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晖星了,那个人在乎的从来都只是冰冷的匹配度数据,而?非活生生的人。
只要他找到替代品,会把裴寂青遗忘的。
可能一开始还是恨的,但是和更重要的事情比起来就无足轻重了。
魏迹忽然上前一步,带着近乎偏执的温柔:“我可以护住你,寂青,让我当你孩子的父亲。”
裴寂青终于破功,骂道:“神经病。”
魏迹的出现的确让裴寂青无端生出几分不安。
腹中的孩子已经二十?五周,偶尔会在夜深人静时?轻轻踢动,裴寂青甚至动了离开南安的念头——直到几日后新闻上赫然刊登出沈晖星与?某位Omega亲密约会的照片,那画面刺目却?让他莫名松了口气。
随便?标题极尽夸张,但其实不算太亲密,不过也?算是破天荒了。
魏迹却?始终不曾离去。他
在言伯家隔壁租下一间?小屋,每日隔着那道爬满藤蔓的木栅栏,故意将那些?花边新闻高声念给裴寂青听。
晨光里,他的声音混着鸟鸣,叽叽喳喳,带着几分刻意的轻快。
林伯和言伯对这个没分寸的邻居颇有微词,裴寂青不愿给两位慈祥的长者添麻烦,终于在某日黄昏将魏迹拦在巷口,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让他不要再打?扰自己?。
自那以后,魏迹果然收敛了许多。
魏迹依然出现在栅栏边,却?只是安静地站着,目光穿过疏落的花枝,落在裴寂青日渐圆润的腹部,眼神复杂得像是看着一个永远无法触及的梦。
一周林衾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地归来,恰撞见魏迹正?隔着爬满花藤的栅栏,如献宝般向裴寂青展示那些?精心搜罗的玩意,益智玩具,包装考究的孕期营养品等等,活像个殷勤过头的推销员。
裴寂青偶尔心情明朗时?,会多瞥几眼那些?物件。
林衾攥紧行李箱拉杆,声音里浸着未加掩饰的委屈:“哥哥,他是谁啊?”
魏迹闻言轻笑:“我就是你前前面那位,寂青,你的眼光倒是越来越差了。”
裴寂青拉着林衾将他往屋里带。
“别?在意那个神经病,他过阵子就走了,你当他不存在吧。”
林衾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有情敌让他速归,他放假了就匆匆回来了。
“哥哥,他真?是你的前男友吗?”
裴寂青说是:“年少不懂事,你之后谈恋爱可要擦亮眼睛,谁知道表面光鲜的,内里是不是个渣。”
林衾抿着唇不说话,他在家只待两天,而?每当魏迹的身影出现在栅栏外,裴寂青便?不再踏出院门半步。
于是林衾终于在某日黄昏走向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白球鞋碾过地上零落的花瓣:“哥哥不想看见你。”
魏迹盯着眼前这个面团似的Alpha,胸腔突然窜起无名火,装什么纯?他嗤笑一声,目光如淬毒的刀:“别?以为他现在喜欢你就能得意!裴寂青就是图你个新鲜——我们认识快十?年了,我几乎占据他生命的一半,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吗?”
魏迹突然掀起衬衫下摆,腰侧那朵暗红玫瑰露了出来:“这是我们的爱情象征。”
林衾的唇抿起,他记得这个纹身,他撞见过裴寂青给孕肚涂抹精油时?,那朵玫瑰被?撑开的弧度温柔,反而?开得愈发秾艳,像是汲取了生命养分般鲜活。
魏迹的声音带着恶意的快意:“你不知道吧?在你前头还有一个呢。”
“不是死了吗?”林衾轻声问。
魏迹突然大笑起来:“寂青这么说了,对,就是死了!那也?是个贱人。”
林衾敏锐地听到了那个也?字,皱了皱眉,欲言又止,刚想提出意见。
裴寂青推门而?出,站在台阶上唤林衾的名字,朝他招了招手,让他别?听魏迹的疯言疯语。
林衾要去学校,只是从此每周都要回来一次,日子久了,林衾渐渐看透魏迹那些?刻薄言语下的真?相——那就是爱而?不得。他耐着性子听那些?的絮叨,不过是想从那些?支离破碎的往事里,拼凑出裴寂青过去的模样。
毕竟裴寂青从不与?他谈论从前。
魏迹开始管林衾叫“林小白脸”,带着三分轻蔑七分妒意,某个醉酒的深夜,他喝多了红着眼睛掐住林衾的脖子,酒气喷在林衾脸上大骂:“你这个讨人厌男狐狸精!我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全被?你毁了......”
林衾被?掐得差点呼吸不过来了,和魏迹扭缠在地上,他也?被?魏迹灌了酒,最后林衾跌跌撞撞扶着魏迹回家。
裴寂青扶着隆起的腹部真?是无语又头大,两个醉醺醺的alpha躺在院子里,面色酡红,林伯和言伯摇着头上前,将他们搬进屋内。
裴寂青觉得林衾还是太善良,是他就把魏迹扔到海里喂鲨鱼。
魏迹赖着不走,谁也?拿他没办法,听闻他大手一挥,直接签下隔壁五年的租约。
裴寂青问他:“你能不能安分些??我要安心养胎。”
魏迹的目光落在他那隆起的弧度上,喉结轻轻滚动,声音放得很软:“那我就做个干爹不行吗?就当......遂了我半个心愿。”
裴寂青沉默良久,终于叹出一口气:“......你规矩点,行。”
魏迹立刻应了声好,眼底闪过狡黠的光。从此魏迹以干爹之名风雨无阻地接送裴寂青每一次产检,将车开得异常平稳。
他心底却?暗自盘算着——半个爹的名分,不过是通往那个完整位置的第一步台阶。
半个爹迟早晋升为整个爹。
魏迹凑近那张薄薄的检查单,目光细细描摹着黑白影像上模糊的轮廓,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原来这就是小孩子啊。”
秋风卷着落叶在窗外盘旋时?,林伯已经将那些?棉软的小衣裳洗得干净,晾晒在阳光下散发着皂角的清香,秋雨般连绵不断,魏迹一次次提起回陵市生产的建议,字里行间?都是掩不住的忧心。
毕竟生孩子风险那么大。
最终住进医院的那天,走廊的消毒水味混着窗外的桂花香,裴寂青让魏迹闭嘴。
魏迹说:“要不......我进去陪你吧。”
生产那日,裴寂青早上就开始难受,细密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他被?匆匆推入产房,门扉合拢时?发出沉重的闷响,仿佛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
魏迹与?林衾在长廊上徘徊,日光从东窗移到西窗,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林衾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扶手,魏迹则像头困兽,在方寸之地来回踱步。
暮色四合时?,医院的顶灯骤然亮起,可裴寂青还没出来。
魏迹拉住一个医护问为什么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