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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把人揉进骨血里,可他?不?敢。
裴寂青不?知道沈晖星是怎么解决的,也不?想知道。他?只是在意识回笼时发现身上的睡衣不?见了,浴室门缝里漏出?暖黄的光,夹杂着刻意压低的喘//息和流水声?。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假装没听?见那些令人耳热的动静。
沈晖星这几天?收敛了所有攻击性,总找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和他?闲聊。试探几次后,他?发现聊女儿时裴寂青的眉头会舒展些,甚至会应一两句;可一旦提到过去,提到下城区,裴寂青就会立刻冷下来。
沈晖星却?近乎贪婪地享受着这样的时光。他?小心地托着裴寂青的手腕,用温热的毛巾擦拭他?修长?的手指,指腹蹭过腺体上的旧伤疤时动作会放得更轻。
裴寂青难得乖顺,靠在他?怀里小口吞咽营养剂,不?反抗也不?骂人,安静得像只收起爪子的猫。
沈晖星低头吻了吻他?的指尖,他?明知这是很短暂的温存,却?还是忍不?住妄想,要是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可惜再美好的日子也有尽头,就像潮水终会退去,露出?嶙峋的礁石。
裴寂青穿戴整齐时,手指无意识地揉了揉后颈,那里还残留着酸痛,他?脸色苍白,声?音却?平稳得近乎冷漠:“你不?走?吗?”
沈晖星说:“走?。”
裴寂青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算不?上笑的表情:“多谢你这几天?照顾我。”
这话说得客套又疏离,像在评价一场尽职的客房服务。
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他?原以为沈晖星会趁机标记他?,用信息素把他?钉死在床上。
当裴寂青转身去拉门把手时,沈晖星突然从背后抱上来。炽热的胸膛紧贴着他?的脊背,手臂勒得他?肋骨发疼。
“老婆,”沈晖星把脸埋在他?肩窝,“我真的很想你……你讨厌的我都?会改,会尊重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裴寂青深吸一口气:“放开。”
沈晖星反而收紧了手臂:“我知道我错了,让你伤心了……”
“有没有人告诉你,就算是道歉也要对方愿意接受才行?”
沈晖星僵住了。
裴寂青挣脱出?来,转身时甚至勾了勾嘴角:“你这次服务我很满意,要是能打分?的话,给?你十分?。”
他?说得轻巧,仿佛在点评一场无关紧要的交易。
沈晖星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垂落,他?已?经卑微到尘土里,可裴寂青还是掰开他?的手指,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心上。
第62章 磋磨得判若两人
那几?日的光景在沈晖星记忆里像被水洇湿的旧胶片, 虚幻得不敢触碰。裴寂青的体温贴在他颈侧,呼吸拂过锁骨,被发//情?期折磨得无意识的时候, 整个人毫无防备地蜷在他怀里, 仿佛他是这世上最?后一根浮木。
沈晖星在裴寂青睡着后挤在床紧挨着他, 突然觉得如果当时没做结扎那个决定,现在是不是就能用更肮脏的手段把人拴住?
这个念头?像毒蛇的信子, 在他胸腔里“嘶”地舔过。
裴寂青大概睡得不好, 把被子踢开,侧过身, 腰线在晨光里弯出瓷白的弧, 沈晖星盯着那截凹陷出神, 想象有个小生命在那里孕育的模样。
多?可?笑,他们连明天都未必有,他却已经在幻想用另一根脐带拴住裴寂青。
沈晖星很早就察觉到自己那点不对劲, 当他知道?了裴寂青的过去, 知道?他被血亲啃噬, 裴家怎么把亲生骨肉称斤论两地卖掉这些桩桩件件的事开始, 他就不对劲了。
沈晖星想弥补,想把裴寂青这些年?被剜走的血肉一点点填回去,可?裴寂青连个施舍的机会都不给。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推开他,走得干脆利落,连个回头?都没有。
他们纠缠得太久, 久到沈晖星自己都记不清在裴寂青面前失控过多?少?次。暴怒的、哀求的、狼狈的,所有该有的不该有的情?绪,全砸在裴寂青身上,像一场漫长的凌迟。
可?如今那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只是淡淡看?着他,仿佛他再怎么发疯都只是徒劳。
梁仪曾经说:“你当初做得太绝了,现在想回头?,光诚心不够。”
可?诚心是什么?沈晖星想,他早把真?心剜出来捧给裴寂青了,那人却连看?都懒得看?。
最?初是裴寂青像行星环绕恒星那样固执地靠近他,带着飞蛾扑火般的决绝,沈晖星原本以为自己永远会是那个冷静的旁观者。
裴寂青摔门而走之后,在驾驶座里坐了整整四十分?钟,点了根烟,拨通了号码,电话那头?传来女儿雀跃的声音。
“爸爸!你放假了吗?”之之欢呼。
“嗯,爸爸放假了。”裴寂青听见自己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之之在电话那头?细数着这几?天的乖巧,问起沈晖星:“父亲说要带我去骑马,什么时候啊?”
“他最?近很忙。”
裴寂青说完突然觉得荒谬。他们这对糟糕的大人,一个用工作?当借口逃避,一个用谎言维持表面和平,反而是年?幼的女儿早早学会了懂事。
之之乖巧应答,说那你们也要好好吃饭睡觉,我和张奶奶可?好了,这孩子越是不哭不闹,就越映照出他们为人父的失职。
后来沈晖星突然没了消息。
半个月过去,手机里都没什么骚扰信息。
取而代之的是牛皮纸信封,规整地躺在信箱里,收件人写着之之的名字。裴寂青拆开时,一片干枯的梧桐叶从里面滑出来,信封里还躺着颗雨花石,棱角被磨得圆润,在掌心泛着温凉的光。
沈晖星在信里说,那块雨花石是执行任务时,他们一起蹚过齐腰深的河水时摸到的。
当时水流湍急,沈晖星的手在浑浊的水里突然碰到这块石头?,鬼使神差就攥紧了。至于那片枯叶,说是有天清晨醒来,发现它正好落在自己额头?上,那一瞬间恍惚以为是他们在吻他。
裴寂青想不通沈晖星这个级别的执行官,为什么非要亲自上前线——那男人明明早就可?以坐在指挥室里运筹帷幄,现在却偏要往最?危险的地方钻。是在演给谁看??还是真?觉得靠这种自虐式的苦行就能赎罪?
信纸上的钢笔字写得格外认真?,沈晖星在信里说,他想起很多?年?前,那时候裴寂青总给他寄手写信,信封里有时夹着干花,有时是电影票根。沈晖星每次收到都手足无措,最?后只能把信看?完原样收进抽屉最?底层。现在轮到他做同样的事,才明白当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