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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小菜。

姜雪怡打了两碗汤,一碗放在贺承泽面前:“饭前一碗汤,美味又健康。”

贺承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倒没有饭前喝汤的习惯,都是习惯饭后再喝。

不过,他还是端起碗,抿了一口。

然后夹了一筷子黄瓜炒火腿放到姜雪怡的碗里:“礼尚往来。”

姜雪怡翘起嘴角,觉得这男人还怪可爱的:“好,礼尚往来。”

说完这句,两人便沉默下来。

一时间,客厅里只听见轻微的咀嚼饭菜的声音。

本来,两人就不怎么熟悉,出身不同,成长经历不同,更是没有什么话题。

若不是四个多月前,‘她’爬了床,两人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贺承泽和姜雪怡不声不响地吃完了这顿饭。

姜雪怡开始收拾碗筷,毕竟寄人篱下,这点自觉还是要有的。

刚起身,就被贺承泽摁住了。

他将碗碟里的食物残渣都倒进一个碟里,手脚利落地收拾着,看也不看姜雪怡:“我来就行。”

姜雪怡眨眨眼睛:“我帮——”

“不用。”话还没说完,就被贺承泽打断了,“我跟你继母说过,你一个孕妇,干什么活,难道你要让我自打嘴巴吗。”

姜雪怡笑得眼角弯弯,如月牙一般:“好。”

她坐在客厅的长椅上,朝厨房望去,贺承泽的影子透过灯光,在地面上微微晃动,碗碟碰撞声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回响。

姜雪怡低头,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轻笑一声。

天色昏暗下来,姜雪怡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这个点该供应热水了。

她从行李里拣出衣服:“我去洗澡。”

“好。”贺承泽从茶几上拿了一张报纸,似模似样地翻阅起来。

姜雪怡拿着衣服进了澡房,拧开水龙头,热水顺着花洒喷出,伴随着轻微的铁锈味。

热水拂过肩头,锁骨,蒸腾的水雾很快模糊了小窗。

姜雪怡哼着小调,冲刷着身上的每一处地方,享受着这来自不易的热水澡。

澡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水声,突然,哗啦啦的水声停了。

贺承泽翻报纸的动作一顿,猛地坐直身子,纸张被带得哗哗作响。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慌乱地低头,试图将整副心神都沉浸在文字里。

“贺承泽……”

“贺承泽……”

女人的声音像是浸了水的丝绸,带着水汽特有的绵软:“帮我拿下毛巾。”

尾音打着旋儿,混着水珠滴落发梢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荡出涟漪。

她清了清嗓子,声调突然抬高半分:“就在我包里,刚才忘了拿了。”

“哦……”贺承泽猛地起身,膝盖撞得茶几哐当摇晃。

“怎么了?”姜雪怡察觉出不对劲,从澡房里探出半个头。

“没事!你等下,我很快就帮你拿来。”男人说话的声音极快,似乎差点就咬到了舌头。

贺承泽端着毛巾,走向澡房,脚步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澡房门缝飘出的热气裹着皂角的香气,又似乎暗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馨香,直往他鼻子里钻。

指节悬在门板上方许久,才敢轻轻叩击:“毛巾……”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只手伸了出来,白皙纤细,指节沾着晶莹的水珠。

贺承泽脸色涨红,宛如熟透了的虾子,他把毛巾往姜雪怡手上一塞,还没等姜雪怡说什么,便转身走了,那架势,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滋味。

姜雪怡掂着手里的毛巾,看着贺承泽的背影,眼里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之前不都坦诚相见过了么,怎么还这么纯情。

姜雪怡洗完澡,就到贺承泽洗了。

他洗的都是战斗澡,比姜雪怡快多了,五分钟就搞定。

等贺承泽一边用毛巾擦着湿头发,一边从澡房里出来,就看见姜雪怡坐在客厅的长椅上。

她穿着棉布做的碎花衬衣和长裤,明明是很老气的款式,却被她穿出了几分不一样的韵味。

裤脚似乎是短了,露出一截白晃晃的小腿,在灯光下,亮的有些刺眼。

直到现在,贺承泽才对家里住进了一个女人这件事,有了几分实感。

第6章

似乎想起了刚才拿毛巾的事,他顿了顿才道:“你不睡么?”

姜雪怡勾起嘴角:“你还没告诉我睡哪呢。”

这倒是他的疏忽了。

贺承泽领着她进了卧室,打开灯:“你跟我睡一间房,你睡床上,我打地铺。”

姜雪怡眨眨眼睛:“你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贺承泽扯了扯嘴角:“我体质好。”

姜雪怡坐在床上,压了压,用手拍拍床沿:“上来吧,我可不敢把现役军人赶去打地铺。”她笑笑,“你还要保家卫国的。”

贺承泽沉默。

姜雪怡:“我们已经结婚了,总不能一辈子都一个人睡床上,一个人打地铺吧。”

贺承泽:“明天我就去找木匠多打一张床。”

“可以是可以。”姜雪怡环视一圈,“不过,我可不觉得你这间卧室能够放得下两张床。”

贺承泽:“……”

姜雪怡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好了,别矫情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占你便宜不成。”

她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灯灭了,一个人影在黑暗里悉悉索索地脱掉身上的衣服,在她身边躺下。

姜雪怡翘起嘴角,故意发出细小的鼾声,果然感觉到,旁边的人身子不再那么紧绷,而是渐渐放松下来。

察觉到身边人已经熟睡,她轻轻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

我们,终于有家了,有了一张足以安眠的床。

不是小河村姜家的土炕,也不是末世简易的行军床,而是一张柔软、温暖,带着些许皂角香气的大床。

姜雪怡抱紧被子,眼皮阖动,终于顶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姜雪怡睁开眼睛,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香甜了,不用像原主一样担惊受怕,生怕哪天就会被姜爱国卖掉换姜耀祖娶媳妇的彩礼钱,也不像在末世那样,听着丧尸的嘶吼声入睡,闭上眼睛,不知道黎明是否会到来。

睡的太沉,以至于都不知道贺承泽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洗漱完,披上外衣,看到客厅的茶几上留了一张纸条还有一些零钱。

“部队大院有食堂,早饭和午饭你自己解决,家里没粮票了,你先找隔壁207房的刘嫂子借点。”

贺承泽的字迹和他的人一样,一笔一画,如刀凿斧刻般楔进纸面,撇捺间毫不拖泥带水,锋锐得能划破纸背,最末的那个句号,圆滚滚的墨点砸在纸上,像颗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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