滋长了妄念,他不由自主地设想,在那些繁杂的垃圾消息里,会有一条由她发来的消息。

手机亮屏,果真弹出纷乱而无用的新闻推送。傅砚清凝目,向下滑动,在末端,看到一条令心脏骤然漏拍的未接来电。

是她打来的。

第80章

电话打不通,显示已关机,乔宝蓓猜他应该是在工作。可这么晚了,还做什么工作?半个钟头过去,为什么不回电?

这是乔宝蓓第一次打不通傅砚清的号码,一股茫然无措感在她心口漫开。她关了手机抱着曲并的双膝缩回壳里。边暗暗揣度他的行径,边置气地控诉他,微红的双眼又慢慢湿热起来。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坏,打定主意不给他打第二通电话。

微信里也不是没有他助理的联系方式,光是大大小小的助理就已经添加躺列了五六人。她大可以通过助理旁敲侧击,可是,她又觉得没必要。

她从来不会迂回地联系任何男人,何况打过去的电话是有记录的,打太多次,多是件丢脸的事?而且他要是视而不见,那么她也没必要纠缠。

乔宝蓓吸了吸

鼻子,换身更松软的睡裙坐在床榻边。瞥见旁边的等身熊玩偶,她心里堵,不由扬手拍了下熊脸。

熊头在巴掌下往左一歪,不够解气,乔宝蓓又多扇了几下。

她跨过大熊,翻身躺在床榻的另一侧,闭上眼要睡觉,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拾起手机眯眼看时间,又过去半小时了。

整十点,他也没有回拨电话发来消息。

乔宝蓓望着屏幕数秒,蹙眉轻“哼”一声,放下手机又翻过身。

这次她是背对着床头柜。

望见那头歪脖子熊,乔宝蓓伸手牵它的手,慢慢拖拽过来。然后摆在身边,把熊手臂放置头顶,自己歪头枕在它的臂弯下。

她没有硬要枕着安抚巾的习惯,但最近失眠得厉害,实在需要抱着玩偶才能安心入眠。

所以,她也不是非要傅砚清在身边。一个熊玩偶,一个趴趴抱枕,都有同样的安眠效果。

乔宝蓓闭紧双眼,“快些入睡啊”的想法好强烈,像一记又一记的重锤,敲打得她既无法得偿所愿又分外清醒。

她又想了很多很多事情,情绪像浪上起伏不定的扁舟,时而高悬,时而沉坠。

正要迷迷糊糊入睡时,一通手机来电的铃声打破了宁静。

乔宝蓓心脏骤然猛跳一下,睁开眼,失焦的视线飞扬在半空。

神思飘荡之际,她回过神,有点茫然地看向声源处。

真是手机在响。

确定这一点,她支起身子把手机拿起来。看清来电联系人,紊乱的心又加剧跳动。

电话铃声只会维持三十多秒。乔宝蓓不确定这通来电会在什么时候被挂断,她折了中,打算在默数到十五秒时再去划开接听键。

十五秒。也不到十五秒。

默念到第十秒,她的倒数已经快到要和心跳同频。

通话时长开始读秒,她将手机放到耳廓边。被冰冰凉凉的屏幕激得心尖缩了下。

听筒里,男人的呼吸和电流糅合在一起,那么细微,又那么清晰地被她听见。

乔宝蓓抿住双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连呼吸也不自觉屏住。

她那么执拗地要他先出声,而他也确实遂了心意,轻缓地问:“怎么还没睡。”

一行泪划过面颊,落在掩唇的手上。

乔宝蓓垂眼去看,眸底透着浓厚的雾气。

她微微吞咽,把啜泣声吞下去,闷声地指控:“……是你把我吵醒了。”

飞机落地的时间的确不宜回拨电话。哪怕连轴转十几小时深夜到家,他也不愿将熟睡中的她从梦里叨醒。望着睡颜,听匀缓的呼吸声,已足够消解惦念。

可此刻相隔千里,见她也成了奢望。他不得不越界,不得不叨扰。

他自是可以发一条安静的消息,但又唯恐被她滞后处理或视而不见。这通意料之外的来电意义非凡,他诚惶诚恐,殚精竭虑,揣度了无数种缘由。

但他的妻子找他,理由不过就两种,要么,是有急于传达的要事,要么,是一场误会。他心知肚明,却又不由夹杂私心,为越界的行为加注正当的砝码。他放低期待,以至于听见她的声音,心底不自觉泛起砭骨的麻痹感。

她回应他,斥责他,不再对他视若无睹。这不是误会

一瞬间,血液涌回四肢百骸。

“抱歉。”傅砚清喉核微动,说出的借口并不灵巧:“我以为你还没睡。”

乔宝蓓慢慢把腿曲起,以掌紧扣着砰砰乱跳的心口,企图按住。

“你现在在做什么?”

“为什么我刚刚电话打不通?”

一定是哭过的缘故,她的每一句问话都带着水洗过的感觉,委屈,又微弱。

傅砚清在这两句话里找到了可落定的锚点,又为她颤动的声音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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