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晖星的脖颈,脸蛋贴在他?蹭了蹭:“父亲,我?也好想你。”
童音软糯,像融化?的棉花糖。
沈晖星侧脸贴着女儿温热的额头,说我?也想你,向来冷硬的眉眼晕开几分柔和的轮廓。
沈晖星走过去朝着沈昕泽和牧辛白点点头。
沈昕泽刚要?上前跟沈晖星说话,牧辛白连忙拉住他?,冲他?使了使眼色。
他?对?裴寂青说:“一起吃个?饭。”
裴寂青点点头。
沈昕泽把人送走的时候说过几天他?们聚一聚。
这顿饭吃得心平气和,之之的位置上还摆着没吃完的布丁,银勺歪斜地插在奶黄色的甜品里,她就?迫不及待去看?玻璃幕墙外的景观池,小姑娘的小手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看?锦鲤游过时带起的水草摇曳。
沈晖星说过几天就?会有人来给他?们重新做信息素匹配。
裴寂青点点头,亚联盟不会允许一个?不受控制的Alpha担任军部高?层的,所以必须在猛兽脖子上套一层枷锁。
裴寂青看?着他?:“这次背后应该有不少人下手吧。”
沈晖星点头:“裴家,岑岳安,还有菱悦集团。”
裴寂青想起沈晖星给严玖的那一脚,用带着十成十的力道,能把人五脏六腑都震移位。
沈晖星抬头看?着裴寂青时,顶灯的光线在眉骨投下深邃的阴影:“裴家还留吗?”
这还是这么多年两人第一次这么开诚布公地讨论这些,语气跟讨论修剪庭院里哪丛不要?的灌木一样。
裴寂青的指尖端起一旁的酒杯:“你知道吗?我?本来不想对?他?们赶尽杀绝,戚容音以前容不下我?,我?想着离开就?好了。”
酒杯里的液体晃了晃,折射出裴寂青嘴角自嘲的弧度:“裴椋不要?的婚姻我?觉得还好,对?我?那个?时候是解脱,我?那时候是真的爱你。”
爱是真的,后来的恨也是真的。
裴寂青没说出口但是沈晖星知道。
沈晖星:“明白。”
裴寂青喝完酒,划着牛排,暗色的肉汁渗出来,在瓷盘上晕开一小片:“你想彻底掰倒岑岳安吗?”
沈晖星想起那个?被紧急叫停的授衔仪式,还有莫名被曝光的检测报告,他?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讨论别人的事:“还好,那个?时候其实我?很生气,愤怒过后,我?突然?很想问你为什么。”
权力巅峰的风景他差半步就?能触到,却在最后时刻被拽下神坛,那种失重感的确让他?曾经很不爽。
这顿饭吃到最后,裴寂青擦了擦嘴,看?着沈晖星:“几天后你会在报告上动手脚吗?”
沈晖星一半玩笑?一半认真地道:“那么多双眼睛,有点难度。”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但对?沈晖星来说,撬开其中任何一道流程都不是不可能。
这个?话题止在此?处。
有些话两人都没说得太直白,未尽之言悬在半空,明说太郑重,试探过后也无法彻底确认放松,还不如停在这里,裴寂青垂眼看?了看?腕表说:“之之睡觉的时间到了。”
沈晖星送他?们回去,是司机开的车,之之的睡眠时间一直很规律,过了九点她便开始打哈欠,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坠。
车程中她蜷在沈晖星怀里睡得很香。
到了住处,裴寂青从沈晖星接过女儿,就?要?上楼,突然?沈晖星出声叫了一声:“寂青。”
沈晖星用手臂圈住了裴寂青和之之,像是标记所有物一般,贴着裴寂青的脸说这是最后一次,这个?拥抱没有带着沈晖星惯常的强势和占有欲。
裴寂青突然?感受到了沈晖星那种被极力压抑的、近乎悲伤的情?绪,只是沈晖星不会哭泣:“以后可以经常让我?看?女儿吗?也看?看?你。”
裴寂青心由轻往重了跳,之之在他?怀里无意识地动了动,他?开口说:“……可以。”
“上去吧,晚安。”
裴寂青就?那样让沈晖星静静抱了两分钟,或者更久,他?抱着女儿上了楼。
裴寂青不知道沈晖星的车在底下停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裴寂青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痛苦,爱的时候痛苦,恨的时候也痛苦。欺骗、质疑、妥协,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如果真能干脆利落地一刀两断,谁也没必要?这么没日没夜地烦恼。
裴寂青升职了,领导拍着裴寂青的肩膀说我?看?好你。
几天后,他?和沈晖星分别收到了ABO协会的信息,那天来了很多媒体,沈晖星和裴寂青被分开取样,场面很大。
结果是协会会长亲自公布的,百分之三十。
协会会长宣读结果的瞬间,全场快门声骤响如暴雨。
裴寂青和沈晖星没坐在一起,他?们之间隔着三排座椅和无数双窥探的眼睛,连目光交汇都成了奢侈。
听到结果的那一瞬间,裴寂青预想中的解脱感没有降临,胸腔里反而泛起诡异的空茫。
台下闪烁的镜头像无数窥探的瞳孔,不知道要?讲谁的体面溃败直播给全世界。
沈晖星站起身时,所有镜头立刻调转方?向对?准他?。他?面对?镜头解释,他?和裴寂青并?不知情?,他?声音平稳,像在宣读什么报告。
裴家伪装那份信息素检测报告是只是为了在他?这里骗取一大笔金钱,他?已经报警,他?们婚后很恩爱,所以并?未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不过婚姻里总有矛盾,他?们已经于?去年和平分开,以后会一起抚养孩子。
提到婚姻摩擦,过于?温和的措辞与他?冷硬的军人形象形成微妙反差。
沈晖星说了一大堆以前从来不会说的冠冕堂皇官话,什么责任,什么担当,字字句句都像是从政务发?言稿上扒下来的标准答案。
“祝福寂青以后一切顺利,前途似景。”
这是沈晖星这么多年第一次在公众面前如此?称呼自己的Omega,好像有着无限温情?。
裴寂青看?着沈晖星,体面起身,面带微笑?,他?朝着闪烁的镜头微微欠身。
沈晖星决定放开他?了。
等到这场如同闹剧一般的场面结束,沈晖星率先离开,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
裴寂青却一个?人坐在到了最后,他?想起他?和沈晖星结婚的时候,他?那时候多害怕,他?害怕这是梦一场,后来他?几乎丧失自我?,大梦了一场。
这场梦终于?在几年后的今天彻底结束。
身后响起了岑岳安的声音:“你这是伤心还是开心?”
裴寂青回头看?着岑岳安,起身:“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怎么,见到我?活着回来很惊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