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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是拧巴,其实出于一片爱子之心吧,这会火车抵达没几次准点的,担心早点或者晚点了,贺承泽因为去接他们,而耽误工作。
她把话跟贺承泽一说,贺承泽冷着脸道:“不,你想多了,他纯粹就是想证明自己,我爸那人,要强得很。”
额,真要强还是假要强。
明儿个就知道了。
姜雪怡窝进贺承泽怀里,把被子一盖:“睡觉!”
贺元跟汪爱萍下了火车,略微打听了一番,便寻到了部队大院宿舍。
刚到门口,就见到贺承泽双手环胸,靠在门岗的墙壁上。
贺元皱眉道:“不是说不让你来接吗。”
贺承泽接过两位老人手里的行李:“我哪接了,你可瞧好了,我连大院门都没出。”又道,“你们两咋带了这么多东西。”
汪爱萍收回打量儿子的目光,接嘴道:“哦,我寻思你们这地方偏僻一些,有很多东西不好买,带着你爸去友谊商店给你们挑的,也不是啥贵重东西,就是一些吃穿用的。”
贺承泽继续皱眉,想夺回儿子手中的行李:“你放开,我来拿。”
贺承泽无语:“可拉倒吧,这来来往往的都是我的战友同僚,让他们瞅见了,我让自己爹妈拎着两个大箱子,闲话都能淹死我。”
贺元把手背在身后,肃着脸道:“事无不可对人言,背后说人闲话,算什么好汉。”
贺承泽翻白眼道:“那这位好汉,以及好汉的老婆,你俩长途跋涉过来,饿了没,是不是该吃饭了?”
贺元肚子咕叽叫了一声,他咳嗽一声,掩饰道:“走吧,带路。”
“得嘞。”贺承泽一手拎着一个大箱子,带着人走回科长楼。
一路走还一边介绍:“那是部长楼,我们参谋长、政治部主任就住那。那棵大榕树,瞧见没,就是树冠跟朵似的那棵,底下有几张乒乓球桌,平时咱大院的人没事就爱组织人在那进行乒乓球比赛。”
贺元一边听一边点头,冷不丁问:“那你媳妇跟你儿子呢。”
贺承泽顿了顿:“他俩挺好的,前不久,我们一家三口还去野餐了。”
路上碰见战友,贺元面色一肃,立身,敬礼:“犬子在部队,麻烦你的照顾了。”
把人家唬得一愣一愣,连忙回礼。
贺承泽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贺承泽刚推开门,小包子就踩着婴儿车跑了过来,嘴里还喊着:“爸爸!”
每天回家,最高兴的就是这个时候了,贺承泽笑眯眯地抱起小包子,在他白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哎,乖儿子。”
站他身后半步远的贺元和汪爱萍猛地一震,这知道和见到真人,毕竟是两码事。
一岁的小宝宝,正是最可爱最好玩的时候。
汪爱萍盯着小包子看了又看,目光都快柔成水了。
小包子看到陌生人,眨眨眼睛,指着贺元和汪爱萍道:“爸爸,谁?”
姜雪怡从厨房走出来,笑道:“是爷爷奶奶,小包子,喊爷爷奶奶。”
小包子很听话,喊了一声:“爷爷,奶奶。”
汪爱萍登时便笑开了花,应道:“哎。”
她忙不迭从贺承泽怀里接过小包子:“让奶奶抱抱。”
小包子软乎乎的,就像没什么骨头一样,他趴在汪爱萍怀里,很安逸地把头搭在她肩上,汪爱萍甚至都不敢动。
贺元的表现就比她好多了,他十分克制地将目光从小包子身上收回,上下打量姜雪怡一眼,暗自满意地点了点头。
长相漂亮,举止大方,教育出来的小包子也十分懂礼貌,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上几分。
他拎起箱子:“一点见面礼。”
姜雪怡顺势接过,箱子沉得她差点一趔趄,还好贺承泽赶忙接过。
姜雪怡给两位老人倒了茶,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分,眼角的笑却恰到好处,既不怯生也不过分热络:“爸,妈,路上累了吧,喝碗红糖姜茶,暖暖身子。”
“嗯。”贺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为了照顾两人的胃口,茶水似乎没放多少红糖,并不是很甜,恰好合了他的胃口。
姜雪怡余光瞥见,贺元将红糖姜茶喝得一干二净,又给他倒了茶,十分注意地只倒满了三分之二:“承泽跟您一样,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我就擅自做主,少放了些红糖,您如果喜欢糖多些,这里有,随便加。”
“不错。”贺元扫了一眼茶杯,淡淡夸了一句。
确实不错,还挺懂礼数,知道茶满送客的道理。
汪爱萍抱着小包子不撒手:“承泽,去箱子里把那盒印着‘稻花村’标识的糕点拿来。”
等贺承泽把糕点拿来了,她才抬抬下巴道:“这是京市有名的特产,雪怡,听说你是小地方来的,这玩意你没尝过吧,我特地带来给你尝尝鲜。”
话是好话,但是被汪爱萍这么一说,就有些不对味了。
尤其是她生得一张容长脸,皮肤颇为白皙,一对柳叶眉,一双细长眼,甫一说话,一股浓浓的高傲的味道就露出来了。
汪爱萍脸色一僵,明显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姜雪怡捏起一块糕点尝了后,才笑着开口道:“‘稻香村’的糕点是出了名的美味,听说是老字号,味道确实不错,细腻可口,甜而不腻,要是有朝一日我去京市了,也想尝尝呢,不过现在托您的福,提前尝到了。”
汪爱萍见姜雪怡没生气,面色一松:“那可不,我可是赶火车那天一大早爬起来买的,就怕不新鲜。”
她顿了顿,抬高下巴道:“你别误会啊,也不是特意给你买的,只是不想别人说,我汪爱萍送不新鲜的东西当礼物。”
姜雪怡心中一暖,这位婆婆,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啊。
她笑道:“好嘞。”
汪爱萍这才满意了,抱着小包子,调整了个坐姿,让他坐的更舒服一些,捏了块糕点喂他吃。
见小包子吃了,她才笑得牙不见眼。
这头,贺元和贺承泽对坐着,父子俩长相有七成相似,乍一看,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偏偏两人都肃着脸,不说话,看着就更像了。
贺元上下打量一眼贺承泽,皱着眉道:“我刚才就想说了,你瞧你,连风纪扣都没扣好,站没站相,坐没坐样,还有没有个军人样。”
贺承泽已经坐得非常直了,腰板就跟用尺子量过一样,他没想到,就这,贺元都能挑出毛病,他无奈地把风纪扣扣好:“我就是最上面一颗没扣,其他不是扣得严严实实的。”
刚才搬两个大箱子,把他累得出了点汗,所以才解开扣子透透气。
贺元瞪眼道:“家国,国家,‘家’跟‘国’就是一体的,在家里都不时刻准备好,怎么指望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