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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又只有一个女儿,“调摄求子”就是调理身体准备生孩子的意思,随时有可能怀孕,理由恰当且充分,谁也强迫不得。

原配夫妻毕竟有感情,皇帝散朝之后便让刘院正到东暖阁来,面带愁容,仔细询问皇后的病情。

刘院正的回答,连病征都有出入,这也在皇帝的预料之中,常言道“宁治十男子,不治一妇人”,说的不是医者挑拣病人,而是治疗妇人的难度更大,出于礼教束缚,妇人对医者描述病情总会遮遮掩掩,出于男女大防,也难以直观地望闻问切。

皇帝又问了征召女医学生的进度,刘院正更加汗颜,暂时还没有合适的人选。

皇帝的脸色便不好看了。

恰好皇帝还想着东华门外摆摊事件,这两天忙得不可开交,也没仔细问问缘由,刚刚腾出一点时间来,让人传过口谕,叫珉王和陈平安来乾清宫回话。

平安进门一看,登时在心里笑了,刘院正也在啊!

他当着皇帝的面就跟刘院正攀起交情来:“刘伯伯,显微镜很有趣吧?”

刘院正客气地颔首笑道:“很有趣。”

“真巧啊,我朋友也觉得有趣,这是她画的洋葱细胞图。”平安说着,将一张稿纸交给吴公公,却是一脸天真地对刘院正说:“她想投考太医学,可她没学过《女诫》,刘伯伯,《女诫》是讲妇科的医书吗?”

皇帝听罢果然皱眉:“什么《女诫》?”

刘院正汗都下来了,期期艾艾地辩解一番:“此举仅为考教女子学问,绝无打压排斥之意。”

“胡闹。”皇帝脸色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皇后为一国之母,尔等为她征召女医,还存着排挤打压的私念不成!”

刘院正扑通一声跪下,迭声告罪。

皇帝敲打他几句,便让他滚回去再拟章程,刘院正麻溜儿地滚了。

吴用立刻奉上参茶,让皇帝缓一口气。

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两个人,那口气根本咽不下去,他瞪了二人一眼:“亏你们想得出来……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太穷啦。”平安一脸认真。

珉王也跟着点头。

皇帝:“……”

这回答朴实得让人无法反驳。

“赚了多少钱?”皇帝问。

“刨去成本,共赚了一千多两。”平安道。

“嚯。”皇帝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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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跳棋只卖一两银子,如何赚得到一千多两?

平安道:“这两天很多人上门求购,争着付定金,我家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了,他们只会犯愁有钱花不出去,而这些两榜进士出身的官员,就是仕林的风向标,想附庸风雅的人都得照着他们的喜好行事。

某种格律的诗赋盛行,就都去学诗赋;跳棋之风盛行,就都去买跳棋。

偏偏最正宗的琉璃珠子,只有卢三江烧得出来,平安又将棋盘分为三中档次,最低一档是普通的松木,售价一两,中等是红酸枝,售价三两,上等是上好的小叶紫檀,售价五两。

中等红酸枝销量最大,其次是紫檀,最后才是松木。

毕竟肯花一两银子买一副跳棋的人,是不在乎多花二两的。卢三江这两天烧珠子烧得浑身冒火花,就差把自己扔进炉子里熔了。

皇帝听着他们的描述,居然觉得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罚他们跪学堂委实有点不教而诛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朝廷也在寻求各种生财之道,怎么大人赚钱叫正事,孩子赚钱就要被罚呢?

于是他色厉内荏地说:“下次要做这种事,提前向朕报备,不许自作主张。”

平安赶紧应着,还戳了戳身旁的珉王殿下。

珉王却问:“听说父皇将唯一一副跳棋献给了太后?”

皇帝道:“太后久居后宫常觉烦闷,给她聊做消遣。”

珉王赶紧从太监手里拿过一个匣子,里面是一副紫檀棋盘的跳棋:“臣给您留了一副。”

皇帝接过跳棋匣子摆在案头,脸色好看了很多——这孩子尽管有些小瑕疵,总的来说还是很有孝心的。

“五百两。”珉王伸出手:“现银还是汇票?不接受宝钞。”

皇帝:??!

“这是帝王特供版,所以要贵一些。”珉王指着棋盘解释道。

皇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只见棋盘一角刻着一只十分抽象的小火柴龙,还刻着四个字——九五之尊。

平安也没料到机智的珉王殿下居然会想到敲诈亲爹,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半,他已经很有经验了,这个距离可以有效防止被血溅到。

第114章 有这么好的心态,做什……

平安觉得自己这辈子命是真好,不但进皇宫不用买门票,还能免费观赏大型沉浸式情景剧——珉王绕柱。

比较遗憾地是兜里没带瓜子。

平安一边看戏,一边叹气——虽然他和珉王是好朋友,但这回他站皇帝大叔,卖给别人五两,卖给亲爹五百两,这千古孝子,不打死留着过年吗?

珉王绕柱十数圈之后,跑得嗓子都快冒烟了,他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尽管父皇人到中年,论其体力耐力,依然比他强得多!

他开始尝试高挂免战牌:“父皇,停一下!臣有话要说!”

皇帝停在原地,面不改色,他也不怕李泊言跑出大殿,外面扛着金瓜的大汉将军一把就能将他像鸡崽子似的拎回来。

珉王气喘吁吁地讨价还价道:“鉴于您我之间的亲缘关系,臣决定给您一个半价优惠,不要五百两,不要四百两,只要二……”

“二百五”这三个字卡在喉间,愣是没敢说出来。

“多少,二两五?”皇帝问。

珉王喉头一紧,经过须臾的天人交战,硬着头皮道:“父皇圣明!”

皇帝哂笑着,令吴用去拿钱。

二两五钱银子,小小的两枚银锭,珉王抖抖衣袖刚打算接,又被吴公公撤了回去,然后当着他的面拿出小银钳,将一枚银锭剪下一角,用戥子称出足两的五钱,与另一个小银锭一起交给他。

真是一分一厘也不肯多让啊……

“闹够了,满意了吗?”皇帝问。

“满意了。”珉王将一小把碎银子揣进袖子里。

回去的路上,平安怎么想都很亏:“还不如一开始就卖五两。”

珉王免于一场血光之灾,超容易满足的:“你想啊,棋盘上刻了‘九五之尊’,就卖不了第二个人了,也算及时止损,而且他明明可以打死我,却还是给了我二两五,人还挺好。”

平安:“……”

有这么好的心态,做什么不会成功?

他在心里盘算着,大师祖和二师祖那份不能收钱!等明年老爹从豫州回来,趁着还有信息差,在棋盘背面刻一个治水纪念版的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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