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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白榆摇头,“不会,他想打比赛。”
按照之前几个战队的说法,齐熠消失的最短记录是三天,最长记录是两个月,当那天齐熠消失16个小时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白榆就知道,齐熠内心是想上场打比赛的,甚至会为此作出一些改变。
果然,齐熠忍受了三天后……
戴上了降噪耳机。
周寻文没忍住,“噗”地一声将咖啡喷了出去,“所以咱们折腾半天起什么作用?”
白榆是真逆反了,“我就不信这个邪。”
他果断回到训练室,通知齐熠准备双排,尽管齐熠还是开着麦不说话,但偶尔也会发几个信号,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
白榆看时机成熟,果断起身,“刷啦——”一下拉开隔断的帘子,“准备5V5对战!”
刺眼的光线瞬间落在齐熠脸上,周围突然没了遮挡物,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起身想跑,被白榆一把按在椅子上。
白榆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目依旧温和,声音轻柔又带着点胁迫:“还有不到一周比赛就要开始了,齐熠,你也不想我们在海选赛上一轮游吧?”
齐熠僵硬的身体被迫坐下,他接受了白榆的安排,但是耳麦里的声音实在是太刺耳了,操作开始变形,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他只能把所有人的语音屏蔽掉。
白榆指挥了齐熠半天,才发现他根本听不见自己说话。
就在齐熠准备单刀直入的时候,白榆“啪”的一声按住他的键盘,吓了所有人一跳,语气严肃道:“齐熠,把语音打开。”
张鹏头一次看白榆这么生气,吓得摘下耳机。
只见齐熠的呼吸越来越乱,眼神像受到胁迫后进入防御状态的狼崽。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想反抗白榆,不过最终还是妥协打开了全部的麦。
随后一切都开始失控,整局都打得非常糟糕,之前白榆给其他三个队友打过预防针,跟他们说过齐熠怕生,尽量不要call他。
结果全都打急眼了,把白榆的话忘到九霄云外。
“ADAD,你A他啊!”
“AD不要乱跑,跟我过来。”
“AD跟团啊,再不跟团我们要输了。”
“我靠,AD怎么这样玩游戏啊……”
混乱的语音,糟糕的战场,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哪里的菜市场,白榆的耳朵都有些受不了,看了眼齐熠,才发现他状态不对劲,呼吸急促,身上大量出汗,就连面色都开始隐隐发青。
他连忙叫停训练,一把拉下齐熠的口罩。
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齐熠从脸上一直到脖子、手臂,全都起了一层红色的小疙瘩!
“嘀嗒、嘀嗒……”
药水顺着输液管,缓缓输入到齐熠淡到几乎不可见的血管里。
隔着病房的门,隐隐能听到门外周寻文崩溃的声音:“我去,谁能想到还有心理性过敏这种病啊?我怎么跟老赵解释,刚在电话里差点没把我吓死……吗的,老赵不会撤资吧,我总觉得齐熠会趁机告状……”
白榆靠着墙,眉头紧紧皱着。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齐熠之前在IKN打训练赛都完全没问题,为什么去了几个战队后,不仅没有变得更好,反而连正常的交流都做不到了?
在这个过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病房的门缓缓打开,白榆下意识抬头,看到齐熠穿着单薄的病号服,面色惨白地站在门口。
少年的手因为紧张,用力握着输液架,嘴唇习惯性紧抿,脚下始终跟他们保持着最远的距离,光从他身后逆过来,隐隐能看到他泛红的眼尾,真是可怜又可恨。
他像是在内心挣扎了很久,最后还是艰难开口:“我不会告状。”
白榆以为自己听错了,“嗯?”
周寻文也懵了一下,“我靠,这门不隔音啊?”
察觉到胁迫,齐熠又往后退了半步,用力抿唇,目光甚至都不愿意落在他们脸上。
但是过了半晌后又鼓起勇气张了张嘴,舌头好像不会发音了一样,需要非常用力才能让它动起来:“我……不会告状,不用担心。”
白榆的内心忽然被触动了一下。
齐熠还是想打比赛。
他突然想明白,自己和周寻文在意的点完全不一同,周寻文担心赵乾撤资,而自己更想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齐熠,我可以跟你聊聊吗?”
第8章 齐熠
封闭的房间对齐熠来说非常难捱,尤其是还有一个陌生人的情况下。
刚消下去的红疙瘩好像又要从身体里冒出来,齐熠克制住抓挠的冲动,病服下的皮肤早就被抓破了,再抓也只会更疼、更痒。
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他已经经历过很多次,尽管他每次想要表现得跟正常人一样,但周围人还是会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异样。
然后就是关进这样的一个小房间里,和一个陌生人开始所谓的谈心。
白榆关上房门,保持了跟他的安全距离。
但齐熠并没有因此感觉到安全,这让他想到第一次被IKG经理谈话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位置关系。
对方谈吐得体,仪表堂堂,声音也很温柔,给了他一种很安全的错觉,“可以告诉我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些事他本可以带进骨灰盒里,但他太想上场打比赛了,他努力克服心理障碍,第一次把自己的内心剖给一个陌生人看。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上场的机会,但随之而来的,是大型驯服现场。
对方像是掌握了他的命脉,温柔的语气总是带着高高在上的指令:“齐熠,你应该和大家呆在一起,这样大家才会喜欢你。”
“你再这样下去我也很难做啊。”
“你要知道这些都是你的问题。”
“我希望你跟队友沟通是什么很难的要求吗?这不是正常人都能做到的吗?”
“你努力一下不就好了?”
“你为什么不试着跟大家交流?”
“其他人知道你是塞进来的大少爷,对你有点情绪很正常的。”
“你跟正常人不一样,所以你要学着改变自己,这样才能融入大家。”
“你听我的,就按我说的做。”
“我也想给你机会上场,是你没抓住。”
齐熠的感知很敏锐,能看到别人脸上那些不易察觉的微小情绪。
和蔼可亲下的不耐烦,温声细语中的诘问,看似关心的嘲讽,那些藏在棉花里的软刀子并没有因为棉花而变得柔软,反而每一刀都捅在他毫无防备的地方。
然后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还要诘问他:“所有人都在迁就你,你还要怎么样?”
齐熠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指甲在大腿上磨出了血,他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