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6
他的指节在床沿敲出沉闷的节奏:“回?答我,裴寂青,别对?我撒谎。”
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
裴寂青侧过身,把自?己裹紧被褥里,传来闷闷的回?应:“我被人跟踪……他刚好打来电话……”
“你们联系得?很频繁。”沈晖星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裴寂青猛地掀开被子转身,苍白?的脸上浮起不正常的潮红。他嘴唇颤抖着,声音却异常清晰:“你看了我手机?”
沈晖星那一瞬间看着裴寂青的眼神十分复杂。
像夜色下暗涌的海,表面平静却藏着无数难以?言说的漩涡,又刻意舒展,仿佛在克制某种即将决堤的情绪。
裴寂青感到自?己的秘密在对?方的目光下无所?遁形,像被剥去外壳的蚌。
被沈晖星不明?所?以?的沉默弄得?头脑发?胀,他默认沈晖星看过他的手机。
太?阳穴突突跳动,裴寂青才选择用愤怒来掩饰恐惧,声音拔高?时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根本就不尊重我!什么都怀疑我!连隐私都不放过……”
尾音突然弱下去,变成一声哽咽,裴寂青开口说:“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沈晖星精准的插入:“所?以?你甩开保镖想要做什么呢?”
裴寂青的表情凝固了,半晌才发?出机械的回?应:“我……”
声音卡在喉咙里,像生锈的齿轮突然转动。
“我不想过那种时时刻刻被监视的生活不行?吗?”最后几个字突然有了生气,却像困兽最后的挣扎,带着虚张声势的倔强。
这个解释在沈晖星耳中显得?太?过拙劣,像一张薄纸,轻轻一戳就破。
沈晖星的目光一寸寸逡巡过自?己的Omega,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
那视线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从裴寂青发?梢,到眼睛,最后定格在他苍白?的唇上。
“两?个看不住你,那就四个,四个不行?就八个。”
病房的灯光在沈晖星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将他本就凌厉的五官勾勒得?愈发?锋利。
他微微俯身,阴影便如牢笼般将裴寂青笼罩:“你要记住,”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千钧,“你是执行?官夫人,别弄出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丑闻。”
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仿佛要烙进对?方血肉里。
裴寂青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这句话刺痛。
“什么叫不上台面的丑闻?”裴寂青下意识反问,声音里带着受伤的小兽般的呜咽。
灯光将裴寂青那张精致的面容分割成明?暗交错的两?半,倔强又脆弱。
裴寂青的眼底泛起一层薄雾,声音轻得?几乎飘散在空气里:“……你其实?根本就没想过让我回?去工作吧,只是缓兵之计是吗?”
尾音带着支离破碎的颤意,如同风中摇曳的蛛丝。
沈晖星的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将病房内的空气都凝固成冰。
果然如此。
裴寂青的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像是自?嘲,又像是认命。
明?明?早已预料到这个答案,可当真相赤裸裸地摊开在眼前时,心脏还是被刺得?生疼。
连日来的压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沈晖星若即若离的态度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抱着那点虚无缥缈的希望,在希望与绝望之间反复煎熬。
他的手掌不自?觉地抚上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正在一天天长大的生命。多么讽刺啊,他苦苦乞求了这么多年沈晖星的爱,却始终求而不得?,他们的孩子难道就可以?吗?
如果他像自?己一样,只是个低信息素等级的存在,该怎么办?
这个念头像一根细而锋利的针,带来绵长而隐晦的痛。
他不想像尹宁一样,担心自?己的孩子因为信息素等级低下被人轻贱,陵市上层圈子,这样的事几乎是常态,光是想象那样的画面,就足以?让他窒息。
他会疯的。
S级Alpha的高?傲刻在骨血里,他们只会对?适配度高?的Omega产生不可抗拒的冲动,那种近乎本能?的、炽热而专一的渴望。
媒体曾大肆宣扬,称S级Alpha是“超脱信息素束缚的存在”,仿佛他们凌驾于原始的欲望之上,冷静自?持,不受干扰。
而低等级的Omega呢?他们像是信息素洪流中飘摇的孤舟,任何一阵稍强的Alpha气息都能?影响他们。他们的身体会不受控制地对?Alpha的信息素产生反应,仿佛天生就缺少了那份矜持与选择的权利。
这种生理上的“廉价感”,才是最致命的羞辱。
裴寂青当初之所?以?和魏迹逃亡路途中生了很严重的病,就是当初魏迹出门,裴寂青出门想要去找他,被几个Alpha围堵,潮湿的巷弄里,Alpha们的信息素如同黏腻的蛛网,一层层缠绕上来,带着令人作呕的压迫感。
他们的笑声刺耳,目光像肮脏的手,一寸寸剥开他的防御。
他们叫他“清纯的婊//子”,用信息素压制他,逼迫他发?//情。
幸好魏迹及时回?来,将那几个人揍得?半死。
可裴寂青发?//情热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冰凉的抑制剂一针接一针扎进血管,破坏他身体的信息素稳定性,那场病来势汹汹,高?烧将他的意识烧得?模糊不清。
在谵妄中,他总觉得?那些手还在身上游走,那些充满欲//望冒犯的呼吸还喷吐在颈后。
魏迹的怀抱是唯一的避风港,后来就连这温暖也带着刺痛。
裴寂青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执行?官夫人?我觉得?我现在很像一个木偶傀儡。”
苍白?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紧被单,在布料上抓出凌乱的褶皱。
“沈晖星,”裴寂青抬起眼,眸中晃动着支离破碎的光,“你别让我恨你!”
恨他?
沈晖星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们过去的岁月明?明?如静水深流——那些相拥而眠的夜晚,那些交握的指尖,那些落在发?间的轻吻,难道不都是真实?的吗?
沈晖星觉得?裴寂青疯了,明?明?过去的几年他们的婚姻过得?如此安稳,幸福。
他们的婚姻本该是玻璃罩中永不凋零的玫瑰,安稳、完美、纤尘不染。
明?明?是裴寂青先不安分,为什么此刻被质问的、被怨恨的,反倒成了自?己?
这种荒谬的错位感让沈晖星胸口翻涌起暴烈的怒火。
“你现在好像都不会好好说话了。”他声音压得?极低,沈晖星垂在身侧的手掌无意识攥紧。
裴寂青阖上眼帘,裴寂青闭眼拒绝和沈晖星交流
裴寂青觉得?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