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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闯进去,有什么后果你自己预料得到吗?你那前夫既然还在第三军团,总不至于眼睁睁看?你出事?。”

裴寂青比谁都清楚,只要?沈晖星在,自己连根头发丝都不会少。

可正是这?种近乎本能的周全,让他像被困在玻璃罩里,明明看?得见?天空,却连风都碰不到。

这?么多年了,他做的每个决定似乎都绕不开沈晖星的影子,从前连升职调任都被人私下?议论是沾了沈晖星的光。

那些?窃窃私语像蛛网黏在背上,甩不掉又挠不干净。

“矫情。”老于把打火机金属外?壳甩出清脆的响,“沈晖星是能给你铺路,但路是你自己走的,你从前为了前几个专题熬了那么些?大夜,现在扯什么独立不独立?”

裴寂青突然想起当初初《蜜谈星厨》的主持人第一年,他为了想策划头都快炸了,当时没人知道他是谁的丈夫,只知道这?个新主持人敢拼敢做。

而现在,他居然在犹豫要?不要?为避嫌放弃最好的机会。

“从前你可不管过程,只要?结果是你想要?的。”

老于那番话像盆冷水浇下?来,把他这?些?天的纠结冲得七零八落。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魔怔了,为了和沈晖星划清界限,差点把正事?都耽误了。

报名?表摊在茶几上,空了大半的名?单,没人愿意去战区是意料之中,毕竟不是谁都愿意去冒险。但裴寂青想起以?前跟着沈晖星驻扎的时候,好像也没觉得多难熬。

三天后,临时凑起来的五人小组,老于担任过摄影,花菜从《蜜谈星厨》换主持人后就一直做幕后。

许泽听到裴寂青要?去临河的消息时,顿了一下?,最后只说了一句:“一路平安。”

裴寂青道了谢。

许泽忽然笑了,眼角泛起很浅的纹路:“我早就知道,你从来都清楚自己要?什么。”

他说话时目光盯着裴寂青很专注,既不像在恭维,也不像在客套。

“看着你为自己认定的事拼命,其实挺痛快的。”

裴寂青突然觉得心脏被什么撞了一下?。他见过太多人用担忧或反对的眼神看?他,却第一次有人用这?种目光送他,仿佛他只是去赴一场早有准备的约会,而不是闯龙潭虎穴。

这?些?日子他和许泽接触,他没抱什么目的,相处得的确很舒服。

“等我回来,”裴寂青听见?自己说,“给你个答复。”

许泽点点头。

因为要?出趟长差,裴寂青打算把女儿?托付给沈昕泽和牧辛白。

裴寂青给女儿?收拾行李时特意多塞了两盒之之最爱吃的软糖,小姑娘的睡衣被整齐地装进印着卡通图案的行李箱。

送孩子去沈昕泽家的路上,之之趴在后座车窗上数路过的红绿灯,完全把这?当成了又一次愉快的“小叔家度假”。

牧辛白早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他熟练地把之之抱起来颠了颠,小姑娘咯咯笑着。

裴寂青说:“麻烦你们了,只是照顾她的保姆年纪大了,我怕她吃不消。”

“放心去吧,”牧辛白侧身让保姆接过行李,转头对裴寂青说,“前两天我刚给她收拾了间公主房,那灯可漂亮了,就在沈成玉旁边,他呆会回来了,看?见?之之会开心死的。”

裴寂青要?走的时候,之之突然从屋里冲出来,小皮鞋在台阶上踩出哒哒的响声。她扑过来抱住裴寂青的腿,发顶蹭得他掌心发痒:“爸爸要?跟父亲说我也好想他,你们要?快点回来看?我。”

裴寂青揉揉她翘起的辫子,把女儿?霸气,闻到孩子衣服上牛奶味沐浴露的香气,说好。

尾灯消失在拐角后。

牧辛白抓着沈昕泽的胳膊突然收紧:“临河那边最近不是交火频繁吗?”

沈昕泽:“有我哥在,我大嫂怎么可能有事?。”

飞机降落在临河军用机场时,跑道上还积着前夜的雨水。裴寂青拎着器材箱走下?舷梯,潮湿的热浪扑面而来,带着闷热。

摄影师老于在后面骂了句脏话,花菜已经热得把外?套系在了腰上。

接机的人站在一辆军用吉普旁,身姿笔挺得像标枪。

裴寂青一眼就认出来——何佑,沈晖星的副官,去年春节还往他家送过年货。那人接过行李的动作干脆利落:“夫人,请随我来。”

吉普车驶过城区时,裴寂青透过车窗看?见?斑驳的墙面上喷满彩色涂鸦,巷子口蹲着几个吞云吐雾的年轻人。

临河这?地方就像块发霉的蛋糕,表面覆盖着漂亮的糖霜,藏着无数阴暗潮湿的角落。

“我们住哪?”裴寂青问。

何佑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拐上了通往城郊的山路。当迷彩帐篷和岗哨出现在视野里时,老陈倒吸一口凉气,这?分明是亚联国?驻军的营地。何佑停下?车,后视镜里映出他平静的脸:“指挥官说,这?里安全。”

何佑领着他们穿过营地,黑色军靴踩在砂石路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那边是训练场可以?拍,但东面的仓库绝对不要?靠近。”他手指划过几处重点区域,“出门前记得报备,会给你们配车和护卫。”

巡逻的士兵列队经过,枪械碰撞声惊起。

助理小林紧张地攥紧了相机包带,何佑头也不回地解释:“都是后勤部队,前线在二?十公里外?。”

他说这?话时,远处正好传来隐约的一道炮火声,像闷雷滚过天际。

宿舍楼比想象中整洁,裴寂青推开房门时闻到淡淡的樟脑味。

床上铺着雪白的床单,书桌上什么都没有,显然刚收拾出来不久,应该也没人住过。他甩掉沾满尘土的鞋子,连外?套都没脱就栽进床铺,赶了好几天的路,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不知睡了多久,黑暗中突然响起门锁转动的轻响。

裴寂青猛地按亮床头灯,刺眼的光线里,沈晖星正扯开纽扣,手腕的表灯光下?晃出一道冷光。

两人四?目相对,沈晖星的手还停在半开的衣襟上,表情凝固在错愕的瞬间。窗外?传来换岗的哨音,惊醒了凝固的时间。

裴寂青撑着床垫坐起身,昏黄的灯光斜斜地切过沈晖星的轮廓。他这?才?发现对方瘦了不少,下?颌线锋利得像是用刀刻出来的。但那双眼睛却比从前更加锐利,黑沉沉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幻影。

沈晖星喉结动了动,作战服领口还保持着被他扯开的状态,露出锁骨处一道新鲜的擦伤。

他站着没动,指节上结着未愈的痂。窗外?有探照灯扫过,忽明忽暗的光线里,裴寂青看?见?他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许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两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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