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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了双方沟通效率。
国营厂领导的批评尤为伤人,尤其凤燕今年也才二十三岁,面皮薄,心有傲气。
可这会儿,她拿着办公文件走到林婉桌位旁,竟然是有三分好颜色:“林婉同志,你英语是在大学里学的?”
林婉正奋笔疾书写报告,闻言只匆匆抬头看她一眼:“嗯。”
“不知道你们大学里学的英语和新西方的教学比起来怎么样?”凤燕上星期刚花了六百块报名新西方托福班,一是为了一雪前耻,二是心里到底有个M国梦,第三,她早晚要把林婉比下去。
林婉这下终于停笔,抬头仔细端详凤燕。
听说凤燕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后来靠着凤天娇的关系得了服装厂的考试名额,进厂五年工作出色,就连英语也是自学的,可惜没有系统教学,比一般人说得好些,真担当翻译却差了些水平。
可现在,这姑娘花了几百块去报名学英语,林婉都替她肉疼,那可是将近两个月工资啊!
早知道不如让她跟自己学好了,收她五折学费都可以。
想归想,林婉停笔开口,还是认真回答:“侧重点不同,大学里教得全面,听说读写都有涉猎,不过除了英语专业的都是点到即止。至于外面的英语培训班是为了拼出国的,专供托福考试,针对性更强。”
凤燕本想来炫耀一番自己报名了新西方,超过林婉是迟早的事,哪里想到她竟然真的认认真真解释起来二者的不同。
“你...”
林婉盼着在下班前最后十分钟搞定手中的报告,时间紧迫,又埋头书写,只淡淡道:“不过你直接上托福班可能有些吃力,你要是想打牢英语基础,我大学时候的英语笔记可以借给你。”
“啊?”凤燕眼见自己的炫耀不起作用,反而听到林婉这么说,生气地跺脚跑了,“我才不用。”
林婉耳畔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也没再顾上,她不想借就算了,自己还省了回去翻找整理的功夫。
五点一到,林婉准时下班,随着厂里数以千计的工人们一道外出。
人山人海中,林婉在厂子门口一眼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傅明俊。
傅明俊显然特意捯饬过,与昨天刚回傅家的颓然大有不同。一身黑色皮衣倍显凌厉,剪成短寸的黑发下的五官也变得锋锐不少,见林婉出来,朝她示意旁边角落的眼神,先行挪步过去。
在自己的记忆里分明才过了一个月,林婉却好似度过了漫长的世纪。
原本是大四刚开学,有个家庭反对两人交往的男友,如今什么都变了。
“傅明俊。”林婉打定主意询问清楚,结果刚一开口,却听傅明俊机关枪似的输出。
“婉婉,小叔对你怎么样?他...”傅明俊似乎有些挣扎,艰难吐出话语,“他是个商人,大老板,做什么都厉害,比外面大部分人都厉害,你那么单纯,你嫁给他能有什么好的!”
林婉听得一头雾水,本想同傅明俊问话,此刻却也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能试探一句:“傅明俊,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网?址?发?b?u?页?ì??????w?ε?n?2?〇?????????????
“分手了我也要说,小叔又不像我们这些学生,他多早就出入社会,心机深重,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你哪里是他的对手!”
从前对小叔傅修怀百般赞美和崇拜的傅明俊像是变了个人,竟然口口声声都是对傅修怀的否定和批判。
不过林婉在傅明俊肯定的态度再次确定了一个信息,自己之前和他确实是分手了。
而林婉同傅修怀相处一个月,平心而论,只体会到傅修怀的温柔和体贴,面面俱到,事无巨细,丝毫没看出什么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不过她也相信,能在过去复杂的社会环境中发家的男人,应该没有他如今表现得这般良善,人总是要伪装的。
林婉心里清楚,毕竟就连她自己也是,甚至社会中大多人都是,总会在老师同学面前扮演着更好学懂事的形象,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林婉更好奇的是傅明俊的态度转变。
“傅明俊,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分手吗。”林婉再次试探,“你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我已经和你小叔结婚了,不是吗?”
傅明俊听到为什么分手几个字,陡然变了脸色,嘴唇张张合合,最终没能挤出一个字,只转身离开。
“结婚了也可以离婚!婉婉,你想清楚,我再不好,你也别被我小叔伪装的模样骗了!”
傅明俊扔下一句话匆忙离开,听得林婉更加疑惑。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林婉很想脱口而出,告诉傅明俊自己不记得过去一年间发生的事情,可看着傅明俊与记忆中不同的模样,林婉最终没能开口。
无论如何,林婉现在唯一能暂且相信的,便是亲人和朋友口中那个做出决定的自己。
信谁,都不如信自己。
......
当晚,林婉回到傅家,直到晚饭时间,傅明俊也没再出现。
张梅英笑着向公婆解释:“明俊刚回来,和一帮同学兄弟聚聚,别等他就是。”
傅明俊向来爱好吃喝玩乐,读大学期间也常常外出未归,家里人并没拘着他,这会儿自然不意外。
饭后,林婉被婆婆蒋月华关心询问怀孕情况,又自己张罗着要给孩子做衣裳,就连尘封已久的缝纫机都搬出来了。
当年下放到牛棚,自然没了缝纫机用,全靠针线活,就着煤油灯差点把蒋月华眼睛熬坏了,后来傅家平反回来,蒋月华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一台缝纫机。
“不过后来日子越来越好了,这家里几个爷们都不让我再自己动手,缝纫机也歇了,买什么衣裳都去百货商场买。”蒋月华心道,外面的东西千好万好,还是不及自己做的好,“我就慢慢儿做,也不熬眼睛,反正你还有好几个月才生,不着急。”
林婉刚想劝说两句,担心真把蒋月华的眼睛熬出问题,就听一旁的傅修怀首肯。
“妈,那天色暗了就收了,可得自觉些。”
两鬓添白的蒋月华高兴得像个孩子,皱纹密布的手指分外灵活地操作缝纫机:“你放心,妈晓得。”
待回到卧室,傅修怀方低声向林婉解释:“妈不找点事情做总不踏实,倒不如随了她的意。”
林婉对傅家人中印象最好的便是婆婆蒋月华,温柔慈祥,处处想得周到,闻言自然没有异议:“我会注意提醒的。”
傅修怀点点头,拎着水壶给林婉倒杯温水的功夫,状似不经意般提起:“今天下班晚了些回来,是厂里有事?”
咯噔一下。
林婉平白生出了几分心虚的感觉,自己下班时和傅明俊见面的事难道被傅修怀知道了?
可转念一想,自己记忆里的男友是傅明俊,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